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心思各异
是日夜,言玉泽在自己玄王府的房间里。
桌子上是整理的各类情报,可是他根本无心详看。
段刀在一旁生怕说错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主,陛下这次天祭全权由天祭殿的人处理的此事,我们也是无从得知。”
天祭殿,人员不多,是世袭制,他们不参与任何政事,只负责天祭。言玉泽确实在天祭殿有人,但是也不是在重要职位,而且非必要不可轻举妄动,否则要是被发现天祭殿有他的人,轻是欺君,重是谋反,全是死罪。
上一次为了取祭坛水已经是一步险棋了,若是再有动作,后果不堪设想。
言玉泽叹出一口浊气,说:“那件事,可处理干净了吗?”
段刀继续回答:“处理干净了,毕竟计划的时间不长,涉及的人员也不多,劫镖刺杀的事绝对查不到主您的头上,骆风眠那队也确实是护送真的聚宝盆那队,骆风眠躲避时将聚宝盆藏起来了,还好二小姐把他救回来了,现在聚宝盆安然无恙。”
言玉泽没有再说话。
引骆风眠(虎啸镖局)来卢光驿站是言玉泽的临时起意,他们护送的聚宝盆是奉南沈家的传家宝,言玉泽过段时日想在奉南开辟新的商铺,想要立足,必须要得到沈家的支持。
言玉泽是真的不愿意让暖阳天祭的,所以,他现在需要钱,他需要更多的钱来支持他能换来足够的资源让暖阳平安。
这也是他没办法对岑乐梨吃醋的原因——手下人没个轻重把骆风眠打得太狠,让岑乐梨给骆风眠手术还看到了骆风眠的身子。
言玉泽闭眼——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没办法怪岑乐梨,虽然他心里是很嫉妒的。
话说回来,天祭这个事,现在看来有些,应该是完全事与愿违。
他以为父皇会对暖阳有几分歉意的,然而并没有。
言玉泽此刻是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那个位置。
国相府纸鸢楼内
岑乐梨早就醒了。
她屈膝抱胸坐在自己床上,开始复盘她来到这里所做的一切,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
她真是太天真了,她都做了些什么?想着靠自己的医术能叱咤这个时代?以为搭上个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特别是那个什么写诗,提起这个她就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她瞎出什么破风头?找的什么脸面?回想起来怎么这么尴尬!
她再得意又能怎样?皇帝亲生的女儿说推火坑就可以推火坑的年代,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皇权大过天的年代,她不好好韬光养晦,在这里瞎蹦跶什么!
原先以为找到暖阳就可以回家了,所以有些不留后路的肆无忌惮,但是现在想想,真的能不能回去还两说,万一回不去怎么办?
就算她有系统,可是若是惹怒皇权,她不照样得死。
她承认她有些怕了。
她不该招惹言玉泽的。
当初怎么就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放他走呢?她有些后悔了。
“橙儿。”岑乐梨喊了一声。
守在门外的橙儿听了立刻进屋:“姑娘,你醒了!”
橙儿来到床边,关切的看着床上的岑乐梨。
“橙儿,”岑乐梨拉着橙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床沿,“橙儿,你是不是喜欢段刀。”
橙儿一愣:“啊?这个……”
“你是真的心里只有他只喜欢他,还是因为我要嫁给玄王所以你觉得自己和段刀合适才喜欢他?”
橙儿不知作何回答。
岑乐梨又问:“如果我和玄王不在一起了,你是想跟着我还是想跟着段刀?”
“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是姑娘的丫头,我肯定是要姑娘的!”橙儿立刻回答,这次没有半分犹豫。
岑乐梨心里有了底,她如果要回去,是带不走橙儿的,橙儿在这个世上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她这个主子,她得给橙儿谋一条路才行。
落日山庄,好像就很不错,章舞娆说,这是江湖第一杏林世家。
东宫
太子言玉博当然看出了今日玄王言玉泽和岑乐梨的反常。
按理说云礼人人都应该欢庆天祭的,虽说每次皇姑姑天祭完都要在天祭殿呆几日,等等……
言玉博觉察出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正在此时,皇帝突然宣旨让他觐见。
夜色匆匆,言玉博被带到了养心殿。
太子言玉博虽然费解大半夜父皇怎么让自己来他的寝宫,但还是没有多问。
黄德兴打发走所有宫人,领着言玉博进去。
里面只有云礼皇帝——礼帝。
此刻礼帝正在批折子,看到太子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折子。
“儿臣参见父皇。”言玉博对着礼帝行礼。
礼帝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言玉博起身,黄德兴搬来一个凳子让他坐等。
礼帝看了良久的折子,抬头活动了下筋骨,言玉博立刻起身来到礼帝身边伺候。
“时辰不早了,父皇当注意休息,也该就寝了。”言玉博轻轻给礼帝捏着肩。
“是时辰不早了。”礼帝喝了一口茶,“你随朕来。”
礼帝起身,言玉博也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言玉博眼观鼻,鼻观心。
直觉告诉他,事情很不简单。
礼帝挪动书架上放着的一尊白瓷花鸟瓶,一个密室悄然打开大门。
礼帝走了进去,言玉博也压下心中的震惊,跟了上去。
礼帝在前面走着,突然问:“知道为什么你非嫡非长也非最贤,朕仍然让你当太子吗?”
【礼帝大女儿言玉秋是礼帝还是王爷时所生,所以封不了公主,如今的封号是贤华皇郡主
二皇子旭王言玉良是死去的前任德妃所生,如今带军镇守北地。
三皇子就是太子言玉博。
四皇子玄王言玉泽。
五皇女羲和公主言玉葵
六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因为年纪太小,都还没封王。】
言玉博听了礼帝的话心中大骇,但面上任是不显,回道:“儿臣惶恐。”
礼帝轻哼一声,但没有生气的样子,很平常心的跟言玉博分析着:“论长,你二哥是个武夫,朝中事情弯弯绕绕他从来弄不明白,论嫡,泽儿是朕与皇后唯一的儿子,论贤德,你与泽儿在民在朝,声望都挺不错。”
言玉博不敢搭腔。
礼帝继续说:“可惜,泽儿脸上居然长出了那么大块的黑斑,否则这个太子,你不一定有那么多支持者。你心中定然是庆幸过吧。”
言玉博立刻回:“儿臣不敢,儿臣……”
礼帝打断他的解释:“这里只有朕与你两人,你不用解释,其实……他有没有黑斑,都没有关系,他不是太子,跟他的脸关系并不大。”
礼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言玉博。
继续说:“应该是朕庆幸,有了黑斑这么个理由让他当不了储君,否则,还真圆不过去。
言玉博心中疑问更甚:“父皇这是何意?”
礼帝并没有马上解释:“过会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