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演的太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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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是他自己不识好歹

过了许久,逢棠的肩膀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逢棠顿了顿,勉强垂着眼睛看过去,就看见盛听筠毫不设防的闭着眼睛,蹙着眉歪着脑瓜子睡觉。

他的唇瓣泛着水光潋滟的糜红。

一看就是刚经历过什么事儿的小可怜。

逢棠在盛听筠小区里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停下车,车灯关掉,引擎熄火,那家伙却不明所以的还没睡醒。

当然大坏种也没有叫他。

她沉默着坐在驾驶座上,低下眼睛无比平静的去看手机。

就在几分钟前,周惊砚给她发了微信,问她到家没有。

逢棠随手敲了两个字回过去,对方紧接着就给她又回了一条。

搁以前逢棠可懒得一来一回的跟人这么聊下去。

她不太喜欢社交,更不喜欢去建立一些对她来说毫无用处的人际关系。

【周惊砚】想搞事就去搞吧,哥哥代表周家会支持你的。

其实周惊砚有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他对于感情的一些认知基本上都来自演过的剧。

从一开始签下了那份合同。

再到如约上恋爱综艺。

再到现在,恋爱合约结束,却迟迟没有官宣分手。

漆黑夜幕深沉,顶流冷静的喝了杯冰水,皱着眉垂着眼细细复盘。

喜欢不喜欢的……

他反正也搞不明白。

但他知道自己对逢棠很亲昵,从一开始就觉得亲近。

所以他会莫名签下那份合约——按道理说他已经是顶流了,不需要再与逢棠搭线提升人气了。

所以在恋综里,他才完全不对逢棠的触碰感到厌烦。

也许一开始确实是青梅竹马,多年未见哥哥妹妹的亲近。

——那现在呢。

他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爪子。

他为什么会想着再被逢棠牵一牵?

**

其实周惊砚的童年说不上过的好不好。

他的记忆里只有妈妈和外公外婆,勉强算上江玫和逢棠。

父亲常年不在家里,所以在他的脑瓜子里完全没多少他爹的戏份,等到再大一点儿了,父亲终于不再飞来飞去了,周惊砚也火了。

接踵而来的邀约,跑不完的通告。

这种生活好像很充实,可他每天凌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失眠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

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寥寥可数。

有个长的像花性格像狗的小姑娘恶劣至极的捉弄他,欺负他,带着他一起玩儿,笑眯眯的看他出糗。

回想起来想砍她是真的。

可那段时间的纯粹开心也是真的。

刚得知江玫过世的时候他还很急躁,后来请假没请成,他一直对逢家那小姑娘挺愧疚的。

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他也记不清她名字了。

但那种分别的场合,他想想就能知道那丫头有多难过。

现在终于又碰到了。

他下意识的对她心软,所有迁就着她来。

周惊砚其实是有腰伤的。

录制恋爱综艺的时候她要一个人占大床,于是他顺从的去睡硬邦邦的地板。

他本身不太喜欢和人瞎扯。

可那天看见逢棠靠在床头,眼皮子恹恹的耷拉下来,一幅不开心的样子。

他撑着身子笑眯眯的爬起来,模仿着跳脚吐槽哄她开心。

……那么狗血的剧本哪里会有。

不过是他刚好看到一本小说,就借题发挥的讲了梗概找个话题罢了。

周惊砚对逢棠有愧。

但现在似乎又不单单只是愧疚这么简单了。

**

盛听筠是疼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下巴正被人掐着,神色迷茫的被迫仰着脸,承受着那股子带着冷冽淡香的吻。

逢棠身上除了平日凛冽的浅香和花香味道之外,似乎还沾染了些他身上的酒气,交织起来并不违和,甚至有种难言的侵略,和直接的压制性。

这是独属逢棠的天生掠夺和占有本能。

而与之相对的,盛听筠只能是顺从的,乖顺的。

“逢棠,”他半垂下漂漂亮亮的睫毛,对方的手不知道触到了哪个地方,整个座瞬间被放平,他整个人往后倒的猝不及防,连带着他的声音也颤了一下,“……你今天下午,跟谁出去了?”

他尽力伪装成随口一问的样子,生怕惹得她厌恶排斥。

对方微凉柔软的手放在他后颈,没打转儿,也没有其他动作,存在感却无法忽视。

逢棠平平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眼底如古井无波。

“少问些有的没的,”她耷拉着眼皮淡淡开口,“不如留着点精力等会儿叫给我听。”

结束后,逢棠理了理裙摆,推开门下车。

她靠在车门上咬着烟,浅薄的烟雾气遮住她半张精致美艳的脸。

盛听筠睁着眼睛看着车顶,眼尾湿润的绯红还没来得及消退。

这又是逢棠的一时兴起。

她向来自私又冷血,只管自己想不想,就连做的时候也满脸平静,只有在落下吻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真实的情绪。

她是真把他当玩具,爽完就跑。

只言片语的安慰都没有。

“还要躺多久?”外面的女人不耐烦的敲了敲窗户,“你不想回家也不让我回去了?”

——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情绪发泄,而他只是个工具。

盛听筠撑起身子,心里百转千回,表情却故作镇静:“嗯?”

他的声音带了点哑声哑气的鼻音,理智回笼的逢棠总算良心发现的沉默下来。

……怎么说呢。

她这段时间烦,是真的烦。

事事不顺心,老头娶的那小年轻还成天阴阳怪气。

那份假合同找不到也就算了。

傻逼傅楚遇还给她整狗仔那一套。

娘的就连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她作对。

逢棠没说话,用力吸了一大口烟,勉强压住心底的躁意。

一副委屈求全的小可怜样。

可这怎么能怪她呢。

她这几天不爽的很明显。

是他自己不识好歹,非要自己上来撞枪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