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石洞壁画
如此怪异的生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别说是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它们来到如此明亮的水晶宫里干什么，难道是把二人当成食物了吗？
赵有地上前，用木棒碰了碰一只贴在水晶石壁上的怪生物。那东西略微抖了抖身上的黑毛，从毛的下面鼓出一只明亮的大眼睛。吓的赵有地后退几步，看到它没动，他又上前，仔细端详。
眼睛有点像骡子的眼睛，鼓鼓的，瞳孔在如此明亮的地方也显得很大。看来这东西的头就在这块肉皮上，一只眼睛，看不到鼻子，耳朵也没有。
赵有地用木棍拨开黑毛，离眼睛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洞，一开一合，应该是它的嘴。嘴里有一排细细的牙齿，这小牙，能咬死蚊子，已经很厉害了。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很多脚，上面都是吸盘，牢牢地吸附在光滑的水晶石面上。
刚才，它们出来的时候，速度相当快，也许就是因为脚很多的缘故吧。
李老蔫儿说道：“有地，别乱碰。忘了刚才的教训了，小心给你再来一番针雨。”
听李老蔫儿这么说，赵有地不敢再往上凑。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攻击他俩就行了。
贴在水晶石壁上的怪东西纷纷睁开独眼，看着洞里的两个人。被这么多只眼睛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管你干什么，眼光始终盯在身上，如同被很多绳子牵绊住一样。
赵有地说：“老蔫儿，这玩意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们，太奇怪了。”
“别管它们，让它们盯着呗，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口。”李老蔫儿不紧不慢地说道。
出口，眼睛；眼睛，出口。赵有地满脑子都是这两样东西，搞得他脑仁疼。
洞里的水晶石，除了石壁，洞厅里还有一些透明的水晶石柱。如果不小心，会撞在上面。
二人往前探索着走，像肉块一样的东西一直跟在旁边。
“老蔫儿，你看，它们总是跟着我们。”赵有地不安地说。
“不管它们，咱们走咱们的，只要它们不妨碍就行。”李老蔫儿回答道。
他们在水晶洞里转了一大圈，没有发现出口。
“怎么办，咱们出不去了。”赵有地有些绝望。
李老蔫儿没说话，他上下左右地仔细看着。
“有地，那些独眼肉块从哪儿来的？”李老蔫儿问道。
“嗯，我没看清楚。它们速度挺快的。反正刚进来的时候这里好像没东西。”
“好吧，只能利用一下它们了。”
“怎么利用？”赵有地不解地问。
“赶走它们，看它们往哪里跑，哪里就有出口。”
“能吗？要是它们从咱们进来的地方跑掉，咱也跟过去吗，那不又要遇到那些芽苗了。”
“估计不会，它们是这里的主人，熟悉情况。不会去有危险的地方。看情况再说，除了那个入口之外，其他的都行。”
“怎么赶？”赵有地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李老蔫儿从肩头摘下猎枪的挎带，把猎枪在手里颠了颠，“该它上场了。”
“咋把它给忘了。刚才用这家伙打狼多好呀，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赵有地语气略带抱怨地说。
“别瞎扯，那么多狼，开一枪，激怒它们，咱俩跑的机会都没有。猎枪对付落单的狼还行，对付狼群没用。”
赵有地点点头不再说话。李老蔫儿对着水晶洞较高的地方，开了一枪。
“呯——”嘹亮的枪声猛然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水晶洞里。
那些独眼肉块被惊动，刹那间飞奔，形成一条波动，消失在距离地面不到三米高的一个洞内。
“那里。”李老蔫儿用手指了指。
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石洞里，如果没有物体穿过，根本不可能发现石壁上有个洞口。
透过水晶石壁，可以看到独眼肉块离开的轨迹。它们消失在一个拐弯的地方，之后就不见踪迹。
“你还记的洞口的所在吗？”李老蔫儿问赵有地。
“不用记，我已经知道怎么过去。正前方，十步就是石壁，右转，沿着石壁走大约三十几步，垂直往上，应该就是那个洞口了。”赵有地非常自信地说道。
“好吧，信你一次。”李老蔫儿说完，按照赵有地说的方法走，九步就撞在石壁上。也许他的步子迈的有点大，向右转，这次，凭着自己的感觉，他走了大约二十八九步。抬头往上看，在大约三米的地方，有些水晶凹陷，那里应该就是洞口。
赵有地在后面跟过来，“老蔫儿，现在咋办？”
“叠罗汉。”李老蔫儿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是你先上去还是我先上去？”赵有地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不想被踩，多疼呀。
“你先上去吧。”李老蔫儿说着，蹲下身子，示意赵有地踩上他的肩膀。
赵有地有些犹豫地将双脚踩在李老蔫儿的肩膀上，感觉自己的鞋底无情的在揉搓他的皮肉。
李老蔫儿吃力地慢慢站起来，赵有地用手在水晶石壁上来回摸索，突然手一空，探入石洞。可是，石洞边缘非常光滑，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李老蔫儿完全站直，赵有地的手又往里探进去一些，里面有些凸起和凹坑。他牢牢地抓住一个凸起，抠住一个凹坑，腰上一使劲，窜入石洞。
石洞里弯腰可以站起来，赵有地回身，趴在石洞里，把胳膊伸下去，拉李老蔫儿上来。
二人坐下来，平复一下呼吸。
“老蔫儿，独眼肉块没有耳朵，应该听不到声音，它们是怎么被吓跑的？”赵有地问。
“这我哪儿知道，反正它们被吓跑了。也许是被突然的闪光惊吓到了吧。你看它们的眼睛多大，几乎占了身体的一半，应该感光不错吧。”李老蔫儿感觉自己在胡诌。
在水晶石洞内休息片刻，二人开始往里爬。这里面弯弯曲曲，并不是笔直的通道。渐渐的，周围开始暗下来，不像刚才在水晶石洞里那么明亮。周围的水晶石也变少了，看来，他们已经爬出来了。
再往前，石壁变成普通的石头，渐渐变高，二人可以站起来行走。
石洞尽头，是另外一个宽大的石室。赵有地已经点燃自己的火把，他刚往上一举，一张呲牙的人面出现在他眼前。
妈呀一声大叫，赵有地返身撞在李老蔫儿怀里。
“咋啦？”李老蔫儿厉声问道。
“有人！人脸！”赵有地头还埋在李老蔫儿怀里，用手指了指身后。
李老蔫儿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举起火把照了照。石壁上，画着一副人脸图画。血红的眼睛，张开的鼻孔，獠牙外露，画法相当夸张。
“一副画而已，看把你吓的。”
“啥，画？我刚才明明看到一张鬼脸嘛。”赵有地为了找回面子，故意把刚才说的人脸改成鬼脸。
李老蔫儿不理会他，举着火把继续照石壁。这上面画了好多图画，有火焰、飞鸟、游鱼、巨型野牛、角大过身体的野鹿。这些画法粗糙，但很夸张，各种动物不求形似，但求神似。
在这些动物图画之后，是一连串的人物画。这些画比动物画细腻了很多，应该不是同一时期的。
李老蔫儿仔细看了看，这些人物画可以分成几组。第一幅一群人围着一堆火焰在舞蹈；第二幅在一群高高举起双手的人，仰视上方的一个巨人，巨人双手中举着一轮太阳；第三幅，一座高山，被一条火龙紧紧缠绕；第四幅，巨人横卧在地，旁边是卷曲的火龙；第五幅，大山下面巨人手舞足蹈，在大山和巨人之间，有一个类似盘子一样的东西，上面支撑着很多柱子；第六幅，无数的人手牵手围成一个圈子，圈子中央一位长发女子双手高高举起一个婴儿。
壁画到此结束了。这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画在这里的？壁画里似乎是在讲述故事，奇奇怪怪，令人费解。
李老蔫儿不太明白，他又看了看六副壁画，没有太多的发现。
赵有地也装模做样的看看壁画，继续跟在李老蔫儿身后往前走。后面的石壁上再没出现图画，也没有任何刻画的痕迹。看来，壁画只有那一段。
二人还是没有发现之前溜走的独眼肉块，不知道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的目的不是寻找独眼肉块，而是寻找走出这里的通道。好在石洞只有一条，没有分叉。
又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石壁上一闪一闪的出现很多亮光。走近才发现，是独眼肉块，它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数量比之前多出几倍。
难道这里是它们的老巢？
“不要惹怒这些家伙，咱们悄悄走。”在前面走的李老蔫儿叮嘱赵有地。
赵有地无声的点点头，其实，他也很害怕。毕竟，在人家的地盘里，低调一点比较好。
石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爬满了独眼肉块，他们想过去，有点麻烦。
“老蔫儿，再打一枪，把它们吓跑。”赵有地出了个不太合适的主意。
李老蔫儿摇摇头，他明白，这么多肉肉，一枪根本没有。他们得另外想办法，不能武斗，只能智取。
独眼肉块们瞪着眼睛，看着两个人类。气氛里，感受不到它们是善意还是恶意。不知道它们想干什么，挡住路也不让开。难道是在山洞里呆的时间太久，没见过人，要好好看看吗？
没那么简单，也许，它们和白色芽苗是一伙的。把二人骗到这里，两种怪东西，要共同消灭擅自闯入它们地盘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