第7章 禅悦为食

云居道膺禅师在洞山良价禅师的道场结了一个草庵，独自专修禅定。有一次，接连十天都没有到斋堂用餐，良价禅师非常关心，也觉得很奇怪，因此叫侍者去请他过来问话。

云居禅师非常喜悦自得地告诉洞山：“最近，每天都有天神为我送来饭食，所以才没有到斋堂用斋。”

良价禅师听了非常不以为然：“我以为你是个修行的禅人，所以特别允准你在我们寺堂建茅棚专修，想不到你只是一个执著世间福德的庸俗之辈。今天不谈了，明天再见吧！”

第二天，云居禅师依言拜见良价禅师。洞山大声呼唤云居的名字，云居恭谨地回应。

良价禅师笑着问：“请问是福德第一呢？还是证悟福德性是第一呢？”

云居禅师哑然无语，因为福德是有修有证的：多修多功德，少修少功德。福德性就不同了，福德性是无修无证的，人人本来有的。现在他执著在有天人供养的人天福报里，这是堕入有为法中去了。因此，他怀着满腹疑惑返回草庵。

在禅修的草庵里，云居寂静地思惟，在他沉浸于寂静时，天神再也没有来送食。不过，云居很欢喜，因为这时他已进入到“禅悦为食”的无为法境界。

养心法语

修行人报感人天，虽然是可羡慕的，但是人天福报一尽，五衰相现（天人福尽有五衰：一、头上花萎，二、腋下出汗，三、身上有臭，四、不乐本座，五、衣裳垢腻），仍不免生死轮回。故禅者不以世间荣辱为准，不以世间善恶为是，要紧的，是在世间的荣辱善恶之外，能体会禅心，那才是无为法的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