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五章锤剪子布
来往的行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点子男女出租公司，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挂在高高的门楣上。点子的出租公司就位于幸福路与痛苦路交叉口。
己经晚上九点多钟了，公司内仍灯火通明。点子还没有下班，越是到年底业务越繁忙。他刚刚送走了一批客人，坐在办公桌前歇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水，轻轻的放下杯子，这才想起白天小美那未接的电话，忙拿起桌上手机拨打起来。
“喂，小美吗？你白天打我电活，有什么事吗？，你现在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吗？”小美说：“我现在在咖啡厅里，和一个帅哥谈生意，你说我白天打你电话能有什么事吗？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点子嘿嘿笑了：“你想找个男友带回家交差，是不是？”小美说：“老乡哪，你这不又是废话吗？”点子略带报歉的说：“对不起，今天男女朋友都己出租完了，只能等明天了。”
小美道：“老乡，幸亏我留了一手，早在一个星期前我就跟你打招呼了，指望你六月里盐都馊了。”
点子想帅哥又不是银行里的钱，能存放得住吗？心里这样想，嘴上却笑嘻嘻的说：“那恭喜你找到了帅哥，希望你和帅哥假戏真做马到成功，早日喜结良缘，好了，我不打扰你宝贵时间了，对了，小美，别忘了一旦真的美梦成真，一定请我喝喜酒。”
小美没好气的说：“喝药还差不多。”点子一听想现在的女孩子咋这么刻薄尖酸？
坐在小美对面远帆眉头皱了一下，本想喝咖啡，一听这话忙轻轻的放下杯子，仿佛闻到一股来自医院病房混合的气味，那气味是来自病人身上的，或许还携带着死亡的阴影。
“咱们言归正传。”远帆漫不经心的说。小美问：“我刚才接了个电话，不知说到那儿了？”远帆说：“都说老年人健忘，看来年轻人也不例外。”小美钭了远帆一眼，嘴角勾起：“你是嘲笑我还是嘲笑所有的年轻人，你这个打击面不亚于核武器。”
远帆说：“我说的是实话，有时我也这样。”小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把玩了一会儿，微微仰起脸儿，她的脸儿似乎比灯光更白，但透着一种灵动和迷人的生气，洋溢着女孩子特有芬芳，像夜晚一朵盛开的莲花。
“你也是同龄人，你应该体会到当代年轻人工作的压力，苦闷和疲惫，还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常常让人难以忍受，失眠，健忘，也就很正常了。”
远帆忙摆手说：“打住，打住，咱们不说那些题外话，留着以后说。”小美说：“好，好，好，不说不说。”
远帆清了清嗓子，端正了一下坐姿，脸上的表情忽儿变得庄重起来，说：“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过年，过完年，也就是正月，再去你家，拜访你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三大舅，放心吧，你去我家后，既便是同房，我也不会骚扰你，你睡床，我睡地板，有时亲戚朋友在场，不免要做做样子，比如亲一下脸儿，拉一下手，搂一下腰，这个你的不能有丝毫反感，你的全心全力配合我，否则就露馅了。你若担心别的，咱俩签个协意，一撕二份。”
小美慢慢的睁圆了双眼，说：“为什么先去你家？不是女士优先吗？”远帆说：“先去你家和我家都是一码事，你为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小美说：“我没有纠结呀？既然你说都是一码事，那你不妨来个女士优先，先去我家，我保证你吃好喝好，睡棒棒香。”
远帆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男友，也就是预备级男人，老公，在家里都是男人说了算，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的听我的，先去我家，然后再去你家。”
小美扬起脸，扬起眉，扬起嘴角大声说：“不，如今时代潮流变了，在家里都是女人说了算，你和我虽是出租男女，但还是女士优先，先去我家。”
远帆说：“不依你，也不依我。”小美嘴一撇：“难道还依外人不成？”远帆说：“不，为了公平起见，男女平等，咱们来，锤，剪子，布，谁赢了先去谁家，不许反悔，我用手机录相录音。”
小美想锤剪子布是我小时侯常玩得游戏，小子呀，你这不是作茧自缚自投罗网吗？这样想着，小美几乎兴奋的尖叫起来，又想没料到事隔多年，居然又玩起童年的游戏，有趣，好玩，带劲。
正当小美准备时，远帆却说：“换一个，来上山打老虎。”小美却不高兴了，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出尔反尔？一会儿锤剪子布，一会儿上山打老虎，那你一个人去打吧，老虎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俺走了。”
说完从座位腾地站起来，柳眉倒竖，怒目圆睁。远帆也随即站起来，双手抱拳道：“姑娘且慢。”小美说：“大哥，你这是干吗？你是在演戏吗？”
远帆笑道：“生活就是一出戏，你我皆是戏中人。”小美说：“既然你我都是戏中，那请你闭幕吧。我不想演了。”
远帆说：“请问姑娘，那今晚咖啡钱谁来买单？”小美冷笑一声：“我见过小气男人，但没见比你更小气男人，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咱们来锤剪子布。”
远帆击掌叹道：“好，兜了一圈又回来了。”小美问：“什么意思？”远帆说：“你说有意思便有意思，你说无意思便无意思，全凭姑娘的意愿。”
小美火了：“我的意愿是，你立即滚蛋。”远帆笑道：“我见过脾气坏得，但没见过比姑娘脾气更坏得。”小美说：“你若想我脾气好，摆在你面前有二个条件。”
远帆笑着问：“那二个条件，请姑娘慢慢说来。”小美鼻子轻哼了一下：“第一，先去收银台把单买了，第二向我诚恳的赔理道歉，本姑娘说不定一高兴，这事儿还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