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顶你个肺
与此同时，卡尔脚步发力，大腿肌肉绷紧，于皮肤上形成道道印纹，力量顺着触点传导入脚下，地面似乎承受不住这般巨力一般，竟皲裂开来。
卡尔借这股力，一蹬飞射而出。
“诺厄来完全我们最后地决斗！”他一直对诺厄成为族长这件事念念不忘，他卡尔那一点不如诺厄了。
哪怕在生死之间，他也是靠着这股咽不下的气挺过来的。
今天他就要为自己证明，卡尔比诺厄强，你们选择错了。
“卡尔！”诺厄同样回以怒吼，从小到大他一直活在卡尔阴影之下，好不容易压卡尔一头了，还不等自己在他面前炫耀一番。
卡尔就带人跑了。
这个懦夫。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失落吗！
杂种啊！
我今天就以族长的身份好好教训你一顿！
在两声充满怒气的吼声中两人同时出拳。
啌。
肉与骨的碰撞，对撞反弹的力量小臂一路传过肩胛骨，皮肉如波浪一样震动起伏。
撕裂般的疼痛让两人面目越发狰狞，斗大的眼珠似要跳出眼眶束缚，谁也不愿示弱，在对方面前露怯。
诺厄忍受住了，并迅速反应过来，提起没受伤的左臂狠狠擂在卡尔脸上，如铁一样坚硬的拳头，灌注了诺厄全部力量，砸在卡尔那张令人厌憎的牛脸上，似乎要把所有怨气一次性撒出来。
卡尔顿时被打的浮空，但他大脑此刻却极致冷静，立马想到应对方法，只见卡尔借着这股力扭动腰身，乌黑蹄腿弯曲如弓，蓄满全力道的小腿狠狠甩了出去。
咚！
诺厄因为用力过猛，正处于僵直中，面对这一击无法躲避，硬受了卡尔一脚，头一仰。
他们一起倒飞而出，在地面拉出一条勾壑。
他们间的惨状让众人眉头直皱，直呼好狠，怕是狩猎时，与猛兽撕杀都没现在狠辣。
任何人剥夺它人生命时，心中都会闪过犹豫，迟疑，不忍，但卡尔和诺厄两人不会。
下手完全不留情面，只顾争个胜负，为此不惜代价。
两人默默爬起，什么都不说，布满血丝的眼眸交错间已给出答案。
空间似有电光闪过，留在噼啪之音，气氛渐渐凝重，仿佛陷入泥潭，时光好似停滞。
一阵微风卷着落叶从两人口间飞过，吹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诺厄动了，摆出冲锋姿态，如一枚点燃底火的出镗炮弹般迅捷，行进路线刮起一阵气浪。
气流压伏挺拔草叶，而后一只蹄子踩着它们向前。
左拳肌肉炸裂到极点，一层牛皮都仿佛无法包裹坟起的血肉，点点血红汗珠从毛孔溢出，染湿皮毛。
如此刚猛一击，卡尔明显不可能硬接，步代连退，躲过诺厄拳击，抬起手准备在诺厄失手后给予他致命一击。
“抱歉了，诺厄，为了族人能活下去，胜利只能是属于我的。”
“开什么玩笑，你个叛族之人有什么资格说为了族人这种话。”
诺厄睚眦俱裂，借打空的力道就地一滚，来到卡尔近前，伸蹄一蹬在卡尔腹腔。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话音未落，刹那被截断。
突如其来的一脚让卡尔张大了口，眼仁上翻，涎水止不住往外流，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终究是有伤在身，战力早不复巅峰。
诺厄攻势又强又猛，一增一减之下，天平已向另一边倾斜。
“不是只有你会进步啊，别小看我啊！卡尔！！！”五指紧紧攥着，向上一个上勾拳打在卡尔下颚。
“哇！”
卡尔于空中打着旋飞落。
痛打落水狗，或许这个世界没这句话，但意思同样的句子却不少，所以诺厄当然也懂。
拳头腿脚如暴雨砸下，迅急刚猛，拳风凛冽，每一下都能打得卡尔表皮晕红，然后迅速变的青紫，很明显这是伤到了筋骨，淤血堆积在皮层中。
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他，被打击处宛如巨龙喷吐烈焰灼烧他的躯体，剧烈痛感使半懵中的卡尔硬生生被打清醒。
面对狂风暴雨般打击，他只能抱头护住重要器官，暗暗恢复伤势部位，等待诺厄露出破绽，以雷霆一击挽转攻势。
“痛吗！痛就对了，我每日都生活在比你现在更痛苦的环境中，你这该死的杂种。”
“够了！”在诺厄破口大骂的空隙，卡尔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伸手抓住诺厄踢来的小腿，赶紧往前一拽，破坏了诺厄平衡，让他踉跄差点劈了胯。
“诺厄我承认你比以前强了不少，但大骑士的力量是你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的。”卡尔没想到诺厄已经变得如此难缠，早以不是曾经那个任他揉捏的牛头。
这让他心绪翻滚，本不想动用生命能量的。
绿莹莹生命能量涌动，它覆盖在了卡尔身上，在使用生命能量后战局已经明确，可他却没有任何一点喜悦，只感觉耻辱。
“这都是为了族人存活！”卡尔这样安慰着自己，转而对诺厄怒意喷薄：“诺厄！”
“哼，你以为只有你是大骑士吗，可笑，我早跟你说过吧，别小看我啊！”
“什么！”
与卡尔体表相同的绿光在诺厄身上涌动，卡尔心绪更加激烈了。
“没想到、没想到你……”
“卡尔现在早不是以前了，你不过天赋比我好一点，更早晋升大骑士，那不代表我不能晋升啊。”
诺厄重新站稳，可以发现他在说话时大腿肌肉止不住抖动，刚才跨步太猛，拉了跨了，但诺厄表面如常，不露一点风声，与卡尔互喷，想换来一点适应时间。
“就算如此，你也必败。”
生命能量潮涌，每一个细胞都充满力量，宛如新生。
第二回合开始。
“轰——”
空气中的水分子被压迫，拳风猛烈，它排开大气，在拳头外界形成一圈白环。
“认输吧！”
“该认输的是你！”
诺厄同样以拳还拳，躲避？在他心里不存在这个选项，他要正面打败卡尔，打败从小的阴影。
拳头交界点炸裂，尖啸如天雷轰击大地般震撼，两人谁也不让谁，针锋相对着。
两张牛脸砸在一起，两人对视，恍惚间似有火花迸溅，迸裂伤口有鲜红血水顺着脸颊空隙流下。
“滴答！”鲜血落在草叶，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将草叶压弯，血液随着斜坡滑动，就在它即将融入泥土时……
诺厄突然扬起头。
轰——
两颗头颅再次相撞，如古帝国斗兽场一样，卡尔和诺厄开始了最原始的撕杀。
什么技巧全都舍弃。
双手，双脚，双角，牙齿，一切能用都用上，经生命能量加持，这原始战斗破坏力也不可小觑。
“卡尔！”
“诺厄！”
他们眼中此刻只剩对方，双臂紧掐，如连体儿般贴紧，现在是持久力的比拼，坚持不住的就会失败。
“谁会赢？”人群中有人好奇问道。
“肯定是诺厄，因为他是我们族长，绝对不能失败。”一个牛头人坚定道。
“对，族长必胜。”
“卡尔滚吧，既然你曾经放弃了我们，那就不要再回来了。”
有人朝战场中喊着，声音清晰传入卡尔耳中，他神色暗淡，但却不肯放弃。
诺厄神色傲然，看！这便是他的族人，永远支持着他。
“可是卡尔毕竟成为大骑士多年，积累不是诺厄能比。”反驳声也渐渐响起。
但，终为少数，很快淹没在众人声讨中。
不管他人如何评价。
但胜负终不为外人决定，莹莹绿光一闪一闪，卡尔终究是多年大骑士，受生命能量温养的身体不是诺厄可比。
他慢慢压过诺厄。
咔啦啦——
裂痕在浮现。
这场比拼将要分出胜负。
众人全神贯注着，翘首以待。
波……
随着一声脆响，诺厄生命能量形成的护体光罩破碎，碎片化作莹光之雨。
一只黑手穿过雨幕，重重击打在他的脸颊。
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很快，只在众人视网膜留下残影。
那是诺厄被卡尔一拳打飞的身体。
他在地上滚动，曾精心打理，一尘不染油光水亮的皮毛现在沾满草屑尘埃。
但此时他却无心理会，浓浓的阴云涌上心头。
若再下一场雨就更加应景了。
“我赢了，诺厄。”卡尔鼻腔喷吐两道白练，居高临下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