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夷山禁区
门内的两条大汉,猝不及防腿脚被咬得血肉模糊。
阿针见状吆喝两声,急忙上前救人。她见这两人面生,退后一步,刚要开口问话,就听西厢房里传来一阵阴沉沉的笑声:
“哈哈,塞北双雄原来不及夷家二犬,真他妈丢人”。
话音未落,一青年文士手持花扇大步走了出来,他左手一抖,两支金钱镖脱手而出,不偏不倚射在毛子和乖乖的脑门上。两只大狗呜呜几声,痛苦地挣扎了一阵随即倒地身亡。
林秀儒认得此人,知道他就是江湖上、名声极坏的采花贼云龙鹤。阿针见院里尽是陌生人,不知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她把林公子拖到身后,指着云龙鹤大声责问: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的狗,夷山不欢迎你们这样的客人,赶快出去”。
云龙鹤一言不发,他眯眼看着阿针,无限销魂地说:
“好妹妹,哥哥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林秀儒见状大怒,一巴掌过去,云龙鹤脸上立即现出五道指印。云龙鹤摸了模脸,一脚将书生踢出五六步远。他恶狠狠骂道:
“你小子少见多怪,在溜溜的夷山,凡是溜溜的未婚女子,随你溜溜的求,溜溜的爱,这是夷家的风俗和规矩……”
阿针趁云龙鹤说话之机,左膝一抬猛撞其腹,继而一脚跺在云龙鹤的脚趾上。她扶起林公子,环顾着众人大声说:
“夷家所有规矩和礼仪只对朋友,你们是豺狼,迎接你们的只有弓箭和刀枪,赶快出去,不然我要发信号招人了”。
话音刚落,东厢房里立即传来呼救声:
“阿针,哈拉是内贼,你快跑,快去把小姐找回来……”
阿针一听老管家的声音,赶快迈步出屋,但刚踏上第一层台阶,就被云龙鹤拦住去路。云龙鹤扣住阿针的脉门,朝屋内大声吼道:“给老子狠狠的打,不说出甘嫫阿甲和飞龙令的下落,就打死他们”。
屋内的皮鞭声和家丁、丫鬟们的惨叫声此伏彼起,听得阿针泪眼凄迷。她望着林秀儒,不断向他递眼色,意思叫他赶紧逃跑。林秀儒昂首走到云龙鹤身边大义凛然地说:
“以强凌弱,非君子所为,云先生,请你放了她们,我带你去找飞龙令。”
云龙鹤一脚踢倒书生,踏在他背上狠毒地说:
“你小子少耍花招,凭你也配知道飞龙令……”
无计可施的时候,阿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她一脚将云龙鹤踢出四五步远,然后指着他的脑袋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想在夷山撒野,还得问我阿针同不同意”。
云龙鹤第一眼看见阿针,心里就起了邪念。上官雄曾告诉他,阿针和哈拉,都是黑龙会尚未激活的会员。昨天,他把一颗黄豆塞进哈拉嘴里,将其激活并占领了阿兰的寨子。刚才他拉着阿针的时候,利用毒龙潭的魔法,瞬间激活了阿针体内的蛊虫。看阿针面容扭曲,目露红光,云龙鹤大喜,他上前行个礼嬉笑道:
“久仰阿针小姐芳名,云龙鹤这厢有礼。”
阿针瞟着云龙鹤,眼波里立即荡起一层水波,她妖冶地扭几下腰肢,双手扶起林公子,扳着瓜子脸娇声喝道:
“哪里来的坏蛋,吃我一刀。”
阿针身形一变,反手抽出月牙刀,对着云龙鹤和塞北双雄,就是一连串的致命攻击。云龙鹤折扇一摆,嗖嗖射出几枚暗器,阿针接连两个鹞子翻身避开暗器,双脚在翘檐上一踏喝声飞天斩,如一只黑鹰疾掠而下。她一刀逼开云龙鹤,另一刀砍得周家兔血肉横飞。
云龙鹤大骇,他踉跄着退到石梯下,喊声扯呼率先跑了出去。阿针见塞北双雄跟着逃跑,喝声哪里走,双刀一摆也跑出了寨门。
云龙鹤一帮人走后,阿针才折回来,她和林秀儒砸开大锁,救出了被捆打得伤痕累累的丫环、家丁们。
老管家一见阿针,激动得老泪纵横。
原来护院武师哈拉趁阿兰小姐外出、阿甲老爷闭关之机,与马湖六丐里应外合,秘密盗走了甘嫫家族祖传神物飞龙令。今天早上,阿兰小姐刚出门,云龙鹤就带着一帮大汉闯了进来,他们见男人就打,见女子就侮辱,还一个劲逼问老爷闭关的地方及飞龙令的下落。要不是阿针及时前来,还不知这姓云的流氓,要闹到什么地步?
安顿好家中的一切,阿针决定连夜上后山探看老爷阿甲。她和林公子进入山谷时,天已入暮。
四野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为了在阿针面前表现男子汉气概,书生带头走在前面。他搀扶着阿针在月光下走了一段路,阿针又将书生拉到了身后。
阿针说后山是夷人的禁区,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因为每个山谷都是一道生死门。三十二座山峰、七十二道河流组合起来,就是一个什么八阵图。山里不但有虎豹、毒蛇和群狼,而且还有哑泉、毒草及瘴气。凡是擅撞闯此山的人,不是迷路困死就是被虎狼、毒蛇咬死,没有一人活着出来。
林秀儒听了这些吓人的话,步子反而迈得更快,他虽不会武功,但胆量十分超凡。
皎浩的月光水银般泼在地上,远山近岭一片朦胧。花儿睡了,鸟儿睡了,只有深山中四处嚎叫的野狼没睡。
林公子跟在吹气如兰、衣袂飘飘的阿针身后,真想和她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走出深山、走回远古、走到天之涯、地之角、人之初,一直走到时间和空间的尽头。
第二天一早,阿针正在幽谷中给林公子讲述,如何辩别晨岚和瘴气,怎样识别兽道和人行路的时候,云雾山中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他们攀上悬崖往下一看,见沟谷中百余条恶狼,正围着塞北双雄厮咬。周家免、罗野马虽勇猛地杀死了二三十条狼,却敌不住群狼的联合进攻,不一会就筋疲力竭成了饿狼们的美餐。
阿针知道塞北双雄的死因,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周家兔受伤后,没有处理干净身上的血腥,是血腥味惹来了群狼。二人叹息一声,深为这两条不算太坏的汉子宛惜。
第三天依然艳阳高照。二人翻过几座山脉,远远望见了云遮雾绕的独秀峰。
行走之间,林秀儒隐隐听到密林中有微弱的呼救声,他拉着阿针进林一看,顿时吓得心胆欲裂:
原来,一条水桶粗的白花蛇,把云龙鹤紧紧缠在一棵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