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泽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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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见言玉泽

睡她是睡不着了。

打开后窗,满天繁星。

岑乐梨缩了缩肩,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窗户边,托着腮,看着天空。

真好啊,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星空了。

天朗气清,冬日里还有这番景象,真是不易。小坐了片刻正准备关窗,突然一个人“嗖”的一下钻进她的闺房,捂住了她的嘴,关好窗,侧身躲在窗户后头。

紧接着外面似有什么人过去,岑乐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莫约片刻,身旁的人居然倒了下去。

岑乐梨吓得一下跳开。

见那人不动,她用脚拨了拨他的胳膊。

那人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也看不清样子,岑乐梨上前摘下他的蒙面,赫然出现一张有一大块青斑的人脸。

可是她是谁啊,外科手术大夫,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小小的胎记而已,她怎么可能被轻易吓到。

大致看了一下这人身上也没有外伤,呼吸也有,不会是像小说里写的中了迷药不成?腰上还有一块玉牌,触之生温,这难不成是这个朝代皇家才能用得起的皇家暖玉?玉上还刻着一个“玄”字。

岑乐梨现在纠结,自己要不要用芯片扫描一下这人有什么事?可是天心石多难攒啊!这一扫面得花费多少?可就不救人了吗?可万一这人醒了要杀自己灭口怎么办?自己院里头就几个姑娘,这人人高马大的,几个小姑娘还是不是一下一个……

岑乐梨此刻天人交战。

“过来。”微弱的声音,把岑乐梨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岑乐梨自然不敢过去,两人僵持着,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地上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本王?”岑乐梨抓住重点。

“你听错了。”言玉泽此刻很是无语+难受。

“???”岑乐梨一脸问号随即反应过来:“你是玄王!”

传言玄王脸上在八岁时长了一大块青斑,长得跟活阎王一样,也正是这块青斑哪怕是作为皇后所生的子嗣,也与皇位无缘——历代皇帝,哪允许让有体貌瑕疵的人做呢?

只是他才学斐然,深得现在皇帝的喜欢,手中更是重权在握。

“你在逼我灭口。”玄王言玉泽想要起身,但是身体情况不允许。

岑乐梨在柜子里找来麻绳,把玄王手脚捆了个结实。

“你做什么!”看着眼前的丫头片子把自己捆的结结实实,言玉泽暴跳如雷。

“你只管再大声些,护院只怕也要回头了。”岑乐梨边说边捆。

捆好,岑乐梨还是狠狠心,给玄王扫描了一遍。

在玄王言玉泽看来,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把他认真看了一遍,这简直是红果果的猥亵!

该死的女人!等本王恢复了,一定掐死你!

系统给出的结论只是轻微的麻药症状,那就是被人用了迷药了呗。顺带的,她也给玄王言玉泽的脸扫描了一下,就是个胎记(胎记也有后天才显现的),激光可以祛除,好像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看完其他零零散散的报告,岑乐梨心里有个主意,于是蹲下看着言玉泽。

此刻她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我治你脸上的印记,你帮我找个人行不行?”

岑乐梨现在最大的追求也就是活下来+找暖阳了。

玄王权倾朝野,想必找个人不是难事吧。

言玉泽听了冷静下来:“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那不然还有别人说能治吗?”岑乐梨歪着头继续说。

以她的记忆来说,这种胎记古人根本没辙。

言玉泽听后沉默不语——的确,他的脸不知遍请多少名医都说治不好。

“反正你的脸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相信我试试呢?”岑乐梨继续游说。

“你是谁?怎么会在国相府里。”言玉泽突然发现,这和前天踩点的不一样,这个院子原来根本就不住人。

“这话我问你才对,我是国相府二小姐,虽然今日才搬回来,但是住在国相府不是很正常?!倒是你,堂堂一个王爷,身娇肉贵的,大晚上不睡觉,穿着夜行衣跑来国相府,到底所为何事!”岑乐梨捏了捏玄王的脸,倒是不怕的样子。

刚开始玄王就感觉这人不怕自己的脸,要知道当初哪怕是自己的母后,看到了也是大惊失色的,现在居然连他的身份都不怕。

“大胆!藐视亲王,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言玉泽把脸一甩,躲开岑乐梨的手。

“啊,就是突然忍不住就上手了,王爷你别介意啊。”岑乐梨眨眨眼,企图蒙混过关。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这样本王就会看上你?”言玉泽别过头,不看她。

“???”岑乐梨疑惑的皱眉,这哪跟哪啊?

不过仔细想想,古人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刚刚这样是太过于轻浮了。

可是以她原来奔三的年纪,看现在的玄王就是在看一个小弟弟嘛!都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半大丫头了,失误失误,以后得多注意一些。

“咳,那我开的条件你接受吗?”岑乐梨转移话题。

“所以二小姐师成杏林哪位高人?”言玉泽还是抱着很大的怀疑的态度。

岑乐梨摸了摸下巴,开始套路:“家师不让我透露姓名,要不这样,咱俩打个赌,一个月内,我定医好一位绝症之人。到时候你一定要先帮我找人,我慢慢给你配药。”

“呵,好大的口气!”虽然不屑,但是言玉泽又想了一会,“行,本王接受。”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给你松绑。”岑乐梨马上开始解扣。

三下五除二,总算把绳子解开了,玄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迷药的药劲也没得差不多了。

“所以王爷今日来相府,所谓何事?”

言玉泽盯着岑乐梨,沉默了片刻,轻轻的说了一句:“本王原以为是她,现在倒觉得应该是你。”

“???”

“时辰不早了,告辞。”说完,言玉泽打开窗户,一跃而去。

留下岑乐梨在风中凌乱——这什么跟什么啊?

闹腾了这么一出,岑乐梨的困意也席卷而来。脱了衣服,缩进被子里。

言玉泽几个飞身来到国相府附近的小街上,侍卫段刀正坐在马车上接应。

见自家王爷回来了,段刀立刻拿出一件墨绿的大氅,跳下马车,给自家主子披上。

“主,可看见了?”

言玉泽点点头。

“听说国相家的小姐可娇气了。怎么皇后娘娘突然让你相看这家姑娘,之前几次诗会夜宴,那小姐可躲得主您是远远的,倒是好像喜欢缠着太子?”段刀边说,边搬出一架精致的小凳子,让言玉泽踩着上马车。

言玉泽坐进马车,段刀开始驱使时,才开口:“你说的那是三小姐。”

段刀架着马车:“那是?哦~难不成是一直养在佛寺的二小姐?”

言玉泽“说来听听。”

段刀一直帮言玉泽收集整理情报,知道的事情不少。

“是个庶出的小姐,生母听说还是个舞姬,国相府的主母金氏十分不待见她,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到慧云庵抚养。”

“怎么又被接回来了?”言玉泽问道。

“好像是因为她马上要及笄了,是了,及笄便能嫁人了,怪不得皇后娘娘想让您见她了。”

“会不会是太子的人?”言玉泽若有所思。

国相一直是刚直不阿,秉公而断,可是国相府的大公子岑乐律却是太子伴读,与太子私交甚好。

“不确定,待属下去查一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