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研究的意义
一 理论意义
对空间问题的研究，需要演化的视角，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空间既处于物理运动之中，也处于复杂的社会关系的变迁之中。在系统分析产品生产过程及空间联系时，抽象的“链”的隐喻被各学科的研究者广泛接受，价值链成为分析经济活动的重要理论。城市一般具有多个功能，占主导地位的功能是城市的主体功能，城市的主体功能取决于城市所处的价值链环节，必须从城市价值链的角度来深层次考察城市的空间演化和发展模式。本书从产业组织的行为出发，从区域合作、产业演化和企业要素整合三个维度确定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关键因素，深入揭示城市空间演化机理和空间效应，构建一个完善的城市发展分析框架，揭示工业化与城市化之间的关系，拓展了区域协调发展理论的研究思路，提出城市空间布局是产业空间分工的区域表现形式，也将丰富中心—外围（CPM）理论和全球价值链（GVC）理论。需要完善以产业为核心研究经济行为的空间选择和空间经济活动的区位分析的理论框架，进一步深化对经济空间集聚和演化的理解。本书的理论探讨重点在以下几个方面：
（1）剖析了企业要素空间整合机理；
（2）解析了城市价值链的概念与特点；
（3）解析了城市空间演化的微观机理；
（4）实证分析了城市空间演化的微观机理和经济效应；
（5）提出了基于价值链的城市可持续发展策略。
从价值链角度开展城市空间演化的研究，是深入探讨城市发展的微观动力机制，有助于理解现实企业、产业、城市和城乡之间互动发展的重要性。城市空间演化研究的理论意义为：
第一，有助于拓展城市研究的思路，从对城市产业发展的种种争论转向对现实城市变迁的作用——空间演化、经济效应、共同利益等实现途径的考察，从而进一步为服务城市发展提供依据。
第二，有助于对城市、产业和企业形成、演变、发展及互动机制的解释。这种解释以尊重企业、产业及城市的互动行为为基础，这就意味着在理论上承认城市空间演化是地方企业、产业和城市等相关主体在开放互动的背景下协同共生的结果，这与区域经济学的研究宗旨相契合。
第三，使城市经济问题从产业层面的探讨以及宏观统计分析中走出，转向企业、产业和城市及区域的多维观察，这一层面对于衔接个体利益（企业）、整体利益（区域）与从单个城市到城市群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实证研究中纳入空间因素，充分考虑空间交互作用及相互影响，可使结论更为可靠。
第四，对城市空间演化的基础——价值链重组与整合的研究，强调了城市空间参与经济活动的主动性与创造性。对经济主体能动性的肯定将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城市的本质，为实现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第五，为城市发展政策研究开拓新的思路，强调在多主体共同参与下，根据价值链理论发挥政策主导作用，充分发挥城市空间演化的经济效应，实现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对城市价值链的讨论，有助于城市空间演化理论的推广应用。
二 实践意义
城市体系在很大程度上引导了跨国公司不同价值链的空间选择，跨国公司价值链的片断化布局既依托一国的城市体系，又在不断重塑一国城市的空间结构，促进城市体系按照价值链等级进行专业化分工，强化高等级城市的控制力和辐射力，并通过城市价值链与跨国公司价值链的整合与重组促进城市群的形成与发展。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城市演变为产业的空间场所，因此，对城市问题的研究离不开对城市产业的分析，通过分析企业内部资源要素参与价值链的整合来解释产业集聚、转接与升级等现象，进一步明晰产业演化过程的模式及影响因素，从而有针对性地提出企业价值链整合、产业跨区域转接、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城市空间演化的经济效应和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政策措施。城市、城市群是产业价值链在地理分布上的反映。一个各方面都发达的城市内外部产业必然处在价值链的高端，反之，一个相对落后的城市，其内外部产业必然处在价值链的低端，城市价值链布局有助于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协调发展，可见，追求城市价值的不断增值，是现代城市管理具有战略指导意义的基本目标之一。为了突破产业分工可能造成的低端锁定问题，实现产业升级、经济转型，实现城乡统筹发展以及构建以空间价值为基础的城市价值链是区域经济发展的必由之路。具体来说，本书的实践意义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解决城市参与城市价值链的路径和依据；
（2）从国内外实践中分析城市空间演化的价值链运行机理；
（3）为城市发展中的经济、资源与环境的协调发展提供依据；
（4）谋求城市化与区域协调发展的思路与对策；
（5）给未来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较为稳健的理论依据。
城市经济学家把一个包含大量人口、以非农业为主的相对较小的地理区域称为城市。城市的特征突出地表现为人口和各类生产要素的空间集聚。虽然要素空间集聚会形成城市，但城市的空间演化并不单纯取决于要素空间集聚，显然，城市空间演化作为一个经济问题显得较为复杂。尤其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后的城市发展轨迹表明，企业（产业）的兴衰与城市的命运息息相关。城市规模、功能和空间布局的变动同时也是产业价值链的地理反映。要想弄清城市空间演化规律，促进城市经济可持续发展，就不能忽视价值链在城乡统筹发展中的作用。基于此，城镇化的结果是大中小城市、小城镇、农村发挥特色、功能互补、相得益彰，而不是相互替代。实际上，自城市产生以来，价值链就已内化于城市的各种功能和作用，尤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大批城市和城市群的崛起更是与产业价值链的全球整合与重组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此，从价值链角度入手，探求城市空间演化的内在动因和一般规律，在“新四化”建设中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三 研究内容
（一）主要内容
（1）构建城市空间演化的基本理论分析框架。在文献研究基础上，分析了城市空间演化的概念、特征和类型、演化路径和过程、发展阶段、演化规律及运行机理，构建了基于价值链的城市空间演化的一般分析框架。
（2）空间价值链研究。在价值链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城市价值链的构想，构建了城市价值链（包括城市内部价值链和城市间价值链）、全球城市价值链以及区域价值链的理论模型，系统分析了各空间尺度上的空间价值链运行机理，并通过比较静态分析、交易费用理论对上述问题做了进一步的分析。
（3）城市集聚、城乡互动与城市一体化的研究。在价值链视角下，系统分析了城市集聚机理、城乡互动机理以及城乡一体化的策略，为新型城镇化、构建新型城镇体系提供了新的思路。
（4）城市空间演化的价值链机理的实征研究。通过国内城市发展和国际大都市圈的形成分别实证分析了城市空间演化的价值链机理及运行机制。
（5）在前述理论探索和实证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基于价值链的城市发展策略，对未来城市空间演化进行了政策层面的分析，为企业决策者、城市管理者和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可借鉴的视角和思路。
（二）具体内容
第一章，绪论。主要阐述了本书的研究背景、研究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研究内容、拟解决的关键问题、研究方法与思路以及可能的创新点。
第二章，基础理论。介绍了分工理论、集聚经济理论、需求多样化理论、空间理论、区位理论、演化理论以及哈维的“资本积累”理论，为本书的研究提供理论支持。
第三章，理论背景及构想。深入分析了城市与城市群的形成与特征、城市空间演化的动因和城市空间演化的七大基础理论，提出六大经济效应假说，从企业、产业和区域三个层面分析了城市空间演化，回顾了城市空间增长理论，对城市空间演化的相关文献进行了系统梳理，阐述了本书的研究构想和研究思路。
第四章，城市空间演化概述。以空间价值讨论为切入点，通过对空间价值属性再认识和已有演化理论的深入分析，提出了空间演化理论的分析框架。
第五章，城市空间演化机理。系统介绍了城市空间演化机理、城市内部价值链和城市间价值链运行机理以及城市集聚的动力机制等理论，分析了从制造城市到服务城市的演进过程以及不同空间尺度的空间价值链比较。
第六章，城市集聚的动力机制。系统分析了城市空间演化的驱动力，探讨了价值链及其增值机理、空间异质性、空间增值以及基于空间生产的城市群分工机理。
第七章，城乡互动与城乡一体化。在城市空间演化的价值链机理基础上，提出了基于价值链的农村空间演化，分析了农村、农业的空间布局及发展趋势，并给出了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实施策略。
第八章，城市空间演化的价值链机理实证。从我国产业发展现状、城市经济发展现状与存在的问题、区域产业发展趋势等方面分析了我国城市经济的总体环境；以长三角城市群为例实证分析了城市价值链的运行机理；通过比较分析我国不同发展阶段和水平的三大城市群以及代表发达国家的较为成熟的纽约、伦敦和东京城市群，将城市价值链推进到跨区域跨国界层次，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更高层次的面向全球的区域价值链。
第九章，中原经济区双核互动与城市空间统筹发展研究。分析了中原经济区要素空间集聚特征、存在的问题及政策选择，并对城市群引领中原经济区发展做了进一步的论述。
第十章，基于价值链的城市发展策略。在前述理论研究的基础上，深入研究了基于价值链的城市发展策略，为我国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系统的解决方案。
第十一章，结论与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四 拟解决的关键科学问题
目前对于“城市空间演化”的内涵、构成、提升路径和实现机制尚有待深入研究，特别是演化型经济在区域城市自生发展能力提升中所表现出来的重要作用往往被忽视。本书从区域产业自生能力的内涵和构成着手，分析区域要素的整合在区域产业自生能力提升中的重要作用，继而从区域要素整合的视角重新考察产业演化过程和演化型经济，最终用这统一的视角考察区域产业自生能力提升、集聚和城市空间演化之间的关系。从微观基础上探讨影响企业区位决策的因素和产业集聚机理，在宏观层面上解释以城市为代表的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现象，旨在解决城市空间演化的实现机理及经济效应，建立分工合理、特色鲜明及优势互补的现代城市体系。
（一）构建基于价值链的城市空间演化的基本理论分析框架
本书通过空间价值、城市空间、城市价值链等基本概念，分析了城市空间演化的内涵、特征、类型、路径、过程和规律等；以城市空间的逐利性为出发点，揭示了城市空间演化的价值增值机理，提出城市空间演化是城市价值链的空间表现形式。城市空间演化是分工与专业化深化的必然结果，其实质是空间秩序再安排、经济组织再构建和空间相互作用再调整的过程。本书试图从空间组织和效率方面来保证这一过程的良性发展，以使城市空间演化符合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二）城市空间演化机理研究
以产业和空间的互动与耦合发展为依据，构建空间价值理论和城市空间演化模型，并对模型所有变量进行定量化测度，借助分工理论和交易费用理论，揭示了基于价值链的城市空间演化规律，为城市化及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一般性的分析框架，解决城市空间超载、失衡和失序造成的空间发展困境。
五 研究方法与思路
（一）研究方法
1.文献分析
以区域经济学、空间经济学、演化经济学、产业经济学、城市经济学等相关学科的理论为指导，在充分收集国内外相关文献资料的基础上，对文献进行整理，并分类汇总和归纳总结。了解了国内外最新的研究进展和动态，综合运用归纳总结和演绎预测等现代经济学研究方法，对城市空间演化问题进行了系统分析和独立思考，为本书撰写提供扎实的理论基础和知识准备。
2.理论和实证相结合
本书选择部分典型城市为实地调研对象，一方面，通过实地考察来比较城市发展的实际情况和策略异同，了解政府和企业对城市空间演化与区域发展的认识，了解城市空间演化与农村空间演化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从理论角度深入思考城市空间演化的路径和机理，分析了城市空间演化各相关主体的关联关系和行为模式。通过理论研究、实地调研、专家访谈以及经验总结，归纳出城市空间演化的若干运行规律，并从国内外城市发展的典型案例出发开展实证研究。
3.定性与定量相结合
本书对城市空间演化的运行机理从两个相辅相成的方面展开。对城市价值链的相关概念及经济效应等进行了定性研究，在此基础上，基于数据的可得性和论证的一致性，本书将空间因素引入实证分析框架，通过产业数据来刻画城市空间演化问题。在城市空间演化的经济效应的评估中，部分变量由于受到数据的获取能力和研究问题的复杂性的影响，采用规范定性的分析方法。在定量分析中使用了 ArcGIS10、Geoda1.4、Stata12.0、Eviews7.0和Matlab R2013b 等软件，以提高数据分析的质量和论证的有效性。
4.微观机理和宏观影响相结合
微观方面，分别探讨了产业集聚机理和城市空间演化机理。宏观方面，主要论证了在上述微观机理推动下的区域产业结构、城市集聚、城市经济区之间的关系。
5.静态均衡与动态演化相结合
运用传统经济学的均衡分析方法，分析代表暂时或短期的一类状态。为了不失一般性和现实性，在产业集聚和城市空间演化理论构建上借鉴了演化经济学的思想来把握经济运行的过程和趋势特征。
（二）研究思路
本书对城市体系空间演化进行系统模拟，对优化模式与优化方案进行综合研究，以调整和优化城市空间结构，提高城市空间价值，着力构建基于价值链的城市发展理论，将产业发展、空间利用与城乡互动与一体化统一。在此框架下分析，主张建立集约、高效、绿色和环保的城市化路径，为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国家“新四化”战略提供理论依据和政策支持。具体思路见图1-1。
图1-1 技术路线
六 可能的创新点
本书以区域经济学、产业经济学、演化经济学、空间经济学和城市经济学为理论基础，以价值链理论研究架构为指导，探析城市空间演化的内在机理及经济效应，并建立系统的分析模型。以城市、城市群和经济区为考察对象，旨在建立基于价值链的城市空间演化分析框架，探索城市空间演化的各类经济效应，寻求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理论依据。本书力图在以下方面实现创新。
（一）研究视角创新
全球经济已进入价值导向时代。企业价值、城市价值、国家价值已进入不同空间尺度区域的新一轮竞争中，经济发展中需要树立低消耗、高产出、持续创新的价值思维，摒弃高消耗、低价值为标志的价格思维。城市空间演化作为区域科学的重大命题，大多数研究着眼于宏观分析。本书认为，对空间的认识需要从空间中的生产向空间本身的生产转变，城市空间演化是产业体系演进的结果，将空间视作具有价值的稀缺性要素，并遵循价值链规律，弥补了只注重区域分工框架下区域发展问题而忽略空间价值属性的缺陷，深入探讨以价值链为微观机理的城市空间演化机制，探索从企业微观层面、产业中观层面和区域宏观层面全方位的城市空间演化动态立体框架，更能解释城市的本质及其发展的规律，在实践中更符合城市发展的实际。
（二）理论框架创新
构建基于价值链的城市空间演化基本理论分析框架，主张通过价值链增值测度经济增长。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传统的研究由于模糊了产业与城市的边界而无法解释城市内部功能变迁和外部辐射扩张问题。本书将价值链理论引入城市空间演化的路径，在产业演化的一般规律基础上寻求城市发展的价值规律，揭示了城市空间演化的运行机理、城市空间演化路径和过程控制、一般演化规律和功能实现。在整体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对城市空间演化的运行机理和产生机制做了深入系统的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将城市空间演变的问题与产业演化相联系，深入分析以价值链为微观机理的城市空间演化机制，将产业理论与空间理论统一在一个分析框架下，将宏观、中观与微观的运行机理纳入系统分析的框架，揭示了城市空间演化的动力机制和运行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