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中空
晚上时分，外出回来的蓝无辞收到了这份烫金请帖。青灯之下，蓝无辞展开请帖，看到苍劲有力的笔记。听说谨王爷的字是当今陛下教的，果然有些相似。
蓝无辞对周南谨不甘兴趣，可如今的他，对谨王爷带回的司空月产生了兴趣。那日在溪边遇见司空月，一定不是偶然。蓝无辞最近查了很多，但是没有找到特别有用的线索。
大佛寺后山的桃林虽然沾染佛气，却未长成妖。林暮灵魂牵绊的伴魂妖，只有柳树妖一妖，再无其他。林暮别苑的桃林，只是普通的桃树。皇家的四季春别苑，由众多花匠打理，人工痕迹很重，花草树木的灵性很淡。
蓝无辞提笔，给周南谨回帖。
今日夜晚月朗星稀。月中空之时，司空月一袭白衣飞出窗户，站到屋顶。司空月向东望去，看到站在屋顶上的周南谨。司空月脚下一点，向着周南谨飞去。
“听说妖喜欢月光。”周南谨看着落到身边的司空月说道。
“是的。”司空月抬手，手中如月光一般的光轻洒而出。“人类一般晚上休息睡觉，而妖喜欢夜间出行修炼。今日月好，有很多妖出动。”
“这样啊。”周南谨极目眺望，可以看到路上有零星行走的人影。
“拔出惊鸿剑。”司空月说完，周南谨拔出惊鸿剑。月光洒在惊鸿剑上，惊鸿剑显的十分神秘。司空月将手中倾洒的月光引导到惊鸿剑上。
“有灵性之物，会主动吸收月光。”司空月感受到惊鸿剑在吸取月光“现在，你用惊鸿剑割破自己的手指。”
刷，周南谨毫不犹豫的将左手食指划过惊鸿剑。鲜血蔓延到惊鸿剑上，凝聚成一个小血珠。
司空月看到，轻笑，这惊鸿剑还挺有想法的。司空月右手一番，白光打入惊鸿剑。
刷，血珠消失。
“血去哪里了？”周南谨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没有滴落，而是被吸收。
“被惊鸿剑吸收了。”司空月收手，不再倾洒月光。“惊鸿剑本来就是宝剑，应该早就有了灵性。到了你手里的时候，灵性表现的更明显。把剑养成伴魂妖，可能不能成为你现在看到的那种伴魂妖。”
“没事。”周南谨不在乎这个，“说实话，我以为今晚我要疼。听说养伴魂妖要割魂，非常疼痛，如锥心之痛。”
“魂，看不见，摸不着，十分缥缈，都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司空月这话，把周南谨说懵了。
“那别人被割的是什么？”周南谨问到。
“应该是我们以前说的‘灵’。”司空月也不知道现在人们如何称呼此物。“你以后每晚都带惊鸿剑沐浴月光，然后喂它一点血。半个月后，我们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你每晚来吗？”周南谨不懂这些。
“不用。半个月后，我会来看效果。”司空月说完飞走。
周南谨低头看向惊鸿剑，看到惊鸿剑的剑身隐隐约约映出他的样子。周南谨盘腿坐下，静静的沐浴月光。
次日，周南谨收到国师府的回复。蓝无辞答应邀请，还把地点设在国师府，不过他有一个要求，要周南谨带着司空月一起去。周南谨挑眉，不知道国师这样淡然的人怎么也盯上司空月。
这个要求，周南谨无法做决定，要问司空月的意思。周南谨拿着帖子去找司空月，发现司空月不在府中。
司空月一早就离开王府。此刻的司空月去了京城有名的酒肆。司空月和谨王府的人打听过京城的美食美酒，很多人推荐京城一处叫“不醉归”的酒肆。据传，这家的女儿红是天下一绝。
今日无事，司空月早早出门去这家“不醉归。”
女儿红，女儿出生时父亲用田中糯谷酿成酒，埋于桂花树下。光阴似箭，待女儿成为娉婷女子，出家之时，将酒从桂花树下挖出带到婆家。好的女儿红，都是埋了十几年的酒，醇香而迷人。
司空月喝过梨花酒桃花酒桂花酒等等，可还真没喝过这神奇的女儿红。
早晨不怎么热闹的“不醉归”中，司空月靠窗懒洋洋的坐着，等着小二端上那上好的女儿红。
不久后，小二端上女儿红。小二放下酒后悄悄抬眼，多看了司空月几眼。真是个美人，不知为何独自来这里喝酒，也不点个菜，难道遇上什么伤心事了？
司空月伸手揭开盖子，小二赶忙退下。
清香绵长的酒香传出，司空月展颜笑了。真是好酒啊。司空月倒一杯，闻闻酒香，抿一口，感受酒中的女儿纯真。
“一个人喝酒，岂不寂寞？”身穿桃红色衣裙的胡桃出现在酒肆。
“你还敢出来啊。”司空月抬眼看了一眼胡桃，继续喝酒。
胡桃坐到司空月的对面，“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怕什么？”
司空月翻了个白眼，“那个国师，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所以，谢谢你了。”胡桃不怕生的给自己倒了一碗。
“我们好像只有一面之缘。”司空月理解不了胡桃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随意。
“可你帮了我。”胡桃喝了一口女儿红，“真是好酒啊，和我的桃花酿有一拼。”
“几年的桃花酿？”司空月饶有兴趣的追问。
“千年的，要不要？”胡桃终于感受到司空月的烟火气。之前的匆匆一面，让胡桃觉得司空月是个高冷美人，没想到司空月是个不错的人，还有些可爱。
“我帮了你，你怎么也该给点谢礼。”司空月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暗示的很明显。
“这是自然。离开之时，送你一坛千年的桃花酿。”胡桃可不现在就拿出来，这不是砸场子嘛。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谢我？”司空月又喝了一杯女儿红，脸上爬上淡淡的红晕。
“这是其一。”胡桃接着说道，“其二是和你认识认识。初见之时，我虽然看不出你是妖还是人，不过我感觉你是妖。”胡桃感受带同类的善意。
“我的确是妖。”司空月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初见你时，我看到你的特别，好奇你这个千年桃妖身上发生的事情。也许是我在雪山之上呆的太寂寞，下山之后总想管些闲事，交几个朋友。”
司空月以前的性子，可不是如今的样子。那时的她啊，司空月都有些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