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龙之瞳
“伟大的巨龙啊！请原谅我们擅自闯入您的领地的冒犯，我愿意支付一千枚金币，弥补过错。”莱尔率先清醒过来，使劲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麻痹感甩出。
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天空。
根据传说，龙的眼睛有着超凡魔力，一切看着龙之眼的人都会变成龙的傀儡，龙会命令被他控制的人自相残杀，用以取乐。
幸好他是一级巫师，精神力凝练，而且巨龙只是本能注视，根本没激发眼瞳所蕴含的天赋，不然他已经向巨龙叩拜了。
查利却是没他那般好运，查利跪在地上，双眼含着泪珠，像是在外受到委屈的孩子见到父母。
“不行，不能让查利开口。”莱尔咬牙道。
龙族的贪婪举世公认，要是让这头龙知道他们在争抢世界之心，绝对会被他抢走！
“龙啊！”莱尔操着古怪的古拜伦语腔调：“那边那个是我们奥玛家族的犯人，能否将他交给我呢，当然会有一份属于您的报酬。”
“哦？犯人吗！可你们站在我的领地上的那刻起，你们就已经失去了自由民身份，成为了我的所有物？”奥因滋撑开双翼乘风御空，以螺旋盘旋下降，沉低的嗓音带着一种说服力。
让人忍不住发自心底认同他。
“来～与我倾诉汝所犯何罪～”他从后面凑到查利耳边缓声道。
莱尔猛地抬头，厉声道：“伟大的真龙，若现在退去，奥玛家族会永远记得您的友谊。”
真龙又怎么样，现在已经不是上古时代，龙族早以灭绝，而且……他深深看了眼奥因滋，这体型明显是条刚出生的雏龙，对比上古资料，一出生就有一栋小屋大的龙来说，这还是一条发育不足的雏龙。
就算神话生命比其它物种，同等级中有更强的实力有怎样，以他的实力真有一级，怕也是最弱的巫师级雏龙。
神话生命啊，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新生代没有承载下你的船。
“真龙血脉……”莱尔低着的眼睛闪过晦涩光芒，不过也就是想想，因为远处又有两头小一半的雏龙飞了过来。
身上能量毫无疑问，也是巫师级的。
“奥因滋你是不是想独吞，我告诉你不可能。”萨曼莎于盘旋空中，也不下来，多日合作让三龙养成默契，两头小母龙紧紧盯着场中威胁最大的莱尔，龙口微张，隐约可见有能量光辉流淌，她们随时准备喷吐龙息。
“吾名奥因滋，汝呢……嗯嗯……这样啊，欧买噶，他们竟然这样对你，亲人的背叛吗……那就应该以血还血，你应该将你家十族杀尽……
什么……你觉得他们中有一些是无辜的……不不，我的朋友……听我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他们可是用你的性命才能活下来的啊……难道你不应该收回吗……”
查利木然点头：“是的……他们都该死……”
莱尔一阵脸抽，果然，书上得来终觉浅，没见过龙的时候，只觉得他们是一种强大的生物，真见到了的时候，没想到龙族这么离谱，一个三级学徒，只差一点突破一级巫师的人。
连一点抵抗都没有，直接成了一个应声虫。
不到一会，连自家冥想法，几个族里为安抚他，特意给他的几个压箱底的一二级巫术模型全拿出来了。
直到莱尔看见查利将一块手掌大小的菱形水晶拿出，奥因滋诡笑着将水晶衔入口中，然后咕嘟一口吞下。
“能量射线！”
“移形换影！”早以蓄势待发的巫术激射而出，同时他快速移动位置，下一刻带着高温的火红龙息和超低温冰霜龙息，同时而至。
“嗤……”
查利漠然看着胸口空出一个洞，伸手去摸却怎么也摸不到血液，伤口出现的时候，高温就已经将血肉烫熟，丝丝热气带着肉香飘入鼻腔。
眼眉透出一丝对现状理解的了然：“啊……原来我要死了吗……答应奥因滋大人的事还未达成……”
奥因滋爪子抬起，在他脖子上一勾，一个黑色蛇坠落于奥因滋手中，被他随手挂在龙角中间的分杈角上。
拂了拂胸前，刚刚能量射线击中胸口，连一点伤害都没造成，直接让奥因滋元素免疫抵消掉了。
“你杀死了我刚得到的玩具，该如何陪偿我！”
明明很快就能看到一个由他塑造的魔鬼自地狱爬起，上演一场王道复仇剧情，然后他在对方最意气风发时解除施加对方精神烙印。
想想无论如何自己在被人控制的情况下，满怀恨意的杀死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家人，在最后一个亲人死于剑下后，记忆突然恢复，那瞬间释放的情感是多么的扭曲与不可置信……
“果然我被恶龙天性污染了呢，果咩捏～以前善良的我……”
一想到这，奥因滋不禁有些气恼，目光危险的望向被火焰与冰霜龙息击中，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莱尔。
“您需要什么。”身上的伤痛彻底令莱尔清醒过来，压抑自己使用治疗巫术的想法，转而提问道。
“全部！”鎏金眼瞳此刻宛如海洋般深邃。
“该死的！”莱尔拼命刺激着精神力，可他却感到精神在缓缓变得沉重，仿佛失去了活性，他知道重伤后的自己根本没有了反抗能力，再这样下去只会变成下一个牵线木偶。
于是莱尔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与永恒之翼的见证下，发誓你要让我离开，与之相对应，我将不得泄露你的一丝消息，红龙，你也不想被外界的其他巫师发现吧。”
传说巨龙相当傲慢，它们目空一切，视所有弱于它们的生命为蚂蚁，虽然令很多生命气愤不已，但这也有个好处。
那就是一但与巨龙达成契约，至少不会担心会遭受背叛，巨龙天性会使它们履行下去。
上古巫师就很喜欢用金币与宝石雇佣巨龙为他们作战。
“不过总感觉忽略了什么？”莱尔心中浮起一个念头，下一刻转眼又消失了。
奥因滋脸颊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睛越发明亮，昂然道：“可以……”
接着莱尔向天空念颂咒文，一对纯白羽翼缓缓浮现，它的每一根羽毛仿佛都是由光芒编织，流光飘飞，纯净无暇。
可是在它挥动后，羽毛与空气摩擦，露出被羽毛遮挡的皮肉下，一只只细小的眼珠咕噜噜转动，眼珠们好像发现了奥因滋的目光，齐齐投过来凝视目光。
奥因滋藏在鳞片下的肌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密恐都要被吓出来了。
好在契约完成，它很快就再度化作光点消失。
其中的一部分融入两人身上。
“这是我家的独有巫术模型，虽然只有一级的，还有一些有契约保证，我不能外泄，你想要就必须加入才行，以您高贵的身份一旦加入必会得到最高的培养力度……”
莱尔解释了一句，话语中夹带拉拢，见奥因滋面色冷了几分，呵呵两声，转而又说道。
“还有这些是我身上所带的药剂和一些用古拜伦语写的基础练金书籍与配套的练金巫术模型，本来打算改行练金术士的……”
莱尔看着被不断收走的物品，心中反而有着解脱。
“一切都给你了，该您履行契约，归还我的自由。”
“当然，不过还有一件事。”奥因滋眯起眼睛，将眼中情绪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