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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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正名!

那道声音,太熟悉了啊!

章得象敢保证,半个时辰才在政事堂听过。

一个身穿紫袍白面无须的老者走了进来,不是王琳还能是谁?

说实话,刚听到徐浩状告了政事堂里的四位,王琳实在不想履行昨日对徐浩的承诺。

可徐浩送过来一个瓦罐,若那玩意是真的......

对皇城司,对大宋,真的有着无与伦比的作用啊。

从先帝开始,王琳便在皇城司,见识了契丹人的蛮横,经历了打赢还赔钱的憋屈,更知晓如今的大宋,西北啊......

汉唐忍辱负重,从此站了起来,没有养马之地的大宋,何时才能站起来?

王拱辰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冷冽,“王都知,你是内官!”

内官不得干政,此时还是大宋的铁律之一。

宽厚的赵祯皱了皱眉头,递过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却没有阻止王琳。

王琳对着赵祯行了一礼,表示自己稍后会解释,然后对着王拱辰摇了摇头,“某只是来做个证!”

“假的!”

章得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丝毫没有当被告的觉悟,“你们联合起来构陷本相!”

杜衍嘴角苦涩,如今,还是不要狡辩得好,越狡辩遭得越惨啊!

晏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徐浩,本相对不住你们父子!”

哗!

百姓一片哗然!

晏相公道歉,这,这说明一切都是真的啊!

相公门怎么可以这样?

章得象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晏殊,老晏,你好狠!

杜衍见着大势已去,跟着站了起来,“徐浩,本相对不住你们父子!”

草泥马!

章得象心中大骂,晏殊道歉还好,那厮本来就从没赞同过。可杜衍认错......这不是把锅全部甩给了本相和吕夷简么?

章得象只想吐血。

本来想着吕夷简病倒了,自己能够借机上位。

如今......

他觉得脚有些软,头有些发昏。

徐浩深深吐出一口气,觉得这些日子的阴霾终于全部散去!

他朝着赵祯行了一礼,然后朝着王拱辰、晏殊分别行了一礼,转身便朝着开封府衙外走去。

至于宣判?

这重要么?

父子二人的名已正,再让王拱辰宣判,便是逼迫,是得寸进尺!

赵祯站了起来准备回宫,脸色有些复杂。

王琳快步跟了上去,身子微躬。

晏殊朝着王拱辰拱了拱手,也朝着门外走去。

杜衍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章得象,张了张嘴,却因为看出了章得象眼里的怨恨,没敢说什么。

王拱辰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要是那厮非要自己宣判......

嗯?

怎么还有点想感谢那小子的冲动,是脑子坏掉了?

晃了晃脑袋,王拱辰走到门口挥了挥手,“诸位,都散了吧!”

百姓们,这才反应过来,庭审已经完了,主角已经走了。

“那啥,咱们散了?”

“散了,去幽雨轩那边,看看徐小郎君的货怎么样!”

“同去,同去!”

“那啥,王明府,不,王青天,再见!”

“......”

百姓们一拥而散,王拱辰觉得那声青天听着略有些讽刺。

啧,不过咋就这么好听?

转过回屋的王拱辰给章得象行了一礼,语气中少了些关切,多了一份客套,“章相,要不去内衙休息休息?”

章得象摇了摇头,朝着外面走去。

那背影......很是萧瑟。

哎!

王拱辰摇了摇头,谁想得到,一个小子能搞得当朝相公如此落寞?

......

幽雨轩门口,刘怀德在等待,一些没去开封府衙吃瓜的百姓也在等待。

可等了许久,那边都没有消息传来。

“也真是!”

有人在咕哝,“怎么就不来报信了,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啊?”

“来了,来了!”

突然有人惊讶地指着开封府衙的方向。

刘怀德垫着脚尖望了过去!

我尼玛!

全是人头。

他觉得双脚有些抖,这么多人,一拥而上......

那画面,刘怀德不敢想象,觉得自己大抵要被踩成肉酱!

“怎么样?”

幸亏,那些留在幽雨轩门口的百姓们转过身询问情况,正好形成了一堵人墙。

“赢了!”

“徐小郎君赢了!”

“好!”

“赢了就好!”

“我就知道,徐小郎君是冤枉的!”

“......”

百姓们很是健忘,仅仅这么一会儿,已经忘却了自己最初知道这是徐浩的店铺时的义愤填膺。

“那啥!”

欢呼片刻之后,有人盯住了刘怀德,“掌柜的,香水,还卖不卖?”

是啊!

咱们怎么光顾着聊天,忘了正事儿了?

一些个身穿华丽的女人双眼冒出了精光,仿佛要把刘怀德生吞活剥!

刘怀德咽了咽唾沫,那是兴奋和畏惧夹杂在一起引起的。

“卖!”

刘怀德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被一阵香风卷进了店内。

“这东西,怎么用?”

“是啊,快说,快说!”

女人们看着那货架上的陶瓶双眼放光,如果许久没有吃过肉的恶狼!

“咳咳!”

好歹也是有过偌大家业的人,刘怀德干咳了一声,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拿起了一瓶缓缓揭开了盖子!

“只需要......”

不等刘怀德说出剩下的话,一个女人立马将他手里的陶瓶给夺了过去!

“吓!”

那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月季味!”

这还得了?

见识了香味的女人们一拥而上,这是要拥抢!

“慢着!”

刘怀德一下子挤到了女人们的面前,如同护着小鸡的母鸡一般,伸出手将陶瓶护在了身后,“各位,各位,别打碎了!到时候就都没了!”

疯狂的女人们总算有了些理智,停住了伸出的手。

刘怀德长长松了一口气,这要是打碎了,这些日子就都白费了!

“伸手!”

他从那位抢了陶瓶的女人手里将香水夺了回来,很是珍惜的用瓶盖内布置的小木棍沾起了极少的香水,涂抹在了女人的手臂上,“只需要这样涂抹些许,香味便能持续一日!也可以涂抹在衣服上!”

“香!”

第一个吃到螃蟹的幸运女人迫不及待将手放到了鼻子旁边,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整个人已经化身为蝶,在开满月季的山谷偏偏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