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个要求
“滴答...”
“滴答...”
好似水流淌过，又好像是水珠掉落。
“滴答...”
又如雨打芭蕉声。
“滴答...”
如同一根细针扎入肌肤，又如一粒粒冰雹落入骨骼中，如一片树叶坠落尘埃，亦如千万只蚊蝇嗡嗡嗡地飞行。
刹那间，一切又回归到最初的根本。
“滴答...”
如同一颗石子砸破平静，如同一阵风吹起一缕轻纱，如同一阵清泉叮咚响起，最终一切又重归于最原始的状态，一切又仿佛从未发生过变化。
于自然，于万物，于一切，于一切的自然，一切的万物，都是如此。
于自己，于一切，于世界，于众生，于众物，皆是如此。
亦是如此，亦不是如此。
又仿佛自己已经超脱于自然之外，仿佛自身就是宇宙。
自己就是宇宙中的微尘，宇宙中的尘埃，而宇宙就是宇宙尘埃的母亲...
我醒了...
我睁开了尘封已久的双眼，眼睛里面一片空洞，空洞中却隐藏着无限的光芒，如同一座黑暗中的火山即将爆发。
“咳咳...咳咳咳...咳...”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我还活着！”
忽然，一道狂笑声突兀地炸响，震耳欲聋，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激情。
我低下头，看了看已经枯萎了的红欲，没有说什么。
“喂！我帮你解决了黄金飞蛾之影，不出来感谢一下我？”我抬起头轻笑一声。
只听见“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幽幽地转醒，睁开了双眸。
入眼的景象，令我一愣。
我的面前，是一座高山，在山上，有一株参天的古树，树冠遮天蔽日，遮住了整座高峰，那一株古树，长达百丈，枝繁叶茂，枝桠错杂交缠，如同一条盘旋于高空的巨蟒，它的身体粗壮，根茎虬结，叶尖如剑锋，根根直立，树身上，有数十根根须直刺苍穹，如若数千根长矛一般。
一根又一根的枝丫伸出，如同一张巨伞撑开，一根又一根的叶片覆盖了整棵树，形成一张密实的网格，遮住了半边天，树冠上面一条条的藤蔓伸展开来，好似虬龙，如同一条又一条巨蟒在其上盘旋。
“怎么样？漂亮吧！那可是一尊具名者逝去的身躯所化的呢。我们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其名为永恒之树。”无形的空灵之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壤，土壤呈现出淡蓝色的颜色，一层层的灰褐色的尘沙包围着土地，这些土壤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物质，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物质。
我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疑惑。
“你...知道我还活着？”
“是的。”
“你知道我会杀死黄金飞蛾？”
“是的。”
“那...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是的。”
我沉默了...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都在我的预料之内，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我所想象的方向发展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一切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呼...为什么是我？”
“众神注视之人？你想说的是这个？但可惜，并不是。并不是说为什么是你，而是说能活下来的只有你。你不是我唯一一个棋子。”
“什么？！”我惊讶道。
“在这十年的岁月里，我损耗了黄金飞蛾太多的元气。而你，只是恰好在它生命的尽头，终结它的那一个。是偶然，也是必然。”无形的空灵之音在我脑海中飘荡。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有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
“但我已经死了！留在了漫宿！”
“你可以重塑。”
“我没有办法做到。”
“死亡了，不代表着你已经死了，不代表着你已经消失了，相反，你的意志还在。你只是陷入了永恒的沉睡之中。伴已逝神明一起陷入沉睡。”
“所以？”
“嗯哼~作为你帮我的报酬，你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
“哦？真的？”
“当然...别太过分，且在我能力范围内才行。”
“彳亍吧。”
有点失望，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沉默了。我在思考...
过了很久，我道：“我要复活，有肉体，可以回归现实的，无负作用的那种。”
“行。”
话话刚落，我的眼前闪过一抹白光。
这个时候的心中有一丝紧张，我的灵性中，似乎有某些东西正在苏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心中，我的脑海中出现了现实中，我躺在床上的画面。
“呼...”我松了一口气道：“告诉我有关牡鹿之门的一切，嗯，在你所知的范围内就行了。”
“拦着一支血痕道道的兽角作为尖刺路障，宽度大到容得下一艘船通过。它很久前便已破损，伤痕至今也没太愈合。门旁的凹坑里卧着一个硕大的，受了伤的金色头颅。这即是具名者格里比。”
“具名者？”我问道。
“嗯。先是凡人，然后是寻秘者，之后是通晓者，然后才是飞升者，具名者以及...司辰。”
“哦...原来如此。”
“格里比守护着牡鹿之门。答对格里比的谜语中的一个便可穿过牡鹿之门，跻身通晓者之列。”
“谜语？你知道是什么样的谜语吗？”
“如果谜语能轻易告诉他人，且被猜到的话，那就不叫做谜语了，而是问题。”
“哦...”
“最后一个要求，帮我干掉一个人...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毕竟我的一举一动可在你的观测之下呢。”
至于牡鹿之门怎么走？我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漫宿是众神的居所，无穷且变幻莫测的时空之地，根本没有可寻路线。要么凭运气，要么就凭借着自身的灵性与激情。
“那个告密者？可以。虽然我的真身离不开林地，但是只是一名寻秘者而已，只不过是稍微费点时间罢了。”
“那就拜托你了。“
“嗯。放心吧，况且吞噬了飞蛾的贪念之后，我将会更进一步。而且...”
‘你和我真像...简直如同过去的我一般...’
“怎么了？”见虚空之声久久没有说话，我不禁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
恍惚之间，眼睛一睁一闭，我又回到了光之果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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