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灭煞
“好!”
此时不由费景庭多想,赵北山已经冲将上去与凶煞斗在一起。梅三姑指派一名猖兵在旁辅助。费景庭应了一声,暗自咬牙,运转真气便冲了过去。
赵北山虽然悍勇,手中鬼头刀血气旺盛,可击伤凶煞。可到底是肉体凡胎,也不会什么术法,许是看不清凶煞的缘故,只能大约感觉出凶煞所在,于是打将起来招式大开大合,片刻间凶煞没伤到多少,反倒是梅三姑的猖兵挨了一刀,顿时身上的黑气弱了几分。
费景庭一面提防状若疯魔的赵北山,一面还要抽冷子进攻,打起来异常难受。他大学时喜欢上了综合格斗,在社团没少修习。毕业后的三年多里,还专门找了家俱乐部练习。身手马马虎虎,对付三两个普通人还凑合,可参与这种搏斗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有时瞧出了破绽,略一迟疑却失了时机;有时没容他瞧出破绽,却良机已逝;更糟糕的明明不是机会,他却莽上去,不但没帮到忙,反倒逼得赵北山手忙脚乱收了道势。
赵北山怒吼一声:“小白脸!帮不了忙别踏马的添乱!”
费景庭也来了脾气,也不说话,运转真气抬起双臂格开凶煞抓过来的爪子,一矮身转到凶煞背后,刚要使出擒拿技,就见凶煞长发如针般刺将过来。
惊呼一声扭头避过,发了性子般凑上去,直接用上了裸绞。
猖兵及时跟进,一刀劈开刺向费景庭的头发,赵北山不管不顾的抡起鬼头刀力劈华山。
长发化作鞭子,缠住猖兵长刀;双臂被费景庭用吃奶的力气固定,那凶煞陡然惊叫一声,振得赵北山倒退几步,口鼻流血。
恰在此时,一直游荡左近寻找时机的另一猖兵杀将过来,长刀拖着黑焰一闪,在凶煞脖颈上滑过,那凶煞的头颅顿时翻滚着冲天而起。
感觉凶煞失去反抗,费景庭喊了一声‘好’,松开凶煞,真气全力运在拳头上,冲着身前的凶煞身躯就是一通组合拳。
那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会引得黑烟四溅。
一同牵制的猖兵、爬起来的赵北山也没闲着,黑焰刀与鬼头刀上下翻飞,眨眼便将凶煞的身躯劈了个七零八落。
半空中,凶煞的头颅还在翻滚,其在空中上升到顶点略一停滞,坠落间乱发齐出,如同一根根钢丝般射向四下。
“不好,快躲开!”
梅三姑惊呼一声,众人紧忙四下闪避,可一切都太迟了。梅三姑冲着假山石刚跑出去两步便闷哼一声,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头发丝;
赵北山还在挥刀劈砍,神色略一呆滞,跟着便摇晃着倒地不起;
一直摸鱼的洪振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径直从房顶上翻落下来;
两名猖兵同样痛苦嘶吼,身上黑烟不由得又弱了几分,显是受了重创;
费景庭也不好过,倒退间眼瞅着无数发丝射来、避无可避,心中连连呼喊着‘老陶救命’。
发丝击中费景庭的身体前,胸前骤然亮起金光,那冒着黑烟的发丝触之既灭,沿着发丝一路向上,好似薄冰遇烈焰,升腾起白色蒸汽,那蒸汽蔓延到凶煞头颅,凶煞立时发出阵阵惨叫。
发丝迅速回缩,凶煞头颅认准斩下其头颅的猖兵直袭而去,躲过长刃,一口咬在猖兵头上,那猖兵惨叫声中,迅速化作一道黑烟被凶煞吞噬。
那凶煞吞噬了猖兵,头颅下黑烟翻滚,眨眼间重新长出了枯瘦欣长的身体。
倒在地上的梅三姑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飞头蛮?怎么会如此?”
“快收了猖兵,莫要再让凶煞吞噬!”尖细的声音喊罢,洪振一跃而起,双爪如钩,蹿将过去又与凶煞斗在了一起。
梅三姑迟疑一下,却是不敢召回猖兵。这猖兵若是无功而返,必反噬其主。她只得将猖兵召至身旁护佑。
有昆仑镜护身,费景庭毫发无伤,见赵北山躺倒在地,紧忙过去查看。这红脸的汉子此时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显然受创不轻。
眼见洪振处在下风,梅三姑也帮不上忙,费景庭紧忙问老陶:“老陶,可有办法降服此凶煞?”
胸口一凉,老陶道:“这凶煞有些怪异……你且贴近了,看老夫施展手段。”
贴近了施展手段?刚才贴那么近怎么没施展?
忍住心中腹诽,暗自一咬牙,费景庭又冲了上去。没了猖兵、赵北山掣肘,这回费景庭倒是打起来连连得手。
斗了半晌,趁着洪振引开凶煞注意,费景庭紧忙贴近凶煞就是一记勾拳。
“老陶!”
“来了!”
呼应声在脑海中响起,费景庭胸口金光一闪,那凶煞惨叫一声,便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过来。费景庭的胸前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涡旋,那凶煞旋转着,被金光炙烤着,冒着白色烟气被吸入了胸口昆仑镜中。
金光一收,周身压力顿时一松,跟着聚集在周身的压缩空气不受控制般四散而去,以费景庭为中心,一道圆形气浪扩散开来,吹得飞沙走石、枝摇叶动。
凶煞这就被灭了吗?老陶果然有两手。
“咦?”洪振几个跟头翻过来,停在费景庭身旁上下观瞧,尖声道:“小哥好手段,竟降服了飞头凶煞……啧,此地不详,我老黄不便久留,他日若去盛京且报我黄老四的名号,必待为上宾。告辞告辞~”
洪振滑稽的一作揖,手脚并用转眼翻出了院子。
那靠着假山石坐着的梅三姑也惊喜道:“费先生好俊的手段!”
忽地眉头一皱,梅三姑身旁的猖兵已是暴躁不安,梅三姑曲指一点。“去!”
那猖兵得令,挥舞着长刃冲着晕厥的赵北山冲了过去。
费景庭瞧着不对,紧忙出手拦住猖兵,大声道:“梅三姑,你要做什么?”
“猖兵无功而返,必噬其主!那汉子被凶煞伤了魂魄,便是救过来也是痴呆,莫不如让我的猖兵收了魂魄。”
费景庭退后两步,护在赵北山身前,低头瞧了一眼,又看向青面獠牙的猖兵,一时有些踌躇。
恰在此时,院门处跌跌撞撞奔进来一个人影,老远便喊道:“中计了!这周宅被邪道布了七煞阳魂阵,如今我等已是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