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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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人心计

午后的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有棚顶的电风扇呼呼地转动,而室内的热度并没有因此减弱太多,吹乱头发的,依旧是热风。

学生已经放学,两位年轻的女教师忙着自己手里的文案,连聊天的空儿都没有。其他的老师估计在班级辅导坐晚班校车回家的学生,并没有回来。

既然我的一年努力化为泡影,那就没必要把工作弄得尽善尽美了,所以这两天,我很闲。

勤劳一只小蜜蜂,

终日飞西又跑东。

一年到头忙到底,

低头一看两手空。

坐在办公室,写了一首小诗,配个蜜蜂采蜜图,发上了朋友圈。

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下班,应该上趟厕所。

下楼来,一些人在打排球。场上是两队女老师,如果仔细看看,你会发现里面没有班主任。

哪个单位都会有清闲的人。职称晋完的,船到码头车到站;职称无望的,工作过得去就行。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无欲无求。

多说无益,女教师们的比赛虽然不能做扣杀、鱼跃等高难动作,却也非常激烈。

精彩处,全场叫好;失误时,一片惋惜。

当然也有特别的情况,就是隋欣。这时的她,头戴遮阳帽,臂戴护肘,一身的运动装。手拿排球,向对面看了看,然后左手抛球,右臂用力一抡:“我去!”

结果,排球被网拦住,整场哈哈大笑,就连隋欣自己都笑得蹲了下去。

牛铁柱正在做边裁,看见我走过来,大声喊:“小岩子,把水给隋主任送去,真是没眼力见,没看都没劲儿了吗?”

没有多想,我把一瓶矿泉水递给隋欣,等她喝完,又把水接过来。转身回到场边,看见牛铁柱挤眉弄眼,我去,这个老小子。

环顾场上场下二十多人,基本都是科任教师,初中小学的都有。他们好开心啊!

为什么呢?我默默地思考。

“雪岩,雪岩!”在另一侧充当边裁的马大嘴喊我,“替我一会儿,我上趟厕所。”

好的,也许他们在学生放学后天天玩,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块“新大陆”。

不服年龄不行。五十多岁的女教师,身材臃肿,动作迟缓。思想意识是好的,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时为了救一个球,两个人撞在一起,好在没受伤。

隋欣则动作舒展,干净利落,虽然难免出现失误,那也是不经常玩儿。假以时日,技术水平会上升很快。

我在一旁裁判的同时,欣赏美女。

隋欣跑动时,胸脯上下一颤一颤的,偶尔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这美丽是如此之近,令人迷茫。

牛铁柱有脑血栓的底子,上不了场,却天天来做边裁,是否也为哪个人迷茫呢?

我笑了,牛铁柱迷茫的那个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女人-他老婆。

打完排球,也快下班了。隋欣经过时,扬起汗津津、红扑扑的小脸儿:“看你今天很开心,以后经常下来玩儿,想开点儿!”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走了。

我愣在当场,我以前不开心吗?还是没空开心?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继承革命的光荣传统。

爱祖国,爱人民……

电话铃声响起,是中学部的语文老师毕云书,也是一位四十出头的普通老师,却是县里诗词协会的主席。

“喂!毕老师。”我一边擦汗,一边接起电话。

“雪岩啊,我刚才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意境挺好啊!”

“哪有,在你面前还不是班门弄斧嘛!”听到别人夸奖,我不好意思太开心,谦虚地说道。

“看来你对写诗有些兴趣啊!”毕云书继续说,“我给你发几条链接,是讲格律诗的。你好好看看,要是行,我发展你为协会会员。你看咋样?”

“行!我试试看。”意外收获呀!我关掉手机,写写也行哈!

回到家,意外的是白露在厨房忙碌。

姜飞伸着小脑袋闻了闻:“好香啊!妈,你做啥好吃的啦?”

“你猜!”白露手里拿着勺子,笑着回答。

“哇!是可乐鸡翅!还拌了凉菜!”姜飞书包都没放,径直走到厨房,兴奋地叫着。

我也很开心,屋里有女人,厨房有烟火气,这才是家嘛!

开锅吃饭,我美滋滋地倒了一杯酒。

“没事总喝酒干啥?”白露瞪了我一眼。

我笑嘻嘻地说:“少喝点儿!就一点儿!”

“喝吧,早晚喝死你!”白露没好气地诅咒着。

无语!开心酒变成了闷酒。

姜飞自顾自地吃着,孩子早已习惯了经常对我恶语相向的白露。

吃完饭,姜飞去写作业,我躺在床上看毕云书给我发的视频链接。

格律诗讲究很多,有人比喻写格律诗是在钢丝上跳舞。平仄、韵脚、对仗、起承转合等等,要求很多。

我看着格律诗入门十讲,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狗屁不通,真是贻笑大方。

白露躺在我身边,并没有看手机。

“你先别看那些没用的,我跟你说点儿事。”白露温柔地说。

见我点了暂停,歪头看她,继续说:“现在意外伤害险和大病险,越来越难做了,我想做车险。你们单位车不少,给我拉拉客户呗!”

“行!”我没有犹豫,直接答道,“只是现在都六月份了,估计都入完车险了。”

“这没事!你先发朋友圈,然后跟车主多联系,打好提前量,明年咱们找他们,也不好意思拒绝。”白露又往我身边凑了凑。

“这没问题!不过,我跟他们出去喝酒,你不准发脾气。”我认真地说。

“看你说的,我啥时候发脾气了?”白露亲热地推了我一把,“去,别看了,洗漱去。”

要使美人计!哼,我只好将计就计,这段时间把我憋坏了。

捱到九点多,孩子闭灯睡觉,我的好戏才得以上演。

我轻轻地掀开白露的被子,她已经准备好了。

女人侧过身子,吐气如兰:“老公!”

六百,这是我的习惯,不看时间。

我对这件事,是如此的着迷。简单收拾一下,酣然睡去。

生活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