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生低谷
“赵落,你被炒鱿鱼了!”这是赵落第三次失业。
他背着收拾好的背包,走出了公司大门,身后传来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赵落,32岁,无婚姻,没车没房没存款,彻底跌入人生低谷,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此时是傍晚,街道两旁的灯逐一亮起,路上行人居多,大多数是赶往家里的上班族。
赵落低着头,双手插在衣兜里,踢着路边的鹅卵石,他回想起经理的指骂,顿时上了脾气,狠狠踢开脚边的鹅卵石。
这样有什么用?火气是消了,忧愁又上来了。愁怎么办,想到了酒,用酒来灌醉自己,来忘了这一切。
他找了一家餐馆,人气不多,就两三个人。位置挺偏僻,餐馆也很破旧,桌腿摇摇欲坠,墙角积满蛛网和灰尘。但赵落从不嫌弃,这餐馆很早就有了,开了没有几十年,但也有十五年的历史,那时候生意很火爆,人来人往,但时过境迁,这家餐馆早已没了人气。
“小落子,来来来,这里坐,你吃什么,我给你做!”范刚热情的说道。
范刚是这家小餐馆的老板,已有四十六岁的年龄,因为大方好客,使餐馆有了大量人气。赵落青年时,就在这里吃饭,找工作后,有烦恼就在这喝喝酒,和范刚说上几句话,临走时,范刚还不忘给赵落优惠。
“好,就随便抄两道菜吧,给我上两箱啤酒!”
“小落子,少喝点吧!你上次在我这喝的天翻地覆,上吐下泻的。”范刚紧皱眉头,关心的说道。
“那次是那次,这次不一样,给我上酒!”
“唉!就两瓶,多了我不卖!”范刚提起两瓶啤酒,熟练的启开啤酒,递了过来。
“最近怎样了?”
唉!别提了,我失业了。”赵落叹了口气,接过递来的啤酒,声音逐渐低沉,眉头有了一丝惆怅。
“工作丢了还能再找,振作点!”范刚拍了拍赵落肩膀说道。
“可是…我已经…32岁了,还…一事无成。”赵落缓慢吐出几个字,有些无力,眼神不断躲避,低头不在直视范刚,惆怅愈加深厚。
“你在说些什么!工作没了可以再找,钱没了可以在挣,可身体是你的,你看看你,才32岁,从外表看和四五十岁的大叔一样,胡子拉碴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落子,听叔一句劝,我还有一个家庭要照顾,瘫痪的妻子,正在上大学的女儿,我不比你艰难吗?好好振作吧!孩子。”范刚离开了赵落的视线,他还有一个妻子要照顾,还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赵落眼眶逐渐湿润,猛的干了这两瓶,觉得不够,自己又搬了两箱,他举起一瓶接着一瓶,酒滑入喉中,回荡在胃里,愁在心里。
一遍遍回想人生,想起悲痛的记忆,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回想中,自己心爱的女孩嫁给别人,在校园中受到的欺凌,看到软弱无能的自己,只能苦苦哀求。
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看着面前的烟,又想起从前的自己,从不吸烟,不酗酒,身体很健康,而现在……。
时间到了深夜,餐馆里人去楼空,赵落拿出一千元硬塞到范刚的口袋里,匆匆离开了餐馆,毕竟范刚也不容易,有生病的妻子照顾,还有上大学的孩子。
离开餐馆后,一晃一晃的走在街上,如行尸走肉,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
突然胃里一阵绞痛,刚走几步,就呕吐了出来,吐出来就好多了。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倚靠在路灯旁,不知不觉睡着了。
街上有两位二十多岁青年,与一位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少女勾肩搭背,并猥琐地触碰少女,并说道:“走,去喝一杯,就一杯。”
少女摇头拒绝,并摇手示意,而两位青年显得有些不耐烦,推搡扯拉着。
少女不乐意,青年有些恼怒,一把拽住少女的手腕,向酒店的方向拖拽。
少女看出青年的意图,使劲的摇晃手,试图挣脱青年,女孩的力气怎可能挣脱成年男性,挣扎未果,便大声叫喊道:“放开我,救救我!”
这条街行人不是很多,但足以将两名青年制服。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制止,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甚至只看一眼,便扭头就走。
赵落被喊叫声吵醒,他觉得这会有人制止,但无论女生怎样叫喊,都不为所动。
赵落愈加紧张,好歹报下警,他伸手摸向口袋,空空如也,疑惑道:“我的手机呢?”
他站起来看了看身后,只有一根柱子,他暴喝道:“谁偷了我的手机。”
两名青年越来越狂妄,见无人救助,心里更是提了胆子,一把抱起少女,大步向酒店走去。
赵落心里挣扎着,如果他不救会有怎样的后果,如果救了又有怎样的后果。心里此时乱作一团,勇敢与懦弱,他的决定就在这一瞬间。
他回想起平时任人欺凌,唯唯诺诺的样子,被人挨一拳,自己还要说对不起,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最终还是正义战胜冷漠,他坚定走去,心里不断重复着,给自己争点气。
借助酒精的力量,他冲了出去,伸出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拦住青年的去路。
“这样不好吧!”赵落缓缓说道。
青年忽然恼怒,转身大声呵道:“大叔,管你什么事,你他么最好不要管,要不然弄死你!”
刹那间,赵落陷入了阴影,曾经欺负他的人也说过同样的话,阴影再次上演。
赵落怂了!
青年狠狠地扇了他一把掌,开口呵道:“呸,这一把掌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
赵落愣住了,火辣辣的脸,迫使他回想起自己一次次被侮辱的场景,被欺凌的场景,眼泪缓缓溢出,红了眼睛。
少女不断挣扎着,而青年愈加兴奋道:“哈哈,没有人救你,今晚乖乖的,听到了没有?”。
旁观者,只是默默看着。
赵落低下头,屈辱与委屈,多年的忍气吞声,他难以咽下,想起那个她,曾经也被别人……
赵落爆发了,暴喝一声:“日内瓦!”
青筋暴起,奋力一拳,狠狠地抡向青年,三人打成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赵落从没打过架,处于劣势,他们把赵落按地上暴揍。
赵落抓住机会翻身,一把将一名青年扑在地上,一拳一拳击打在青年脸上,发泄着长久以来积攒的怒气。
血液,牙齿飞溅而出,溅在赵落的脸庞,拳拳到肉,青年来不及喊疼痛,再次挨了一拳,血液沾满赵落脸庞,在灯光笼罩的街道,显得格外吓人。
另一位青年愣住了,在场所有人都被赵落惊到了。群众急忙拉扯赵落,让赵落住手,赵落大喊道:“你们都给我松开,强暴女孩你们不管,我被踩在脚底下,你们不管,我来惩治他们,你们却让我住手,你们这是在放纵恶魔!”
一时间,群众无人喊住手,鸦雀无声,陷入了沉默,另一名青年,从恐惧中挣脱了出来,从车里拿出棒球棍,向赵落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赵落躺在了血泊中,一生的记忆回荡在脑海里,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第一次上学,见到那个她。
“我死了吗?要是有来生,我一定不在颓废”
一束光亮出现在眼前,赵落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摸了摸后脑勺,没有一丝痛感,没有一点伤痕。
那重重的一击,必定一命呜呼,但似乎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