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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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标题隐 了

咚咚咚。

“进来。”

当当当。

“进来!”

怎么不在吗?这还是头一次,看来我只能下星期再来了。

“我说话外面是听不到吗?不会走了吧?”

……

“你没走啊?”

没走啊。

“没走怎么不进来?我让你进来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呀。我只是想让老师帮我开下门,你看我这两只手都忙着——插在口袋里,没空。

“你好……”

你也好。

“莫生气。莫生气。虽然可恨,但不值得一巴掌拍死……”

老师你嘀咕什么呢?是又在念紧箍咒吗?啊,头疼!头疼!这样你高兴点了吗?

“进来坐吧。”

老师你这话说的,不坐我还能站着吗?咱俩谁跟谁呀。

“有事说事,没事——我不想说脏话。”

昨天碰到一件巧事。

“干嘛?停下来干嘛?等我给你鼓掌啊?”

昨天周末嘛,我回家,不怎么竟迷路了。

“天天穿裤子也能伸错了腿,顿顿刷牙也能捅伤了嘴,了不起!”

然后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网吧门口。

“看来是回家不够诱惑——你继续编。”

我和网吧的网管刚好认识,你说哪有不进去打个招呼的道理?

“打招呼也就罢了,就怕他请你打游戏。”

老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打游戏呢?我根本就不会打游戏。再说我还未成年呢——读者朋友们,未成年不能去网吧哦,不能学我哦,我是因为刚好遇到熟人——我就是随便看看。

“看什么?”

看谁打游戏,我OB。

“狐狸尾巴一下就露出来了。”

老师你这个比喻不对。如果我打游戏,那我是狐狸,可我不打游戏,我只是看人打游戏,那就是看狐狸。怎么,未成年人不能看狐狸吗?是狐狸太狡猾,未成年人看了会学坏吗?

“好好好,算我错了。你继续看,好看吗?”

那大哥操作也太烂了,看着是用手在玩,其实还不如用胳膊肘。当时我看不过去就多了一句嘴:‘大哥,上啊,给他一肘子!’没想到他反倒怪起我来了,说是我把他看坏了,平时他在游戏里都是横着走的。横着走那不是按错键了吗?我从没想过自己的目光还有这种力量,如果对打游戏的人好使的话,那对做题的人好不好使呢?被我一看就不会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考试的时候我得多看看别人。我感觉很多老师都有这个能力:我好好地做着题,他没事瞎溜达,突然停我这儿不走了,要看我做,结果我就不会做了!做题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给人看呢?他会看到我的思路呀!像我这种内敛的人,走路都不想被人看到,更何况是思路呢?

“敢说自己内敛,真是不要脸。”

老师你可不能以偏概全啊。我在你面前放得开,不代表在别人面前也放得开。我和杨毅够熟了吧,他至今没看过我穿内裤的样子。

“我也没看过。”

老师你是想……

“我没想!我就是随口接了一句!你起身干嘛!”

我其实是慢热型的,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吗?紧张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是我。还篡改起历史来了。”

那不说过去,就说现在。就算现在和你这么熟了,我还是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只敢盯着你的鼻孔,猜想会不会有蝙蝠从里面飞出来。

“大白天的蝙蝠不会出来的,你放心——话题是不是跑偏了?”

那就跑回去——当时我嫌那位大哥玩得太菜,注意力就跑偏了,不经意望向网吧外面,你猜我看到了谁?

“上帝?”

花店。

“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扇出银河系,但又觉得只扇一巴掌不解气——花店是人吗,你用‘谁’?”

老师,你没必要把爱表达得这么委婉——许苑在对面的花店里。

“最好是她买花送男友,结束和你的孽缘。”

她不是去买花的,她是卖花的。你能想象得出来吗?花店里那么多漂亮的花,都争不走她一分的颜色:名花倾城两相欢,长得少年痴笑看。似醉似梦难分辨,以为仙女又下凡!

“仙女下凡砸你脑袋把你砸成花痴了是吧?口水收一收!”

有点猥琐是吧?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是控制不住啊。都说红颜是祸水,可祸水真来了,闭不上眼睛也挪不动腿。我真的特别特别瞧不起自己,所以我在花店外边站了半天,就进去了。

“我知道你作文为什么得零分了。”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浮起的笑意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像是最美的花在一瞬间绽放。那种惊喜,说真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给她一辈子。当时她说:‘你怎么……’。缘分就是‘你怎么’啊: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也喜欢这个?你怎么也是英语课代表?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惊喜的‘你怎么’变成关心的‘你怎么了’。所以我的表现一定要好。所以当她开口问我‘买花啊’,如果是你问,我就说‘到花店当然是买花啊,不然买牙刷啊’,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说,于是我就说:哦。

“好幽默啊。她一定立刻喜欢上了你。”

然后她又问:‘送给谁呢?’如果是你问,我就说:‘送谁你管不着,我自己的痒我自己挠。’可是我现在不能这么说。于是我说:‘送我妈。’我妈如果听见这话,肯定麻将都不打了,冲上来对我又亲又啃,然后觉得自己妈当得不错,奖励自己通宵打麻将。

“多孝顺的儿子啊!”

然后她又问我要康乃馨还是玫瑰,如果是你问——

“我不会问的!”

我要了玫瑰。然后等她去拿花的时候,我把钱放在柜台上,就跑了。

“花没拿?”

我想这样,这花就算送她了。

“好一个‘算’字!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我们就算相拥?我淋过你淋过的大雨,我们就算共浴?扯什么玩意儿?换做是我,一定会认为你是突然尿急或拉肚子,跑出去找厕所了。”

可是我之前给她写过情书,现在再留下玫瑰,算是一个很明显的暗示了吧?

“光天化日你玩什么暗示?哦,还有一种可能:她有可能看到你从网吧出来,你突然跑了她大概会猜你是因为着急回去打游戏。”

老师,我听过这么一个历史故事:古代战场上有胜有负,好消息和坏消息都要传回去,传好消息回去的信使总能得到皇上的优待,而传坏消息的信使通常都被杀了。对此老师你有什么看法?

“战争太残酷了?”

不,是老师你太残酷了。你看看你对一个单纯的少年都做了些什么?无情地打破他殷切而美好的希望,总是引导他往坏的方面想,还告诉他这就是现实!为什么?难道他身上的重担还不够多吗?眼中的迷惘还不够深吗?想打游戏却不能就不痛苦吗?而这些,你都不在乎吧?说着轻飘的话,带着轻佻的笑,说到底,你不过是把他当成你生命中的过客!

“说得这么悲怆干什么?再说,为什么要用第三人称?”

用第一人称我的心会更痛!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羊的痛苦有必要说给牧羊犬知道吗?

“我只是很客观,会考虑各种可能性,有些事就是会发生,哪怕可能性很小。比如你给许苑写了情书,但她一直没有答复你,可不可能是没收到?你说夹在她作业本里了,万一掉出去了怎么办?又或者,夹错本子了怎么办?”

……

“读者朋友们,他蒙了。也不知道还要蒙多久,我时间有限,今天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