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睡前小故事
“真是是你?”宋倾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她的少年,少年冰冷的眼神令她觉得陌生,冰冷的口吻正一步一步击碎她的心,“是我。”
“你为何要杀我父亲?”仍旧不敢相信眼前人竟是她杀父的凶手,忍不住想要亲自确定,想要从他的嘴里确认,“因为他害死了我的父亲。”
宋倾城震惊的后退了半步,明白了,“原来,你接近我家就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心凉的说出自己始终不愿承认的事实,“那,我们之间......”
最终,宋倾城忍不住问出了口,但又不想听这个答案,一句不屑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彻底击碎了宋倾城的心,她悲痛的瘫倒在地。
“今日,我放过你,这是我与你父亲的恩怨,不会牵扯到你。”少年冷淡绝情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宋倾城凄凉的笑了,仰天大喊:“啊......”
三年前。
宋倾城的父亲领回来一个少年,说是在逃难的路上发现的,宋老爷见他可怜,便将他带了回来。
这日,少年恭敬的站在宋倾城院内等候,宋倾城起来后洗漱完来到院内,发现自己的院内多了一个人,好奇的走过去,“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院里?”少年谦恭的行礼,“回禀小姐,属下名叫叶千城,老爷吩咐我来此处服侍小姐。”
“原来你就是爹爹带回来的人啊,叶千城,好巧,我叫宋倾城。”宋倾城浅浅一笑,“我要去集市,你就跟着我吧。”
“是。”叶千城随即跟上。
宋倾城满眼放光的看着集市上的物件儿,走到一家摊位面前,拿起一只珠花问叶千城:“你说这个好看吗?”
叶千城不敢直视,“小姐喜欢便好。”“真没劲,我又看不见自己戴上的样子,怎么会知道好看不好看呢?不知道我怎么能喜欢呢?”
面对宋倾城的字字在理,叶千城只好妥协,抬眸看去,“好看。”短短的两个字,哄得宋倾城笑颜如花。
宋倾城边在屋内习字,边等着叶千城,一早不见他的身影,询问了下人才知道被父亲叫去了。
宋倾城一贴写完,叶千城的脚步也已踏入屋内,听见声响,宋倾城就知是叶千城回来了,喜悦的抬头,“你回来了?”
“是。”叶千城此时已经站在书台前,“小姐有何事吩咐?”
宋倾城看着叶千城问:“千城,你会写字吗?”“属下不会。”
宋倾城放下笔,向他招手,“你过来。”叶千城迟疑着脚步,始终没有动弹半步,宋倾城索性自己将他拉了过来,然后将他按在了座位上,叶千城的身体一下弹了起来,“小姐,这不合规矩。”
宋倾城再次将他按回了座位,“以后你要跟随父亲做事,不习字如何服众。”这般说辞,叶千城也推脱不了,只好任由宋倾城“处置”。
宋倾城拿起笔放在叶千城的手中,接着自己抓着他的手,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叶千城极力控制着自己跳动的心,那抹芳香还是会转入他的鼻内。
终于,宋倾城,这三个字赫然纸上,宋倾城开心的指着这三个字跟叶千城说:“这是我的名字,你要记得。”
随后,宋倾城又抓着叶千城的手,笔落在了“宋倾城”三个字的右侧,写下了“叶千城”三个字,“这是你的名字。”
宋倾城的笑一下令叶千城失了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叶千城立马起身回避,“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也不等宋倾城答应就走出的门外。
宋倾城拿着那幅字柔情的笑了,而门外的叶千城责怪自己竟然动心,握紧的拳头在慢慢收紧。
这日,宋倾城一人坐在屋内,看着桌上破裂的纸鸢闷闷不乐,连叶千城从门口经过都不曾察觉。叶千城路过屋外,看见宋倾城面露感伤看着那只破了的纸鸢,想必对它感情深厚吧,或许这是接近她的办法,更加亲近她,才能博取信任,才有机会抱杀父之仇。
宋倾城再一抬眸,发现眼前多了一只纸鸢,惊异的抬头看去,拿着它的主人是叶千城。
宋倾城小心的询问:“这是给我的?”
“是,见小姐为了一只破了的纸鸢伤心,索性做了个新的。”叶千城淡淡的说完,宋倾城却高兴坏了,“千城,谢谢你。”
“小姐言重了。”
宋倾城将那只纸鸢拥在怀中,不是新得了一只纸鸢的缘故,而是那是叶千城送的,自然是欢喜到骨子里了。
每当叶千城练字的时候,宋倾城总是会在他的身旁弹琴,一曲琴罢,宋倾城走到书台前,枕在书上,手撑着下巴,仔细端详着叶千城。
突然,宋倾城说:“千城,你怎么不会笑?我从未见过你笑。”叶千城拿笔的手顿了一下,“习惯罢了。”“我想看你笑。”
宋倾城咧着笑脸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叶千城说,叶千城迟疑了半天才微微展开嘴角,对宋倾城而言,这已经足够了,宋倾城欢喜的笑了。
“千城,你写了什么?”宋倾城好奇的走过去看看叶千城写了些什么,叶千城放下了笔,退到一旁,以便宋倾城观赏。
宋倾城拿起宣纸,看着纸上的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羞红了脸,慌乱的放下宣纸,捂着笑脸跑出了屋子。
宋倾城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今天已经一整天都没见到叶千城的身影了。宋倾城看着窗外的月光,落寞的身影透过洒下的月光,显得更加单薄。“小姐,该就寝了。”丫鬟走过来轻声提醒,宋倾城依旧看着窗外,“再等等吧。”今日她还未见到叶千城,她想看一眼他再入睡。
又过了一段时间,丫鬟走过来提醒道:“小姐,夜深了。”宋倾城最终转身回到床上,轻叹了一口气躺下。
宋倾城闭上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眠,她再次起身来到窗边,靠着窗台,思绪飘向了远方。一声细碎的声响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宋倾城,她提着心小心的试探:“谁?”
宋倾城害怕的交织的双手握在胸前,意外的是,叶千城一下出现在宋倾城的面前,宋倾城吓了一跳,躲在窗台边,“啊。”
“小姐,是我。”叶千城的声音传入宋倾城的耳内,宋倾城慢慢的走出来确认,真的是叶千城,她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宋倾城对叶千城傻笑着,“你怎么来了?”叶千城回避着眼神,宋倾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内衬衣,害羞的去拿了衣服披上,“你今天去哪儿了?”
“今日老爷教我武功,练得晚了些。”宋倾城放心的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何要来我这儿?”宋倾城娇羞的问出了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叶千城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说:“属下见小姐屋内有光,想来看看,是否是小姐遇见了麻烦。”宋倾城扭捏着身体,手指紧扣在一起,“你在担心我啊。”
叶千城听见宋倾城这么一句,慌了神,立马谦恭的抱拳,“属下纯属担心小姐的安危。”“我明白。”
两人在月下隔窗而对的画面,是他们会议中最美好的一幕。
翌日,是七夕节,宋倾城想要去观赏热闹,放花灯,这是与心仪之人的节日,林老爷吩咐叶千城跟随其后。晚上,宋倾城被热闹的集市吸引了目光,“千城,你快来。”
“小姐,小心安全。”叶千城一直注意着周边安全,奈何宋倾城特别喜欢这样的热闹,根本听不见叶千城的提醒。
宋倾城拿起一个花灯,准备转头问叶千城好不好看,却发现叶千城还在自己身后好远的地方,她腆着笑脸返回到叶千城身边,然后牵起他的手,“你怎么这么慢,你快看,那儿还有好多好玩的呢。”
叶千城低头看着宋倾城拉着他的手,两双手重叠在一起,抬眼看去,宋倾城的笑正感染着他,他此刻已经想不到仇恨,内心的那一片柔软正在向宋倾城靠近。
叶千城跟着宋倾城奔跑在热闹中,世界好像静止了,仿佛整条街上只有他们两个,叶千城的嘴角慢慢上扬。
宋倾城拉着叶千城来到卖花灯处,拿起一个花灯举到他的面前,“你觉得这个好看吗?”叶千城看着空落落的手,不知所措的心情,极力掩饰自己的害羞,“好看。”
宋倾城露着笑脸期待的盯着叶千城,“那我们去放花灯好吗?”叶千城掏出钱袋付了钱,宋倾城偷笑了一声,又拿了一个,“这个给你,付钱吧。”宋倾城拿着花灯羞着脸跑走了,叶千城赶紧付了钱追了上去。
宋倾城来到河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叶千城及时扶住宋倾城,扶稳之后,又害怕越矩,慌张的松开,宋倾城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灵光一闪,宋倾城装作崴脚的样子,“哎呀。”果然,叶千城立即伸手去扶住她,宋倾城高兴的笑了。
叶千城扶着宋倾城走到河边底下,宋倾城将花灯放进水中,“千城,你也放啊。”见叶千城还在迟疑,宋倾城伸手带着叶千城的手,将他手里的花灯也放入了水中,“千城,快许愿。”
宋倾城率先闭上了眼睛,叶千城看着宋倾城的侧脸,心的某一个地方在跳动,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他还有大事未完,亲近是必取之计,但他不能陷进去,恢复了冰冷的眼神,起身。
宋倾城睁开眼睛,发现叶千城已经站了起来,“千城,你怎么了?”不解,为何他突然变得疏离了,叶千城冷淡的说着,“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宋倾城不明白叶千城的转变,失落的向前走去。
许是夜晚了,阵阵晚风,吹得宋倾城抱紧了身体,宋倾城故意做着受冷的动作,可没有等到叶千城的任何反应,宋倾城难过的低头踩着自己的影子。
忽然,树叶“唰唰”作响,叶千城提高了警惕,果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出现在宋倾城面前,宋倾城害怕的转头跑向叶千城,叶千城将宋倾城护在身后。
叶千城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来者何人?”“与你无关,我们要的是她。”叶千城冷笑一声,拔剑相对,“就怕你们你们没有这个命。”
只听见那个领头人下了命令,“抓那个女的,抓活的。”就向他们冲来。宋倾城害怕的抓紧叶千城的衣服,“千城......”“抓紧我。”“你要小心。”
话刚落音,贼人的剑就向叶千城这边刺来,叶千城一个闪躲,完美避开,而后剑出剑鞘,叶千城一边护着宋倾城的安危,一边和贼人打斗。可是贼人数量太多,叶千城一个人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很快,叶千城便处于下风。
又是一阵激烈的厮打,叶千城的身上早已负了伤,躲在他身后的宋倾城担忧的关注着他的伤势,“千城,你受伤了?”“你抓好我。”叶千城此时也分不出精力,凭他现在的实力,能抵挡一阵是一阵。一转眼,有五个人围攻着叶千城,叶千城挡住前面的防守,却被侧边的贼人刺伤了手臂。
正当叶千城集中面对前面贼人的时候,忽略了后面进攻的贼人,宋倾城暗叫不好,挺身为叶千城挡下了这一剑。叶千城看着身后慢慢滑落在地的宋倾城,那一刻他的杀戮之心爆发出来,一举将那些贼人歼灭。
叶千城赶到宋倾城身边,抱起她,“他们?”“他们都死了。”“你流了好多血。”宋倾城心痛的想要伸手去擦叶千城脸上的血,叶千城的心在一片一片瓦解,“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你护我,我替你挡这一剑也是应该的。”宋倾城笑着说完就陷入昏迷了。
叶千城抱起宋倾城,眉头皱起,心情特别复杂,向宋府走去。
宋父看见受伤宋倾城怒火冲天,“你是怎么照看小姐的?”“属下知错。”叶千城跪倒在地,今晚宋倾城受伤,此错他逃脱不了,“倾城要是有事,你以死谢罪都不够。”宋父愤怒的说完这些话拂袖而去。
幸好宋倾城没伤及要害,但也受了不少罪,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的她,此刻疼得在床上动弹不得,宋父连忙去扶,“女儿啊,当心,你要什么,差下人去拿。”宋倾城捂着伤口,微皱着眉头,“女儿没事,害父亲担心了。”“你快躺下,来,快躺下。”宋父扶着宋倾城慢慢躺下。
宋倾城欲言又止,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口询问叶千城的状况,但实在担心叶千城的状况,问出了口,“千城,他怎么样了?”宋父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还提他干什么,他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职责,我罚他跪在屋外反省。”
一听到这儿,宋倾城急了,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抬起身来解释:“爹爹,那日,如若不是他奋力抵抗,护着女儿,女儿怕是被坏人劫去了。”
“他保护你是应该的,你切勿动了伤口。”宋父将宋倾城扶躺回床上,“你好生休息,其他事不用管了。”
宋倾城躺在床上无奈,她为自己没有办法帮助叶千城而自责,“小姐,该起来喝药了。”丫鬟端着药走到宋倾城床沿,放下药后,仔细着动作扶起她,宋倾城见有人来了,她正好可以问问叶千城的情况,“叶千城怎么样了?”
丫鬟喂着药,为难的迟迟不说话,宋倾城知道了,叶千城肯定是不好,连忙急声追问:“他到底怎么样了?”丫
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口,“他不太好,老爷看见小姐受伤,所以罚他跪在屋外试过,今天已是第三日了。”宋倾城抓着丫鬟的手问:“那他的伤怎么样了?”丫鬟摇了摇头。
宋倾城明白了,叶千城受伤了,也没有上药,不行,她强撑着身体准备下床,丫鬟见状害怕的都急哭了,“小姐,您别为难我,老爷要是知道,我这条命就没了。”
宋倾城看着受惊的丫鬟跪在地上求她,心瞬间软了下来,“你帮我去看看他好吗?”宋倾城握着丫鬟的手乞求,丫鬟见不到小姐这样,答应了,“好。”
宋倾城露出笑容,“你帮我告诉他,我明天就去求父亲免了他的责罚。”“是。”宋倾城看着丫鬟离开的背影,心安的笑了。
丫鬟偷偷的走到叶千城身边,四处张望着来人,“小姐让我来看看你。”“小姐伤势如何?”“小姐尚无大碍,你不必担心。”“那就好。”
“小姐让我告诉你,明日她会向老爷求情,免去你的责罚。”
“劳烦你回去告诉小姐,本就是我的失职,受罚是理所应当。”丫鬟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还要防着被人看见,索性离开了。
丫鬟回到宋倾城房内将话原封不动禀告了她,宋倾城捂着伤口,“不行,我一定要去求爹爹,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丫鬟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走过来安慰:“小姐,您别这样,奴婢看着怪心疼的。”
宋倾城头靠着床柱子上,眼角滑过一行清泪,“那晚,他为了护我周全,本就伤痕累累,如今爹爹责罚于他,他身上的伤势更加严重,你叫我如何不心急。”“小姐......”
宋倾城这样坐了一夜,天刚蒙上一层白纱,宋倾城急忙叫来丫鬟,扶着她去往宋父屋外。
宋倾城拖着自己倦累的身子,跪在宋父屋外,叶千城看见尤为震惊,“小姐,这是何意?”
“是我害的你如此。”
“属下受罚之事与小姐无半点干系,还请小姐当心身子,回房好生休息。”叶千城极力劝阻宋倾城,此时他极力撇清与宋倾城的关系,宋倾城就会对他越重视,他的目的正一步一步达成。
宋父听见下人禀告,赶紧出来相看,“倾城,你这是?”
宋倾城看见了宋父,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爹爹,千城因我而伤,如今被爹爹罚跪在此,着实令女儿心有不安,还请爹爹免了责罚。”宋倾城虚弱的说着这些话,昨夜一夜未眠,加上今早这般折腾,还未听见宋父的回答,宋倾城就已晕了过去,吓坏了众人。
宋倾城再睁开眼已是在她房内,轻声唤了一声,“爹爹......”
宋父卸下担忧的面孔,慈眉善目的看着宋倾城说:“爹爹已经免了叶千城那小子的责罚,你就好生养着身体,可千万不能胡闹了。”
宋倾城流着泪,满足的点头,“多谢爹爹。”宋父抚摸着宋倾城的头,“傻孩子......”
宋父走后,叶千城就来了宋倾城房内,宋倾城已经坐了起来,叶千城连忙去扶她,“当心。”宋倾城见来人是他,露出宽慰的笑,“没事,你的伤怎么样了?”
叶千城的手收紧了几分,她都这样了还在关切他的伤势,她是蠢还是.......叶千城不想细想,不过也好,既然她中意自己,事情也好办了很多。
伤好之后,叶千城在院内练剑,宋倾城拿着剑走了过来,“千城,你教我习武吧,这样,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可以保护我自己。”
叶千城想要拒绝,宋倾城继续说:“你看,我教你习字,你教我习武。”说的也对,于是教了她习武。
几月后,下人来报,宋倾城和叶千城举止亲密,宋父听了怒火冲天牛,一掌将桌子拍断了,这可得了,必须想个法子阻断他们的来往,宋父同意了上门求亲的帖子,他为宋倾城找了个好人家。
消息传入宋倾城耳内的时候,她手中的茶惊得掉落在地,而身旁的叶千城淡定自若,在心底鄙夷:没想到动作挺快,这么早就开始防着自己了。“千城,我该怎么办?爹爹要将我嫁人,我到底该怎么办?”
宋倾城焦急的声音唤醒了叶千城,“小姐,这种事还是等老爷亲自跟你说吧。”
“不行,我不能无缘无故的嫁给我从未见过的人,我要去找爹爹。”
宋倾城还未踏出房门,宋父已经来了,“不用找我了,我已经同意你与李家公子的亲事,下月,你们就完婚。”
宋父是说的那样果断,宋倾城委屈的含着泪说:“可女儿还未曾见过他,未曾见过的人,如何叫女儿能嫁给他。”
宋父厉声喊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不愿。”宋倾城拼命抵抗,宋父没忍住,下了手,打了宋倾城一巴掌,宋倾城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叶千城跟着追了出去,最后在小桥处找到了宋倾城,宋倾城蹲在桥脚哭泣,叶千城走上前去,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小姐,回府吧。”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嫁人。”宋倾城强忍着委屈,“千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千城没有回应,“老爷会担心的。”
宋倾城终究是心软,不愿父亲担心,想要站起来,但踉跄了一下,“我脚麻了。”
叶千城在她面前蹲下,宋倾城愣了一下,然后娇羞的靠上了他的背。
宋倾城环绕着叶千城的脖子,看着他的侧脸,失了神,脱口而出:“千城,你可欢喜过我?”叶千城停下了脚步,“尊卑有别,属下不敢妄想。”
接着向前走去,“千城,如若你欢喜我,我定与爹爹明说,我相信我们是两情相愿,爹爹会同意我们的。”宋倾城真诚的说完这些话,叶千城没有说话。
叶千城背着宋倾城回到了宋府,宋父已经在门口张望,看到这种画面,大声呵斥:“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怎可以随意让一个男子背你。”
宋倾城从叶千城的背上下来,反抗的说:“千城是我心仪之人,我与千城情投意合,爹爹为何一定要让女儿嫁给不曾谋面之人?”
“糊涂,你与他尊卑有别。”
“难道在爹爹眼中,女儿的幸福不重要吗?”宋倾城流着心酸的泪问,“爹爹,女儿从未求过你什么,但求你成全我们。”
叶千城站在宋倾城身旁,两双手始终交织在一起。
宋父没有见过女儿这般痴情,尽管有众多不愿意,又不想伤了女儿的心,宋父伸手抚摸宋倾城的脸,为她拭去眼泪,“爹爹成全你们。”宋倾城钻进宋父的怀中,幸福的笑了。
而叶千城攥紧的双拳,目露寒光,终于,这一天要到了。
宋父那晚叫了叶千城去书房谈话,“若不是倾城倾心与你,我不忍见他受伤,否则,我不会答应。”
宋父叹了一口气,叶千城倒了杯茶递给宋父,嘴角一抹冷笑,“倾城,我就交给你了。”宋父喝完茶,语重心长的嘱咐。
叶千城终于可以露出自己的表情,“怕是要令您失望了。”
宋父看着突变的叶千城,惊讶的指着他,毒已经发作了,宋父捂着喉咙,“你......”
叶千城冷笑一声,“你忘了吧,当年你杀了我爹,没想到今日会栽在他儿子手中吧。”叶千城蹲下来对倒在地上的宋父说着一切.
“你接近倾城......”
“你女儿就是蠢,蠢到我什么都没做,她就对我放心暗许,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宋父听他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气得血液逆流,“我...不会...放过...”话还没说完,宋父就含恨而死。
宋倾城正在房中幻想和叶千城的美好,下人急冲冲闯进了她的房内,打破了她的幻想,“何事这么慌张?”
“小姐,老爷...老爷他......过世了......”
“什么?”宋倾城震惊的站了起来,“怎么可能?”然后又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老爷是中毒身亡。”下人注意着宋倾城的表情说出这个结果,“有人看见......叶千城进过老爷书房...”下人小心的说着下人们的议论.
宋倾城更不敢置信,“你胡说,他怎么可能会害爹爹?”
那日之后,宋倾城确实再也没有见过叶千城,但她还是不愿相信,也从心里否定这个事实。
宋倾城站在窗边看着月光,回忆着那一晚的他们,突然,有个声响,宋倾城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追着黑影出去了。
宋倾城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几招便受了伤,黑衣人出手还是有收敛的,宋倾城趁势挑开了黑衣人的面巾,震惊,不可置信,“真的是你?”“对。”
“你为何要杀我爹爹?”“他害死了我父亲。”宋倾城不愿相信的后退了半步,那他们之间算什么,可她不死心,问出了口,“那我们......”“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一句“逢场作戏”,足以让宋倾城彻底死心,宋倾城闭上了双眼,等待叶千城的“处死”,却听见了叶千城冷漠的一句,“我不杀你,从此以后,我们不再相见。”
宋倾城心灰意冷的瘫倒在地,仰天大喊了一声,“啊.........”
一年后。
一位面带纱巾的女子正端着茶走进室内,屋内的男子拂了拂袖,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你从未说过话,可这茶沏的很好。”
女子给他又倒了一杯,男子喝完,悠悠的开口,“今日这茶许是有其他东西,比平日里更香些。”那一抹笑,显得意味深长。
女子揭下面纱,“你早就知道了?”男子苦笑一声,“那你为何还要喝?”
“这是我与你父亲之间的宿命。”男子嘴角滴下一一滴滴血。
女子忍着泪水,“你何时认出我的?”
“从见你的第一眼,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女子淡然一笑,“那你为何还要留着我?”
“倾城,你要好好活着。”
“千城,你可曾欢喜过我?”
女子没有等到男子的回答,男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带着笑容,“这是我第二次见你笑,第一次是见你,这一次是......”女子悲痛的笑了。
女子在收拾男子遗物的时候,在箱底发现了一幅字帖,她慢慢展开,上面写的是他们两个的名字,而这幅字是曾经他们双手写下的,原来,那日他是为了偷这幅字才冒险回宋府的。
女子抱着那张字痛哭。
从那日起,女子每天都会写这幅字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