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玄学侦探和视障助手

“华法琳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人偶小姐朝向自己的目光逐渐发生变化，克莱恩先发制人地诚恳说道。

说完，他露出了略显紧张的眼神，尽全力让自己表现得无辜，同时观察起人偶小姐的神态来：

【华法琳对此的态度是：1d100=82！】

“这，这种事情……”

华法琳嗫喏了一阵，心有怀疑但又难以出口，最后，在克莱恩诚恳的眼神里，她一转身子，背对着克莱恩说道：

“……没，没事……”

（还就那个不长记性……）

她顿了顿，又轻声说道：

“楼下有一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太，似乎有事委托你……”

见华法琳再次陷入沉默，克莱恩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大概率在向克莱恩询问，自己是否要跟着他！

【克莱恩的回答是：1d4=3！】

1：带上她

2：不带上她

【3：“考验你作为侦探助手的独立侦查能力的时候到了！”】

4：“事实上，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啊！）

“咳……”克莱恩轻咳一声，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开口说道：

“这次的委托，就由你自己去完成吧。”

他忽然有种预感，这次的委托也许是找猫找狗之类的委托，并不算多么重要，而自己手上正忙着献祭仪式的事情，而自己面前正好有一个卖身给他的人偶小姐……

【华法琳对此的接受程度是：1d100=4！】

“？”

华法琳缓缓转过身，澄澈如湖水的眼珠正对着克莱恩，让他能清楚看到其中折射出的疑惑，不解，以及悲愤的色彩。

她张开嘴巴，一字一句地说道：

“侦探先生，我只是一个人偶。”

“……”克莱恩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尴尬地哈哈一笑道：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们走吧！”

他拿起手杖，戴好礼帽，穿上外套，再而对门外的华法琳浮夸地挑了下眉毛。

……唉，真是够了……华法琳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自作多情的卷毛狒狒，最终，她叹了口气，与克莱恩一同走下了楼梯。

在下楼梯时，华法琳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了走在前方的克莱恩一声：

“克莱恩。”

“嗯？”克莱恩保持着笑容转头。

华法琳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两颗澄澈褐色眼珠说道：

“我的眼睛好像坏了……啊！”

“啊？”

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语，没等克莱恩反应过来，她便一个踉跄，脚底踩空了一级楼梯。

在廷根市的战斗中，华法琳的身体被毁坏得严重，原本的玻璃眼珠也被弄丢了，而“埋葬”她的时候，负责修补她身体的人员似乎是觉得麻烦，随便找了两颗褐色的玻璃珠子塞了进去。

这种怕麻烦的行为最终导致了，还没过几天，华法林的眼珠便磨损得严重，逐渐变得完全无法视物，这一点似乎同步体现在了，她在灰雾之上的灵体上。

“这样啊……”克莱恩连忙搀住华法琳这个一千多年的活化石，边往下走便说道：

【克莱恩的回答是：1d6=6！】

1：“我会想办法为你买一双新的。”

2：“你知道的，我们现在的财政不算宽裕……”

3：“我觉得你这样瞎着也不错。”

4：“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

5：“爬！”

【6：“作为一个成熟的侦探助手，你要学会自己找自己的眼珠子。”】

“作为一个成熟的侦探助手，你应该学会自己解决这些问题。”

“……”

【华法琳好感度降低！1d4=2！】

【当前华法琳对克莱恩好感为19！】

我就不该抱有任何期望……华法琳默默退开一步，脱离了克莱恩的搀扶，倔强而顽强地扶住了扶手，凭借“倾听者”的听力，一路敲敲打打地走到了楼下。

“我刚刚似乎又说错话了……”克莱恩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情商在人偶小姐的面前总是失灵。

二人走到楼下，克莱恩看到门外等待了一会的委托者，微笑问候道:

“上午好，女士，先生，今天是个好日子，到现在为止，我已经看到了五分钟的太阳。”

“是的，它往常总是害羞地躲在雾气和阴云后面，一直不肯出来。”老太太赞同地点了下头。

旁边，眼睛比那位老太太还不好使的华法琳疑惑出声：

“今天不是一整天都是黑漆漆的吗？”

克莱恩嘴角抽了抽，趁委托者们没发问，抢先开口说道：

“我是夏洛克·莫里亚蒂，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委托?抱歉，请进，我们到沙发那里再聊。”克莱恩侧过身体，让开通道，指了指待客区域。

“不，不需要。”那位老太太嗓音略显尖锐地说道，“我不想浪费一点时间，我可怜的布罗迪还在等着我解救它!”

“它?”克莱恩注意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代词，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打扮非常正式的年轻人肯定点头道:

“布罗迪是我奶奶多丽丝女士养的一只猫，它于昨晚走失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找到它，我们就住在这条街的尽头，我愿意为此支付5苏勒的报酬，当然，如果你最后能证明你花费的时间与精力超过了这个范畴，我会额外再补偿你。”

找猫?之所以委托我，是因为就在同一条街，非常方便……克莱恩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象的侦探生涯。

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小丑……好吧，开门第一单生意不能推掉，这是来自占卜家的直觉……他沉吟了几秒道:

“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老太太多丽丝抢在那位年轻人开口前说道:

“布罗迪是只可爱的、活泼的黑猫，它非常健康，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最喜欢吃煮熟的鸡胸肉，女神啊，它昨晚就那样出走了，不，它一定是迷路了，我在它的碗里放了许多鸡胸肉，它都不愿意回来再看一眼。”

克莱恩嘴角上翘道:

“我很满意你的描述，多丽丝太太。”

“我接受这个委托，好的，现在就去你们的家，我需要寻找线索，发现痕迹，你们应该很清楚，推理的核心在于细节。”

多丽丝太太没有征询她孙子的意见，当即点头道:

“你是我见过最有行动力的侦探，成交!”

克莱恩穿上外套，戴好帽子，拿起手杖，跟着多丽丝女士和她的孙子来到街上。

和廷根不同，贝克兰德很多区的道路都重新用水泥或沥青修筑过，即使遭遇下雨的天气，也不会那么泥泞。

趁着老太太快步在前面领路的机会，他的孙子凑到克莱恩身边，压低嗓音道:

“我希望你能尽最大的努力寻找布罗迪。”

“自从我的爷爷和父母相继过世，它就成为了我奶奶生活的支柱之一。”

“布罗迪走失后，我奶奶的精神都出现了问题，甚至产生了幻听，总是告诉我，她听见可怜的布罗迪在惨叫。”

克莱恩郑重颔首道:

“我会尽力的，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于尔根，于尔根.库珀，一位高级事务律师。”那位年轻人回答道。

忽然，他向后看了眼，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地对克莱恩问道：

“还有……你不准备，等一等你的女伴吗？”

“啊？”克莱恩下意识跟着向后看去。

贝克兰德终年阴暗单调的天空下，人偶小姐华法琳正倔强地，一步一踉跄地走着，手中帮克莱恩拿着的手杖已经变成了盲杖，叮叮当当地在面前的地板上摸索。从出门到被克莱恩发现，她都没有发出过一声求助。

“唉，和我较个什么劲……”克莱恩当即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折了回去，冲她伸出了手，温和问道：

“需要帮忙吗？”

【华法琳的回应是：1d10=9！】

1~5：需要

【6~10：不需要】

（真就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不必了。”华法琳半是冷淡半是疏远地说道，躲开了克莱恩伸出的手，同时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是一个成熟的侦探助手，我可以自己走。”

“哈。”克莱恩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在了她的前方，用脚步声提醒华法琳前方的道路情况。

【华法琳好感度上升：1d4=3！】

【当前华法琳对克莱恩好感为22！】

很快，他们来到明斯克街58号，进入了色调灰暗的房屋。

“这就是布罗迪的碗，这是它最喜欢的箱子，它总是在这里面睡觉。”多丽丝满是皱纹的脸庞充斥着担忧和期待两种情绪。

克莱恩蹲了下去，从箱子里找出好几根黑色的猫毛。

他直起身体，用捏着猫毛的手握住了镶银的手杖。

克莱恩眼眸转深，假装四下观察，口中默默诵念起占卜语句。

他的手悄然离开了杖头但又没完全脱离，让于尔根和多丽丝都无法注意到手杖正自行屹立的事实。

紧接着，那根黑色的镶银手杖往侧前方一斜，倾倒的速度很慢，幅度很小。

克莱恩再次握住杖头，看着那个方向，仔细观察了十几秒。

然后，他迈开步伐，走了过去，来到一个陈旧的橱柜前。

“有发现布罗迪出走的痕迹吗?”于尔根关切地问了一句，老太太多丽丝亦在等待答案。

克莱恩没有答话，半蹲下来，拉开了橱柜最底层的门。

嗷呜!

一只黑猫从里面窜了出来，尾巴翘得老高地奔向它的碗。

“布罗迪……你什么时候钻进橱柜的?你怎么会被关在橱柜里?”多丽丝太太又惊喜又困惑地喊道。

于尔根愕然侧头，望了克莱恩一眼:

“你怎么知道它在橱柜里?”

克莱恩笑了笑，低沉回答道:

“这就是推理。”

“……”

暂时失去全部视力的华法琳安静站在旁边，没有看到克莱恩“推理”的过程，同样疑惑地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