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血忆
世间的一切都是不平凡的,冥冥之中自有它的定义,很多时候,你越是逃避它,那么……它就越接近你。
——邵红吟
人生人灭,缘起缘尽,在我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奇异的过程。人的出现,展现的智慧,所得的成就便是世界的“奇”;人的逝去,不散的执念,化身的产物便是世界的“异”。
这一奇一异,辗转反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一次又一次,无数的轮回不知道说尽了多少故事……毫不意外,我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这篇《九重奇异录》——便是是我的故事,也是众人的故事,更是世界的故事。
“啊啊啊——啊啊啊——”在医院的产房之中,一名孕妇正在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命的降临,妇产科大夫们正忙得手忙脚乱,可非常奇怪的是,在病房外等候的只有女方家的家人,却并没有男方家的家人,这倒是非常奇怪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年轻的女子快速跑了过来,朝着女方家中的两位长者走去,而那两位长者,就是我的姥姥惠心兰和姥爷邵志高。
“爸、妈!不好了,姐夫……姐夫……广杰他……他带着别的女人跑了!”着急说话的女人和躺在病房内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说话的这位比较年轻,打扮的比较时髦,而且是一头顺畅的黑色长发。而她,就是我的小姨——邵钰莹,那里面正在忍受痛苦生产的,年纪稍大且头发是黑色短发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邵钰琪。
而我小姨口中所说的“广杰”,其实就是我的父亲,我也是曾经通过小姨告诉我的。但是我只知道“广杰”是我父亲的名。至于姓什么?从哪里来的?他去了哪里?我是一概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小姨和母亲的关系非常好,妈妈和小姨同吃一块糕点,但是最后一口都会留给小姨;同喝一杯牛奶,偏偏最后一口也是留给小姨。因此,小姨对我母亲的生产可以说是除了痛苦是她所无法感受的,其他都感同身受,她的着急心理虽然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她不知道一件事情,这句话却被在病房之中的姐姐——我的母亲听的一清二楚。本就正在进行的生产非常不顺利的母亲,听到这句话,内心瞬间降到了冰点。就在我就差头准备和母体分离之时,一股泉涌瞬间浸湿整个手术台。
“不好了,产妇有大出血征兆!”
“强心针注射!”
“尽快将婴儿取出!”
“血液导流准备!”
妇产科的大夫们虽然用尽了办法,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变的如同一杆天平,一左一右便是我和母亲。假如继续生产,就等于像是打开了大坝的水闸,而且一开绝对止不住的情况,那么大人绝对会性命不保,就算孩子生下来也没有把握能救活;倘若中止生产,孩子的头就像是一个封闭闸门,只要引导血液回流,大人的生命或许就能保住,但是孩子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
“邵钰琪的家属,请过来一下。”这个时候,一个护士推开病房出门,将一张病危通知书交到了我的姥爷手中,“产妇有大出血的征兆,这是病危通知书,请你们签字,现在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呼呼呼——”就在我的家人还在纠结的时候,我和母亲意识却在不知不觉间带向了另外一个地方,虽然我们依旧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可是我们所处的位置却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道路上,左右两边皆是漆黑的深渊,周围环境四处呼啸生风,似乎是想把我们母子推入这无尽的深渊。
不过,在我们的前后各有一扇门,一扇门其中便是无尽的黑暗,漆黑的深渊幽冥哀哀;一扇门便是映射光芒,充满着生机与希望。
“哇啊啊啊!”可能是太渴望来到世界上了,我使劲想要从母亲的身体里出来,当嘴巴露出来之后,羊水便脱口吐出,张嘴便是嚎啕大哭。
婴儿的哭声是新生命的开始,充满着强大无比的力量,在那漆黑的世界之中,因为我的哭声,那扇象征着生机与希望的光明之门,伸出无数的光丝将我和母亲拉了回来。满是汗水且脸色苍白的母亲艰难地睁开眼睛,听到了我的哭声,颤抖地轻轻张开嘴:“保……保孩子……”
保孩子——这个信息先是从病房内传到了病房外,妇产科的大夫们对于这样的选择见怪不怪,毕竟无论是哪个母亲,十月怀胎的艰苦可想而知,却要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辛苦孕育的生命而保全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是做不到的。
“哇啊啊啊……”当我被清洗干净,用厚厚的布裹带出的时候,而响亮的哭声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妇产护士抱着我走了出来,首先上来的是我的小姨:“我姐和我外甥怎么样?”
妇产护士回答:“简直就是奇迹啊!原本取出孩子的那一个瞬间,我们就做好了急救措施。可是孩子取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发生大出血的情况,正因为如此,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我的小姨是第一个抱我的人,听着我还是“哇哇哇”地哭个不停,于是便用那温柔如沐般的声音,“不哭不哭”地轻轻哄着我。小姨的轻哄声就像是摇篮曲,我很快停止了哭泣,随后便呼呼地睡着了。看着我皱巴巴的脸和睡得安详的模样,又是看着那为了生下我而被折磨得半死的母亲,一脸疼爱地喃喃道:“可怜的孩子,偏偏挑了这个时间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其实,对于我母亲为什么会平安无事,很多人总会把“奇迹”拉上关系。但其实原因并非如此,真正的原因则是在生下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其实出来的差不多了,可是我的脑袋却还没有出来。在这个时候被母亲的鲜血所浸泡,在不经意之间,这些血液被我所吸食。可无论医生怎么检查,他们都确认血液是进入了我的身体,可是如此大量的血液是怎么进入小小的新生儿身体的?却成了一个未解之谜。于是,主治医生一阵察言观色后,选择将这个秘密告诉我的小姨。
“嘟嘟嘟……”我就是个睡觉图个自己舒服的,但是绝对不让人舒服的,一会动动手,一会动动脚,一会嘟嘟嘴,一会吐口气。小姨为了让我母亲能够好好休息,于是便主动请缨接下照顾我的活,我的好动让小姨觉得一阵好笑,朝着我笑骂道:“才生下来没多长时间呐,你就想跑?这么皮,以后可怎么管你啊?”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小姨眼中的……便是我那副让人觉得诡异的双眼,连医生都没办法解释的清楚的血红色眼眸。小姨怀抱着我,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怎么好看,因为她知道,这么异类的眼睛,只怕以后和其他人相处绝对要吃不少的苦。
可是年幼的我可以说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当时的我,则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姨的肩膀上,根据我的记忆,当时我看小姨的肩膀上有一个白面小孩,那个白面小孩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眼睛也是一片全白,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吓人,那个小孩的双手死死的抓着小姨的肩膀,两只手像个鹰爪似的,好像恨不得把小姨肩膀上的肉给撕下来。
而对于小姨有了“首次印记”的我来说,怎么可能容忍小姨宠爱除了我之外的孩子。伸出手,朝着那个小孩一点,可惜,我的手并不够长,只是勉强点中他的脚掌,而那个白面小孩似乎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度的惊吓,瞬间化成了一股白烟……
“嗯?”小姨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脸上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曾经姥姥告诉过我,小姨是个心比天还大的女人,对什么东西都毫无禁忌。据说小姨小时候因为贪玩,清明节的时候跟着小伙伴们结伴去河里游泳,回来的时候便生了一场大病,发烧了好几天,吃了一个多星期的中药才缓解过来。可最后,肩膀却出现了诡异的痛疾。
现在想起来,这个诡异的白面小孩应该是我儿时驱除的第一个邪祟,也是透过我这双血红色的眼睛看到世间的第一个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