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不过25岁
马场位于郊区,从唐苑过去四十分钟的路程。
副驾驶上,唐若柒一直低着头在发信息。
【在临市开会,七点回到江城。】傅司寒给她回信了。
【那我七点在水云间等你?】
她信息回得很快,指尖戳着屏幕,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
【可以。】
唐若柒满意的退出对话框,偏着头,身子挨着车窗,满脑子在思忖着晚上该穿什么衣服。
“小七…”南宫楚双手握着方向盘,转眸看她一眼,“小七。”他又喊了一声。
“啊?”唐若柒回过神来,懵懵的问道。
车子上了高架桥,南宫楚温润的声音在耳畔传来,“在想什么?那么专注。”
“没什么,和一位朋友聊聊天。”
“秦夏沫?”南宫楚知道她性子懒散,社交圈尤其简单,异性朋友更是没有。
唐若柒笑而不语。
今日的天气很好,干净的云朵卷在蓝天里,阳光耀眼又温柔,适合户外运动。
私人马场一周对外开放五天,来宾大都是江城的公子小姐们。
儿童练习区里有几个小朋友正在上课。
“妈妈…妈妈,你看,是照片上的漂亮姐姐。”有孩童扯着大人的衣裳,小手指向唐若柒站着的方向。
“好像是哦,那待会你好好看看人家怎么骑的,学着点儿。”
唐若柒拿着奖杯的招牌海报,就挂在进门最显眼的位置上。
黑色纯血马左侧,唐若柒戴着骑士头盔,一双咖色的中筒靴衬得她一双腿修长笔直。
长发马尾系在脑后,英姿飒爽。
“小心点。”南宫楚在她身后,手里牵着另一匹温顺的马儿。
他那双手,是用来弹钢琴的,直到十八岁才学的骑马。彼时,唐若柒已是马术锦标赛少年组冠军。
唐若柒所驾驭的野马,那种刀光剑影的疆场,他只能远远看着,却从未踏进半步。
“好,”唐若柒一手握住马鞍前的扶手,右腿点地起跳,跨上了马背。
“巧克力,我们走罗。”她只略略一扯缰绳,被唤作巧克力的纯血马瞬间就像离弦的箭飞驰起来。
唐若柒动作娴熟的控制着它,凌空跃起轻松跨过障碍。
场上骏马配上英姿飒爽的美人,直教人移不开视线。
“好帅啊啊啊…!”练马场外一时间聚集了不少人过来一睹冠军风采。
“唐若柒,你是我的偶像!”赞叹声一浪接一浪。
稍刻,马儿冲过终点线,唐若柒驾着马沿跑道向前疾行100米。
这时,本应减速的巧克力突然像中了邪似的,整个身子狂甩,开始不受控制。
“小七!!”跑道外的南宫楚紧绷着脸,眸光霎时间沉了下来。
“那只马怎么了?”
“对啊,怎么突然这样子?”
“好危险阿,不会掉下来吧。”周围的人开始面露担忧色,好几名工作人员跑了过去。
南宫楚从马上跳下来,望着唐若柒的方向,垂在身侧的掌心渗出了薄汗。
“巧克力,你怎么了?”唐若柒蹙眉,紧紧抓住缰绳。
话音刚落,她就被巧克力甩下马背,电光火石间,她迅速紧抱住马颈,离地面仅咫尺之际,她轻轻一跃又成功坐回马鞍,上演了一个漂亮精彩的大逆转。
巧克力状态不太对,唐若柒需立即停下来,她俯身在马鞍上,从马背上顺势滑下来,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在场所有人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掌声鸣人。
有人不禁感叹:“真不愧是家里有马场的女人呀,这技术简直了,换普通人早就半身瘫痪了。”
人群中,有人压了压黑色棒球帽,低着头走开了。
蓝牙耳机里是女人阴森森的媚笑声:“这样阿,那就尽管看看她的命,到底有多硬!”
“小七,有没有伤到哪里?”南宫楚手抚在她肩上,轻微颤着。
“没事。”唐若柒把手套脱了,转身对跑过来的工作人员道:“带巧克力去兽医那儿,把饲养员叫过来。”
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声音都是带着喘的:“是,二小姐。”
休息区里,马匹饲养员战战兢兢的站在唐若柒面前。
“除了你,还有谁喂食给巧克力?”唐若柒没有抬头,调儿懒懒的,低着头抚着发红的手掌心。
“它的饮食就只是我负责,没有其它人经手过。”
饲养员老周四十好几了,在马场工作好几年,唐若柒认得他,上有老下有小,是个老实敬业的。
“行吧,去做事。”
等兽医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二小姐。。。”老周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唐若柒起身,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马房里的监控,昨晚上坏了。”
唐若柒默了片刻,平静的目光在窗外的人群里掠过:“我知道了。”
下午四点,唐若柒和南宫楚离开了马场。
离开时,马场就停止了营业,开始内部整顿。
车内,唐若柒把安全带系上:“南楚,别跟家里人说,先送我回御星湾。”
南宫楚望着她,目光平静:“这件事,交给我去查。”
“南楚.…”唐若柒抠着指甲,幽幽地问道:“你说,我会不会活不过25岁呀?”
都说,唐家祖上得罪了哪路神仙,女嗣注定命短。
外面有凉风,南宫楚把车窗开了点,深吸了一口气:“你会长命百岁!”
唐若柒抬头:“哦?”
他微勾唇,意味深长的说:“你被爷爷秘密送出国的那三年,别人不晓得,可我知道!所以,你哪有那么容易摔下来。”
想弄死唐家长孙女,没那么容易!
唐若柒笑:“你知道的可不少呀!”说完她望向窗外,薄暮下,凉风吹,风扬闻泥香。
今晚她穿什么衣服好呢?
六点钟,傅氏天銮大楼门前,一辆黑色座驾缓缓停了下来。
外面人来人往,后座驾上的男人电话不断,英文发音清洌,带着几分强势。
结束通话,车窗刚降下,叶千城又把手机递过去:“傅少,唐小姐的电话。”
他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垂眸看了一眼,拿起来接听。
“抱歉,今晚不能吃饭了,我下次再请你。”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怎么了?”他语气轻缓,车厢内打火机翻盖的声音夹着他的烟嗓音,隔着屏幕都觉得很性感。
“手受伤了,在医院打着石膏。”
“哦?”他动作停了下来,侧目望着窗外:“哪间医院?”
“你要来看我?”
傅司寒目光收回来,揺上车窗,“哪间医院?”他又问了一遍。
“仁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