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比试第一局
吴用给武植开出来的筹码很诱人。
“赢一局可以坐上第五位座次。”
“赢二局可以坐上第四位座次。”
“以此类推。”
连摸着天杜迁都惊叹道：
“如果武植可以连赢五局的话，那岂不是可以坐上山寨的头把交椅。”
但是随即吴用就冷笑着说道：
“如果你输了，赌筹就是你的命。”
……
吓的武植一跳。
“吴先生，你这……有点太狠了点吧。”
“我不过是想赌胜负而已。”
“你却要和我决生死。”
吴用笑道：
“武兄弟不必忧虑。”
“并不是一局就要你性命。”
“同样。”
“你输一局，要你一只臂膀。”
“你输二局，再要一条腿。”
“你输三局，再要你另一只臂膀。”
“你若输三局，再要你余下一条腿。”
“你若输五局，哈哈。”
“对不起了。”
“要你的命。”
“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武植怒道：
“这也太不合理了。”
“我赢了，得了一个虚伪的座次。”
“我输了，却要被断肢体，还要性命。”
“你这里恐怕不是聚义的山寨。”
“是杀人的魔窟吧。”
“这比试还比个什么劲。”
“不比了。”
吴用笑道：
“呵呵。”
“算你知趣。”
“这山上是我们好汉聚义的山寨，对你这种废物来说就是魔窟。”
“你想不比。”
“但是你能够活着离开么？”
随即一个眼神，众好汉呼啦一声，围了过来。
武植向四周一看。
十一个人，都是平均在八尺以上凶相汉子。
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来。
“好，好。”
“我比，我比还不行么？”
“但是我想……你们，能不能再加一点筹码。”
林冲圆眼怒瞪，呵斥道：
“你这矮子，得寸进尺。”
“与你比试，就是给了你好大的面子。”
“也就吴学究心慈面善。”
“若是我做决定，早一枪刺死你。”
吴用笑道：
“教头勿要急躁。”
“他就是要赌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赌得。”
“重要的不是赌筹的大小。”
“重要的是得有赌赢的实力。”
“哈哈。”
云里金刚宋万道：
“矮子，我和你比，若是我输了，把天上的北斗星摘下来，送给我亲爱的小矮子。”
“哈哈。”
阮小二附和道：
“我要是输了，把怡春院的花魁送给你，还赠送你一包嫖银，外加三个通房丫鬟。”
众人哈哈大笑。
刘唐道：
“那又算什么，我要是输给这个矮子，我就把赵官人从龙椅上扯下来，让你当。”
“哈哈，哈哈。”
阮小七哄笑道：
“到那个时候，我可是得好好溜须我的矮兄弟了。”
“那三宫六院淘汰下来的宫女，嫔妃，让给我几个。”
杜迁道：
“也得分我几个啊。”
众人都哈哈大笑，只有公孙胜和晁盖默不作声。
这时武植也傻笑道：
“你们的赌筹都很不错。”
“可惜我都不稀罕。”
“不过我听说，最近梁中书赠给几位好汉，十万贯钱财。”
“所以我想……。”
“如果我赢一局的话，可以额外的得到二万贯。”
“如果五局都赢的话，除了可以坐山寨的寨主以为，还可以赢走十万贯。”
“以后的生活，也可以花天酒地了。”
吴用笑道：
“今日都被你这矮子笑死了。”
“这真是，长的美不如想的美。”
“不过吴用偏偏发了善心，就答应你做一场美梦。”
“我再确定一下赌筹。”
“你若胜一局，便让你坐山寨的第五把交椅并两万贯。”
“你若胜二局，便让你坐山寨的第四把交椅并四万贯。”
“你若胜三局，便让你坐山寨的第三把交椅并六万贯。”
“以此类推。”
“你若是输了。”
“就按方才我们约定。”
“一局输手。”
“二局一手一脚。”
“三局二手一脚。”
“四局二手二脚。”
“五局全输，性命便全握在我们手中，生死任由我们处置。”
“如何？”
武植道：
“我孤身一人，单刀赴会。”
“必然气势不若你们这一众长大的汉子。”
“但是能谈到这般赌筹，也算公平公正了。”
“我同意。”
“诸位好汉呢？”
见武植说的低三下四，众人各个都是自诩磊落的汉子，谁也不好再落井下石。
于是众人都点头。
武植又对四面围观的喽啰和小头目们，都说了一遍。
众喽啰像是兵马俑一样的木然听着。
“好，我现在就说比赛规则。”
“第一局，把一件物体放在高处。”
“由梁山上的好汉们派出一人。”
“和我比试，谁先拿到那物，便是胜者。”
武植说完，差点没给梁山好汉笑断气。
云里金刚宋万笑道：
“你这矮厮，脑瓜真是混沌了。”
“你和人家比试，不比你擅长的，反倒比你弱势的。”
“你要是比爬狗洞，钻裤裆。”
“胜算岂不是大了许多。”
摸着天杜迁道：
“你莫提醒了他。”
吴用道：
“第一局，哪位好汉去与武大郎比试？”
刘唐和林冲抢在前面。
“咳咳。”
摸着天杜迁咳嗽了一声，抱着双臂，站到林冲和刘唐身前，仰面看天道：
“这高处的活，呵，就不劳驾二位好汉了吧。”
林冲和刘唐都是八尺开外的彪形好汉。
此时和摸着天杜迁一比，也难免自惭形秽。
不由自主的便没了底气。
晁盖道：
“杜迁，这长臂真也是摸着天啊。”
“便是摘星星也可以了。”
林冲默默退到一旁。
心道：
“晁盖这厮真是不公。”
“口口声声勿论他人身高。”
“自己却对杜迁如此夸赞。”
吴用有意挑拨，便道：
“这第一局最为重要，不得有失。”
“我们也要派出最强的阵容。”
“那就劳烦杜迁兄弟了。”
这话说的杜迁高兴，但是林冲、刘唐和宋万等人都有些不满：
“他不过个子高而已。”
“怎么就说他最强。”
杜迁自然骄傲，挺胸阔步来到武植面前。
武植心道：
“这个摸着天杜迁，足有二米三四的身高，可怕的是臂展更加出奇，差不多三米左右。”
“确实吓人。”
但转念一想：
“这又不是篮球比赛，我怕个什么？”
“别看我个小。”
“我气势不能输给他。”
于是一个极高，一个极矮的二人，仿佛骆驼看羊一样。
恶狠狠的对视了片刻。
杜迁感觉自己被羞辱。
“这般小矮子，还敢和我摸着天叫板。”
“嗷！”
杜迁大吼一声。
挥起手掌，一掌打在断金亭的亭梁上。
“砰。”
亭梁一阵震颤，三五只巢燕，吓得四散纷飞。
众好汉无不愕然。
那亭梁足有四米多高，普通人别说站着不动，就算是跳起来，也未必能摸到。
武植遥望着高不可攀的杜迁。
身体和亭梁一样的震颤着。
众人心中好笑：
“这矮厮方才知道怕了，只可惜已经晚了，今日注定的被当成猴子戏耍了，最终还得丢了性命。”
“啪。”
“啪。”
武植给了自己两个嘴巴，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内侧。
口中嘟囔着：
“不怕，不怕。”
众人见他明明怕的要死，还这般给自己打气。
好汉们不免都兴奋起来，仿佛看到了放在案子上的待宰的牛羊。
武植拍打周身，振作了精神，随后道：
“现在取一样物品，着人放在断金亭的亭脊上。”
“我和这位杜迁好汉，站在亭下。”
“只待号令一响，谁先拿到物品谁赢。”
杜迁道：
“少说废话，休想拖延时间。”
“你死定了矮子。”
“快放个物品上去吧。”
武植道：
“放什么都可以，不过我看吴学究的头巾，非常好看，不如就放吴学究的头巾吧。”
杜迁道：
“吴学究把头巾拿来吧。“
吴用冷笑道：
“武大郎，你这将死之人，也想来戏耍我。”
“不过今日先生的心情好。”
“一想到你凄惨的下场。”
“顿时觉得比杀牛宰羊还要兴奋。”
“配合你就是。”
说罢吴用解开了裹头的头巾，交给杜迁。
这时林冲道：
“且慢。”
“这其中恐怕有诈。”
众好汉道：
“有甚么诈？”
林冲道：
“这矮子实力不济，但是颇懂得一些邪门歪道。”
“今日他指定用学究的头巾。”
“恐怕他怀中就有同样的头巾一条。”
“到时候，李代桃僵。”
“自然，是他胜利了。”
众人一听，都深觉是这个理。
林冲接着说：
“只有找一件不可替代之物。”
“才能避免他使诈。”
“也就是世间只此一件的东西最好。”
旱地忽律朱贵嘿嘿笑道：
“我倒是知道一样东西，在这世间绝无二个。”
众好汉道：
“你笑什么，说便是。”
朱贵道：
“那就是云里金刚宋万的犊鼻裤，嘿嘿，大的可以装下一头牛犊，这世间绝无二个。”
众好汉骂道：
“你这是什么建议，那宋万最是肮脏的很。”
“他那犊鼻裤若是拿出来，要熏死人的。”
林冲道：
“想要寻一件世间仅有的东西也不难。”
“拿朴刀来。”
喽啰赶紧捧来一杆朴刀。
林冲把朴刀拿在手中，掂量几下，忽然间舞动起来。
众好汉见他的刀风越来越快。
仿佛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武功浅薄的不自然的向后退去。
只有阮氏三雄和刘唐顶着刀风不为所动。
而林冲的刀，如同挑衅一般，围绕这四人不断的旋转盘旋。
阮小七脾气最是暴躁。
“林教头，你这厮，颐指气使，惹是生非。”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我们公公正正的打一场也好。”
“少在我面前使刀弄枪。”
林冲也不搭话，此时朴刀刚好舞动到赤发鬼刘唐的面前。
“嗖。”
刀锋陡然间一转，向着刘唐的头颅扫来。
“呀。”
刘唐惊叫一声，纵身向后跳去。
林冲刀锋忽然止住。
淡然道：
“得到了。”
众好汉向他手中望去，只见林冲手中捏着一缕红色的头发。
“众位好汉，刘唐的红发，算是这世间独此一份吧？”
众好汉道：
“那倒是。”
“但……刘唐……”
此时的刘唐向发疯了一样，扑着要和林冲拼命。
众好汉拉也拉不住。
吴用低声道：
“他手中有刀，你不敌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况且，你这撮红发用不了多久，会重新长出来的。”
刘唐这才稍稍消气。
……
武植让喽啰把刘唐的一撮红发与吴用头巾缠在一处。
然后安排一个喽啰，踩着梯子，爬上亭脊，把这一团东西至于亭脊上。
众人眼见着放妥当了。
吴用发一声号令。
“比试开始。”
“先得头巾并红发者，胜。”
闻听号令，武植和杜迁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着亭子冲去。
杜迁身高臂长。
只是稍稍的翘了翘脚，双手便搭住了断金亭的亭沿。
“矮鬼，自断手臂吧。”
杜迁骂过，身体只是轻轻得一跃，凭空跃起两三尺高。
伸手探出时候，距离那亭脊上的物事已经不足一尺之遥。
众好汉忍不住赞叹。
公孙胜道：
“杜迁也是好俊的功夫。”
晁盖道：
“常听人说，身高体笨。”
“没想到杜迁能有这样身手。”
此时武植也站在杜迁身边，上蹿下跳，只可惜距离那亭沿还有五尺之远。
杜迁跳跃了俩三次，眼见着就要接触到了，但偏偏还差那么一点。
他心中自然有些气恼。
回头看见武植在一旁，如同白兔一般傻跳。
“傻子，滚远点。”
一脚踢向武植。
武植急道：
“你怎么打人？”
杜迁喝道：
“打人怎么样？又不是不允许打人。”
武植道：
“那我还抱住你的腿呢。”
说罢做势来抱他腿。
杜迁被他纠缠，心中焦躁不安。
猛然飞起一脚，将武植甩到亭子的对面。
吴用喊道：
“杜迁不要生气，免得中了他的诡计。”
杜迁踢走了武植，重新跳跃去拿那头巾。
但是每次还是差了一些，最近的一次，已经不足半尺。
“明明唾手可得的，偏偏差之毫厘。”
“这矮厮选的地方，高也不高，低也不低，刚好差一点，真是气杀人也。”
杜迁心急，把那亭沿拍的砰砰作响。
连亭盖铺的琉璃瓦也掀下来几块。
吴用心中骂道：
“这厮愚蠢，临阵怎么慌乱了。”
这时旱地忽律朱贵猛然道：
“杜迁爬上去，爬上去。”
众好汉也都醒悟过来：
“快爬上去，爬上去，就拿到了。”
杜迁闻听，慌忙向上攀爬。
他身材奇高，双臂廋且颀长，想撑起全身重量，固然较平常人更加费力。
再加上那琉璃瓦，十分光滑。
攀了三五次，都挣不上去。
一时间急的暴跳如雷。
众好汉，心道：
“坏了，这厮若是上不去。”
“岂不是先输了一局。”
“第五把交椅和二万贯的钱财，恐怕要拱手让给那矮子。”
吴用见此时武植站在亭子的对面，尚且在拼命的跳跃，显然注意力也在亭脊上的物事上。
他左右望了望，刚好和阮小七对了一眼。
一努嘴，低声说：
“去帮他一下。”
阮小七心领神会，冷不防，一个箭步冲到杜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