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物学家来破案

皮德瓦本来是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一个生物学家，由于他爱好广泛，大学毕业后又结识了两个当侦探的朋友，所以很快就对侦查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后来，皮德瓦干脆放弃了所学专业，开了个侦探社。因为他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破案时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很快就在维也纳的上流社会出了名。很多人请他帮忙破案，甚至一些颇有名气的警官也常常求助于皮德瓦。

1967年，维也纳的一家食品厂从中国进口了一大批黑芝麻，准备制作中国风味的糕点。7月的一天早上，巡警发现食品厂的仓库门被撬开了。经检查，仓库内的黑芝麻全部被盗。狡猾的盗窃犯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警察侦查了十多天也毫无结果。他们猜测，罪犯偷了那么多黑芝麻，肯定是要出售的，于是就派人在码头、车站和交易市场上进行拦截和搜索。然而，黑芝麻仿佛凭空消失了。工厂主无奈，只好向大名鼎鼎的私人侦探皮德瓦求助。

半个月后，皮德瓦打电话告诉工厂主：“我已经调查出来了，被盗的黑芝麻藏在维也纳市郊的一家剧院的地下仓库里。你请警方抓紧时间派人前去处理吧。”

警察局局长梅格雷带了几名警员赶往皮德瓦所说的那家剧院，果然在用来贮存马铃薯的地下仓库里找到了失窃的黑芝麻。

经过连夜审讯，地下仓库的主人供认了他与另外三名罪犯合伙盗窃黑芝麻的事实。原来，他的三名同伙中有一名是食品厂的雇员，他们是趁着天黑里应外合作案的。

出于好奇心，警察局局长梅格雷特地前去拜访皮德瓦，向他请教：“不知您是怎么查到赃物在哪里的？”

“这是我的助手们的功劳，”皮德瓦得意地说，“它们的名字叫蚂蚁。我到达案发现场后，在那个郊区仓库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队蚂蚁，每只蚂蚁都在忙着搬运一粒黑芝麻。于是我顺藤摸瓜，发现黑芝麻是蚂蚁们从附近一家剧院里运出来的。我向周围的居民们打听，知道那里没有人进口过黑芝麻，而我们国内并不出产这种作物。因此，我便认定这黑芝麻应该就是食品厂失窃的那些黑芝麻中的一部分，它们可能是被罪犯窝藏在剧院的地下仓库里了。你说，是不是蚂蚁帮了我的忙呀？”

原来，蚂蚁能通过碰触触角来互通信息，同族蚂蚁的身上还都有一种特有的气味。当第一个找到食物的蚂蚁在返回蚁巢的时候，它会沿途留下气味。即使这只蚂蚁不带路，它的同伴们也能寻着这种气味准确地找到食物。本案中的蚂蚁成群结队地搬运黑芝麻，便泄露了秘密。

经过这件事，警察局局长梅格雷开始信任皮德瓦。他觉得皮德瓦是一位善于思考、精于观察的人。此后，他们俩经常合作，破了很多有名的案子。

1969年夏季的一个中午，太阳毒辣辣地照着，维也纳警察局院子里的水泥地都可以用来烤鸭子了，警察们都在喝冰水降温。突然，一个愁容满面的少妇闯了进来，报案说她的丈夫失踪了。原来，一个星期以前，少妇的丈夫同他的朋友施特劳斯外出旅行，说好第五天回来，可到第四天时，施特劳斯却发现他失踪了。

警官找到施特劳斯，把他带到警察局询问。施特劳斯说：“我们是沿着多瑙河旅行的。三天前，我们住在蓝色多瑙河旅馆的同一间客房里，打算第二天回家。当晚他告诉我要出去办点急事，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我在那个旅馆等了整整三天，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警官立即根据施特劳斯提供的号码给蓝色多瑙河旅馆打了电话，对方回答说：“施特劳斯昨天离开的，与施特劳斯同住一室的旅客没有办理过离店手续，我们也没有见到他本人。”

警察局派出了几十名警察，根据报案少妇提供的照片分头寻找，但是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警方估计，报案者的丈夫可能已经被人杀害了。要侦破此案，必须先找到被害者的尸体。于是，警方派出直升机到附近山林的上空侦查，又动用汽艇去多瑙河里打捞。可到头来白忙一场，一无所获。于是警方判断，被害者的尸体很可能是被抛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而度假的人一般是不会只身去偏僻的地方的，被害人肯定先是被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骗到了那里。这样看来，施特劳斯无疑是此案的头号嫌疑人。但施特劳斯矢口否认与此案有关。既无口供，又无物证，警方只得暂时放了施特劳斯。

当天晚上，警察局局长梅格雷去拜访皮德瓦，请他参与侦破此案。经过几天的忙碌工作，皮德瓦对梅格雷说：“老朋友，被害者的尸体可能在维也纳南部的一片树林里，你快带人去找吧！”梅格雷带了几个警察到那片树林里，果然在一块水洼地里发现了被害者的尸体。见尸体的脖子上有几条紫色的伤痕，于是他们初步断定他是被凶手掐死的。

梅格雷迅速派人拘捕了施特劳斯，又把皮德瓦请来警察局。接着，审讯开始了，梅格雷亲自主审。他厉声喝问：“施特劳斯，有人告发你把朋友骗到维也纳南部的树林里杀害了，快交代你的犯罪经过！”

施特劳斯冷笑道：“口说无凭，请证人来与我对质！”

这时，皮德瓦施施然走进了审讯室。他指了指手中的一个小玻璃瓶说：“装在这个玻璃瓶里的花粉，就是证人！”

“花粉？它怎么能证明我犯了罪……”施特劳斯不屑一顾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它是从你皮鞋上粘的泥土里提取出来的。”这位曾经的生物学家侃侃而谈，“花粉是裸子植物和被子植物的繁殖器官，体积很微小，要借助显微镜才能看到。不同种类的植物，它们的花粉形状是不相同的。我们化验了你鞋子上粘的泥土里的花粉，发现它们是桤木、松树和生存于三四千万年前的一些植物的粉粒。这一特殊的花粉组合是维也纳南部的一个人迹罕至的水涝地区特有的，它足以证明是你把你的朋友骗到那里杀害了的！”

面对确凿的证据，施特劳斯只得交代罪行。原来，施特劳斯的朋友这次外出旅行带了不少钱，施特劳斯见财起意，就把他诓骗到维也纳南部的树林里给掐死了。

皮德瓦凭借这两次传奇的办案经历，成了维也纳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

智慧点灯

皮德瓦是一位优秀的侦探。他凭借几只蚂蚁就侦破了原本毫无头绪的黑芝麻失窃案，之后又凭借花粉的特征锁定了凶杀案的真凶。

亲爱的小读者，你是不是也想当个明察秋毫的传奇侦探呢？读了这个故事，你也许会觉得皮德瓦很幸运——两件案子都是微型生物帮了他的忙。但是，请想一下，如果皮德瓦这位大侦探没有丰富的生物学知识，或者不去细心观察、分析，他能得到那些“微型助手”的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