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归路
胡桃和新月郡主到达酒肆之后，翻身下马。胡桃带着新月郡主进入酒肆，高兴的坐下。
“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都端上来。”胡桃霸气的说道。
“好咧。”小二去张罗。
新月郡主高兴新奇的到处看看。“原来这里就是酒肆啊，有种江湖的感觉。”
“新月，你不是向往这样的生活嘛，我们现在就过这样的生活。”胡桃说完站起来。“虽然是深秋，没有花团锦簇繁花似锦之景，却有萧瑟高远之景。”
新月托着腮看向窗外。天空高远，树叶飘落，她们诗酒人生，好不快哉。
在酒肆外凉亭中的司空月和蓝无辞相对而坐。
“这家酒肆的酒很好喝，我都要馋了呢。”司空月笑着望着远处的不醉归。
“酒，很好喝吗？”蓝无辞，从未喝过酒。
“喜欢的人，觉得非常好喝，不喜欢的人，觉得很难喝。”司空月歪头看向蓝无辞，“你从未喝过？”
蓝无辞点点头。
噗呲，司空月笑了，“你的人生岂不是过的很单调？”
“习惯了。”蓝无辞从小生活严格自律，也的确如司空月所说，很单调。“她们二人，会如何？”蓝无辞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看便是。”司空月不想说，“国师，你执着过一件事吗？”
“没有。”蓝无辞抬眸看向看起来很感性的司空月，“你呢？”
“有。”司空月心中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消去。
“这是你帮助她们的理由？”蓝无辞心中猜测着司空月的执念是什么，却发现无从猜测。他想问问司空月，她的执念是什么，却又问不出口。
“也许是吧。”司空月起身，望向酒肆。“一生啊，漫长又短暂。”
蓝无辞看着司空月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背影孤寂而凄凉。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妖，她以前遇到什么样的事，她又遇见了什么人，她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她们出来了。”司空月看到胡桃骑在马背上，把手伸给新月郡主。新月郡主高兴的牵住胡桃的手，一个蝴蝶翻身，坐到胡桃的前面。胡桃一夹马腹，马儿哒哒离去。
“我们也该走了。”蓝无辞提醒一动不动的司空月。
“恩。”司空月脚下微动，飞走。蓝无辞望天，觉得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在树林的边缘，司空月停下，拦住蓝无辞。蓝无辞停下，看向前方空旷的草地。
青青草地上，新月郡主飘飘起舞，粉色衣裙飞扬，鲜活美丽。胡桃站在一旁，吹着笛子，笛声悠扬，诉不尽的衷肠。桃花瓣纷飞，环绕着二人，美不胜收。
司空月长吁一口气，“她们看起来很快乐。”
“恩。”蓝无辞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桃花纷飞，渐渐的，胡桃和新月郡主再消失。一点点，一点点，新月郡主和胡桃和桃花瓣化为一体。
风吹来，桃花瓣四方散去，原地，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们，死了？”蓝无辞看向司空月。司空月一脸悲伤，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泪水。
“是。”司空月觉得昙花一现很美，却也很残忍。可胡桃和新月不悔，她也不悔。“对不起，你抓不到人了。”
“没事。”蓝无辞觉得这已经不重要。
司空月走向刚才新月和胡桃所在的地方，蹲下身子，看到一颗桃核。司空月捡起桃核递给蓝无辞。蓝无辞接过桃核，不知道司空月在想什么。
“毁了你的花，送你一颗桃核。”司空月说道，“这是胡桃的本体，已无生机，不知道还能不能种出桃树。张爽心中的种子，就是它的一部分。”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胡桃。”这是蓝无辞的直觉。
“来到京城后，偶然认识了她。”司空月觉得现在不需要隐瞒什么。“伴魂妖，能幸福的，很少。一心一意，心意相通，一生不变，是一件艰难的事。”
“还是无欲无求好。”蓝无辞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
司空月挑眉，“会很无趣，就像你现在这样。”
蓝无辞皱眉，自己很无趣吗？算了，他一直都这样，不准备改变。“如今，我只能带桃核回去了。”
“我该走了。”司空月转身，准备离开。新月郡主和胡桃化成尘埃，消失于天地间，终于得到了她们想要的自由。悲伤的结局，但起码，是她们二人选择的结局。不后悔，就好。
蓝无辞站在原地，看着司空月离开。说实话，蓝无辞理解不了胡桃和新月郡主的感情。新月郡主命该如此，应该顺其自然，不强求。至于胡桃，一个妖，应该找个地方修炼，不要贪恋人间的事情。
可是，蓝无辞想知道司空月为何看起来那么受影响。他第一次看到多愁善感的司空月。真复杂，可他内心却想了解。蓝无辞甩甩头，握紧桃核，转身离开。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衰老案，该画上句号了。
司空月回到杨树林之后，觉得这个地方的确如水秀说的那样，看起来有些凄凉呢。马上就要冬天了，这里会冷。她虽然常年居住雪山，可有点不喜欢寒冷。也许，该找个其他地方了。
离开的蓝无辞进宫面圣。
御书房中，皇帝听着蓝无辞说衰老案。蓝无辞没有说太子什么，只说太子身边的张玉明夺取人的寿命，用于炼长寿丹。胡桃这个桃妖为了救新月郡主，乘机夺取了一些人的寿命。现在，张玉明跑了，胡桃和新月郡主死亡。
皇帝听完，不在意死去的新月郡主和胡桃，对那长寿丹却有几分兴趣。皇帝开口询问，“国师，这长寿丹，存在吗？”
“不存在。”蓝无辞坚决的说道。九五之尊们，总希望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代，希望自己的寿命万万岁。可，这是违背自然法则，也是无法实现的。人太执着于这件事，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也是。”皇帝叹气，“要是真的存在，你们国师也不会死亡，也就不用找徒弟接班了。”
“陛下英明。”蓝无辞可不希望皇帝闹什么幺蛾子。
“国师辛苦了。”皇帝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案子，“结案了就好，你也可以去歇歇。”
“那我退下了。”蓝无辞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