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巧舌如簧华法琳

“……啊？”

克莱恩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书，又看了看撇过头的华法琳，脑子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愣了好一会，他才扯起一个笑容，尴尬地问道：

“真，真快啊。”

“……”

华法琳一言不发，像是不愿与克莱恩多做交谈，安静地端坐着。

【因为华法琳的序列8为“倾听者”，易受“真实造物主”影响，因此其每周固定进行一次灵感检定。】

接下来的路程安稳而平静，二十多分钟后二人抵达了乔伍德区三个地铁站点之一。

他们又坐了近十分钟的出租马车，终于找到了明斯克街，按照报纸上的描述，来到15号隔壁的17号，拉响了门铃。

布谷!布谷!

随着屋内铃声的回荡，门上冒出了一只造型算不上好看的机械鸟，它只得巴掌大小，由齿轮等零件构成，不断点着头，发出类似布谷鸟的声音。

挺不错的玩具，就是做工粗糙了点……克莱恩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华法琳对布谷鸟门铃的评价为……】

【1d100=81！】

这，这是什么？！华法琳仰着头，褐色的玻璃眼珠定定地看着弹出又缩回的布谷鸟门铃，嘴巴惊奇得微微张开。

十几秒后，深色大门被拉开，一位穿黑白女仆裙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打量了一眼克莱恩和他身旁的华法琳，略放下了一点戒备道:

“请问有什么事情?”

克莱恩微笑扬了下裹着手杖杖头的报纸道:

“我是来找萨默尔太太租赁房屋的，应该，还没有租出去吧?”

报纸上给出的全名是斯塔琳.萨默尔。

“没有，请稍等一下。”女仆礼貌地弯了下腰。

她匆匆忙忙入内，向女主人通报，过了一阵，再次出来，引着克莱恩与华法琳进屋。

温暖的气浪迎面袭来，驱散了开门带来的阴冷，客厅中有个结构独特的壁炉，里面有一块块红色，燃烧着的无烟木炭。

萨默尔家的客厅相当大，几乎等于莫雷蒂家整个一层，某些地方还铺着装饰性的地毯，悬挂着风景类油画。

女仆带着二人来到沙发区域，对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女主人道:

“太太，客人来了。”

这位女主人三十岁左右，金发蓝眼，容貌娇美，保养得体，手里拿着把镶银的宫廷羽毛扇。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壁炉也制造了温暖的环境，她没有穿高领的衣物，胸口白腻腻一片，脖子修长而光洁。

“你好，萨默尔太太。”克莱恩以手按胸，行了一礼。

萨默尔太太看了眼克莱恩，又看了看华法琳，矜持笑道:

“晚上好，请坐，来些咖啡，还是红茶?”

克莱恩坐到长沙发上，坦然回答道:

“红茶，谢谢。”

【华法琳的选择是：】

【1d4=4】

1：红茶

2：咖啡

3：“其实我更喜欢一点酒精。”

【4：牛奶……】

（拒绝别人提供饮品的好意是不礼貌的。）

“有牛奶吗……”从进门起便一直没吭声的华法琳小声开口道。

“当然。”萨默尔太太低头看了眼站着快没克莱恩坐着高的华法琳，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转头向女仆吩咐道：

“朱利安，侯爵红茶还有牛奶。”

她眼眸微转，又看向了克莱恩二人：“请问该怎么称呼你们?”

“夏洛克.莫里亚蒂，你可以直接叫我夏洛克。”克莱恩早就想好了假名。

“华法琳·阿德尔森。”华法琳站在长沙发边，与克莱恩保持一定距离地回答道。

听到华法琳的姓氏与克莱恩并不相同，萨默尔太太不禁愣了一下，眼神在二人间流转道：

“不好意思，我还认为你们是兄妹或者是……”

没等克莱恩开口解释，华法琳便斩钉截铁地开口道：

“只是朋友！不……连朋友都不算！”

“……好吧。”萨默尔太太微微瞥了克莱恩一眼，了然一笑。

太太，我想你可能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克莱恩吐槽了一句，脸上笑容不减地开口道:

“太太，我希望租赁15号那栋房屋。”

萨默尔太太腰背挺直，坐姿优美地笑道:

“那我必须预先提醒你一些事情，15号那栋房屋没有这样的管道，没有这样的安乐椅，没有牌桌，没有桃花心木基座的餐具柜，没有上好的陶瓷餐盘，没有银制的刀叉，没有镀金的茶具，没有可拆卸的地毯……”

她指着自己屋内的事物，一样一样地做着介绍，末了补充道:

“它原本属于我的姐姐和姐夫，但我的姐夫生意失败，只能搬家去南大陆，他们在拜朗还有个种植园，但我并不赞同他们的选择，这对我可怜的外甥和外甥女并不公平，那里没有好的文法学校，甚至没有好的家庭教师……”

“……”听着萨默尔太太似乎有没完没了的趋势，华法琳鼻子一皱，感到有些无聊。

太太，这都不是我想了解的事情……克莱恩诚恳点头道:

“除了天气，南大陆没有任何地方能比拟贝克兰德。”

他的附和让萨默尔太太很满意，眼眸轻转道:

“那栋房屋还有三年的租约，我希望你能一次性支付一年的租金，每周18苏勒，家具使用费1苏勒，我可以只收一点押金，总共50镑。”

克莱恩摇头笑道:

“萨默尔太太，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刚到贝克兰德，我并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事情，一次支付掉50镑会让我抵御风险的能力下降，我的极限是半年，25镑。”

说着，克莱恩转头看了眼华法琳，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个想法：

不知道她“砍价”的能力怎么样……

【华法琳的“话术”技能点数为：1d100，古老者的智慧+10=99！】

（这！）

似是察觉到克莱恩暗含期待的目光，人偶小姐斜斜瞥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对萨默尔太太开口了：

（恕我实在没有跟人砍价的经验，这里就用话术检定来代替吧……(◦˙▽˙◦)）

【话术检定！】

【1d100=72！】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在一连串克莱恩几乎无法听懂的房产业术语中，人偶小姐施展了自己近乎登峰造极的话术，逐渐将萨默尔太太带进了自己的领域。

萨默尔太太向后一靠，右手无力地扶住额头，头疼地说道：

“……这就是我的底线——半年，十五镑！”

“成交。”人偶小姐当即拍板定了下来。

在克莱恩震撼的眼神中，华法琳在离他很远的位置坐了下来，接过朱利安盛上的牛奶，抿了一口。

“看什么？”感受到克莱恩的目光，她偏过头，淡淡扫了他一眼，眉头轻竖：

“把合同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