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浮雕里的秘密
岑乐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
谁劝也没用,玄王言玉泽不是没来找过她,可是她就是不见。
言玉泽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留下不少礼物,便走了。
岑乐梨见他走了,心里有点闷闷的。
是日夜,言玉泽趁着夜色前来。
“乐梨。”
听到窗外的声音,岑乐梨一惊。
好死不死今日是梅染守夜。
睡在塌上的梅染立刻起身:“谁在那里?”
言玉泽一愣,这姑娘有功夫在身上的啊,好敏锐,刚刚明明是睡着了的。
岑乐梨不想见言玉泽,于是不说话装睡。
梅染掌了灯笼出门巡视了一圈,回来又看自家小姐安稳睡着,吹了蜡烛重新躺下了。
一阵迷香进屋,梅染沉沉睡去。
言玉泽轻手轻脚的打开窗户,把一起跟着来的暖阳抱进屋里。
“还是屋里暖和。”一路无言的暖阳在进屋后难得说了一句,然后走到岑乐梨床边,给她闻了闻迷香的解药。
“阿秋……暖阳?”岑乐梨一喜。
暖阳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然后岑乐梨看到她身后的言玉泽,“你来干嘛。”
“喝了祭坛水沉睡再复苏,我会暂时失去内力,我一个人出不来皇宫,只能哥哥带我来。”暖阳解释说。
言玉泽在一边抱胸站着,不知道说什么。
“哎。”岑乐梨叹了一口气。
暖阳正色:“你别怪他,他尽力了。”
岑乐梨不说话。
“再说了,我去天祭也不全然没有收获,我,回去了。”暖阳说。
岑乐梨一惊,脸上露出开心神色:“回去了?是回我原来那个世界吗?”
言玉泽微微蹙眉。
暖阳点点头:“姑姑们的后事雀叔帮我料理的,我回去的时候刚刚过去了一周。只是,我想可能因为我是傀儡被烧才回去的缘故,我虽然回去了,可是却没人看得到我。”
【雀叔,M国唐人街话事人,之前因为暖阳和岑乐梨的初见大闹赌场后出面保过暖阳】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直接跳入你们天祭时的火炉,我就能回去了?”岑乐梨脑子里已经有很多个主意了。
岑乐梨不知道天祭殿里的具体情况,不知道那是个深坑,所以只能凭自己想象那大概是个火炉。
“暂时之前猜测,还不确定。”暖阳耐心的回道。
“乐梨……”言玉泽不安的喊出声。
岑乐梨自知失言,心虚的低下头。
言玉泽走进一步,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你从来没想过和我一直在一起,你一直都想着离开,是不是?”
岑乐梨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和言玉泽对视:“是的。”
言玉泽眼里是震惊,然后又有着不可思议,还有深深的难过之色。
暖阳握着岑乐梨的手,回头盯着言玉泽,说:“我的梨子在她的那个世界凭着医术也是独当一面的存在,我作为她的挚友,是不会想让她困于后宅蹉跎一生的。”
说着暖阳站起身,逼近言玉泽:“哥哥,你可明白?”
言玉泽不敢相信,他这个妹妹才是豆蔻年华居然有此等威压。
言玉泽自嘲般的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柔和的眼神看着暖阳,但其实更应该形容为苦笑。
“行,哥哥知道了。”
随后言玉泽翻窗而去,留下一句:“一个时辰后来接你。”便走了。
暖阳稳了稳心神,然后弹了一下岑乐梨的头,拉回他的思绪。
“我有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你——天祭殿的柱子上刻画了云礼的历史,有几幅图我看着应该是最开始都是抓奴隶中的孕妇喝祭坛水的。”
暖阳的分身傀儡也是在跳进去的最底下看到了那些画,当时跳下那个深坑,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没有想象中的烈焰灼烧的痛感,可是也非常让人窒息和难受,脑子里更是一片混沌,她不知道为何这样,她也解释不清,只能在失去意识前努力记住了那些画面。
“什么?”岑乐梨一愣,那岂不是,能天祭的其实可以不是公主?!
“可是后来,被人发现,一定会有一个最出色的皇子会不可救药的爱上那个因为祭坛水选中而生下来的献祭女孩。梨子你想啊,这可是封建社会,皇子爱上奴隶的女儿,怎么可能没人阻止,所以,天祭殿出手压下来了,同时为了不被宗室以此事为把柄威胁到皇室,更为了保持皇室的神秘感,就开始严格管控祭坛水,并且只让怀孕后妃才有资格喝这祭坛水。”
岑乐梨脑子都要炸了。
暖阳继续说:“梨子你的母亲不是水月城的吗?水月城的水太深,我猜测,就是猜测,你母亲是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你母亲当时怀你的时候会不会也喝了祭坛水,所以你看我哥,才会莫名其妙又很坚定的喜欢你。”
“就像太子对你?”岑乐梨小心翼翼的说。
“你也看得出来。”暖阳无奈的笑了。
敏锐如暖阳,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太子的反常,再加上这前前后后的一联想,可不就什么都通了吗。
太子对她那这不是哥哥的态度。
那自己的父皇是不是对皇姑姑……还有之前的每一任帝王。
暖阳和岑乐梨都不敢再细想下去。
“贵圈真乱。”岑乐梨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我根据壁画的猜测。”暖阳摊手。
岑乐梨握住暖阳的手:“你想离开这里吗?”
暖阳摇摇头:“暂时不想,我还有我该做的事没完成。”
“那我陪你。”岑乐梨的手又握紧几分。
“也就你能和我说这么多了。”暖阳抱住岑乐梨,蹭了蹭。
岑乐梨笑着拍拍暖阳的背。
“你们马上要成亲了,这婚还结吗?我听我哥说礼部这几天把流程都搞定了,国相府不好抬的嫁妆都提前先送去玄王府了,基本上到了日子,轿子一接,拜了天地,就能送入洞房了。现在你俩有心结,还成亲吗?”暖阳抬头看着岑乐梨。
岑乐梨眼神一暗,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得结,国相府不能丢人。”
“行吧。”
两人又交谈了许久。
一个时辰过得也很快。
言玉泽回来了。
言玉泽没有看岑乐梨,只是像例行公事般带着暖阳就走了。
岑乐梨心里有点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