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案

“老妈早。”早上，带着黑眼圈的顾鹏从自己卧室出来，正看到顾妈在饭厅摆上早餐。

“作业做完了？”

“昨晚就赶完了。”

“那去叫你妹吃饭，这会应该还在赶作业。”

敲门进了顾嘉的卧室，她哪里在赶作业，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口水都流到了手背上。

“醒醒，醒醒，去吃早饭了！”好不容易摇醒了顾嘉“作业还剩多少？”

“做不完了…”睡眼惺忪的顾嘉瞬间一脸绝望，“到学校再稍微赶一下吧，又要被留下批斗了。”

“那不挺好的，反正你回家做作业就打瞌睡。”

“长身体的时候容易困嘛！”

长身体都成她的防弹衣了，“别磨蹭了！快去吃饭！”顾鹏打断了话题，赶着她去吃早饭。

“早啊，骨盆兄！”出了小区，凌昊正等在大门口，多年的交情让他养成了没事就等顾鹏一起上学的习惯。

“早，袋鼠哥！”不等顾他搭腔，顾嘉先接话了。在凌昊长高以前，顾嘉给他起了老鼠的外号，初中后因为身高的缘故，凌昊又被升级成了袋鼠。

“小骨架今天早上又在家赶作业了吧？”凌昊反击道。从初中开始，顾嘉常年早上起来赶作业，以至于只要是踩着点出门就会被看成作业没完成。

“夸人家苗条也换个唯美点的称号嘛。”顾嘉筛掉了对自己不利的内容。

“鹏子，看来毕业后我们不用专门去BJ登长城了，这儿有个脸皮比长城厚的…疼…停停…”凌昊还没说完就被拧了一把后背的肉。

三人一路边疾走边闲聊着，很快到了附中门口，顾鹏和凌昊转进了校门。顾嘉继续小跑着追地铁去了。

到了中午，顾鹏照例约了凌昊一起上食堂吃午饭。

“今天中午不吃食堂了，一起出去走走，我请客。”凌昊勾着他的肩膀就走。

“受什么刺激了？食堂不好吗？跑那么远出去吃。”顾鹏试图挣脱他的胳膊，发现是徒劳的。

“换换口味嘛，别成天食堂了，就那几样菜，菜谱我都会背了。”其实三山附中的食堂菜品丰富在省内的中学里都是有名的，只是他在学校憋久了，经常以出去吃饭为借口就拉顾鹏出去透气。

凌昊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街头牛排拉着顾鹏走了进去。“你都成熊猫啦，昨晚没睡好？”点完菜后，盯着顾鹏深深的黑眼圈，坏笑地问。

“做了个怪梦。”想起昨晚的事情和梦境，他还是有些意难平。

“哦…理解，待会菜上来多吃点，不够再加。”

“滚，想什么呢？”顾鹏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

“这样啊？你是不是侦探剧看多了。”凌昊一边把切好的牛排往嘴里送，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那个点钟怎么还有小学生一个人往外跑？而且那表情见了就忘不了。”

“说得那么玄乎，怕的话今晚我送你进小区吧，娘娘。”凌昊边嚼牛排边嘲讽。

“不劳凌公公挂心，好好伺候皇上。”顾鹏白了他一眼，开始动起自己面前的意式肉酱面。

晚自习后，又等了大约十五分钟，凌昊才从教室里匆匆走出来。

“又被留下补课了？”

“有什么办法，脑容量不足啊，看这样二本都难，干脆让老爹送我去留学算了，听说老外的课本也就初中难度，你要不要一起？”

“你和小嘉去吧，昨天她还提起作业太多想去留学，被老妈喷了一顿。”顾鹏不屑地说。

“说说而已，出去谁给我洗衣做饭。”凌昊在家也是懒虫一条。

“你还好意思说。”

两人出了校门往家走去。

“今天还会遇到那孩子吗？”快到小区的时候，顾鹏开始暗自猜测。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顾嘉打来的。“不会又是叫外卖吧？这次坚决不惯着她了。”下定决心后，他接通了电话。

“老哥，晚自习好了吗？我在蚊子家里做作业，你来接我下呗？”

“没事跑人家那去干嘛？家里不能做作业吗？自己回来！”顾鹏没好气地三连击。

“就是有事啊，记得来接我哈。”顾嘉说完挂掉了。

“啥情况？你妹溜出去浪了？”凌昊看着满脸不耐烦的他问。

“不知哪根线搭错了，突然跑同学家里去做作业。”

“男同学？”凌昊露出八卦的表情。

“想什么呢？是蚊子啊。”

“切…”凌昊一脸失望。

“你啥时候成八卦记者了。”

“这不是好奇吗？不知道哪个眼瞎的会黏上她，嘿嘿…”

“也对呢。”两个人对视了下，都憋不住笑了。

蚊子名叫王雯，是顾嘉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的同学。她从小就经常和王雯互相串门。升上初中以后，还经常拉上王雯出去吃喝玩乐。

“到了，下来吧。”绕了一小段路到王雯的小区门口后，顾鹏打通了顾嘉的手机。

十分钟过去了，她才慢腾腾地出现在视野中。

“不老实回家里跑来骚扰蚊子干嘛？”顾鹏责备说。

“那个…今天放学回家，小区的看门大爷和我说10号楼出了命案，我一个人…所以…”顾嘉虽然平时在家人朋友面前大大咧咧，其实很胆小。

“10号楼…”顾鹏愣了一下，“啥情况？”

“我哪知道？大爷说出了命案我就马上来蚊子家了，都不敢进小区。”

“算了不早了，快点回家。”顾鹏催促道。

三人快步往顾家的小区走去。

“小顾今天这么迟回来啊？”

“是啊，听说今天小区出事了？”

“我和嘉嘉说过啦，10号楼802的户主叫人杀了。”大爷管顾嘉叫嘉嘉，“听说是早上10号楼有个老王头去天台弄自己种的花，经过802看到大门开着，还有股很重的血腥味，老头喊了几声没人应，不放心就自己摸进去，就看到802的老张倒地上，身上地上都是血，老头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扶着楼梯回家让老伴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报了警。”

三人听得毛骨悚然，“老哥，我们快回家吧…”顾嘉的声音有点发抖。

“快回快回，白天警察同志已经把小区搜了一遍，晚上还派了人巡逻，回家记得把门窗锁好，有事也可以打我们传达室电话。”大爷说着指了指贴在传达室窗户上的电话号码。

“谢谢您，我有存，对了，10号楼最近有新搬来的吗？”顾鹏趁机问。

“没有啊，10号楼就七户人家，802出事的老张是个医生，听说退休前职位不低。”

“那栋楼有没个读小学的男孩？”顾鹏不甘心继续问道。

“10号楼最小的都读初中了，没有小学的。”

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已经被顾嘉拽着胳膊往小区里走了。

“那我也回去啦，晚上注意点。”凌昊挥挥手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平时回家的路会经过10号楼，“老哥，我们走另一边吧？”顾嘉有些发抖地小声建议。

“嗯，好。”看着顾嘉胆战心惊的样子，他答应了。压抑住心里想到10号楼看看的冲动，顾鹏开始怀疑昨天那个孩子和命案是不是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