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声韵调系统
拉祜熙方言中共有 33 个声母,11 个单元音韵母,7 个复元音韵母,6个声调。
2.1.1 声母系统
拉祜熙方言的33个声母,列表如下:
表1 拉祜熙方言声母表
1.说明:
①齿龈音ʦ、ʦh、s、ʣ与后元音o、ɔ、u、ɯ、ɤ、ɑ结合时部分发音人的会发成ʧ、ʧh、ʃ、ʤ。
②浊软颚边近音w只出现在汉语借词中,如豌豆wa33tɤ24ɕi31,台湾thɛ31wa33。
③齿龈音s、z、ʦ、ʦh、ʣ只与舌尖元音ɿ相拼,而硬颚辅音及软颚辅音ʨ、ʨh、ʥ、ɕ、ʑ、则与前元音i相拼。(详见2.1.2.1.1松元音)
2.声母例词
声母例词如下所示:
2.1.2 韵母系统
拉祜熙方言的韵母分为单元音韵母和复合元音韵母两类:11个单元音韵母中有10个单元音有松紧之别(固有词汇大多为单元音韵母);二合复元音韵母不多;三合复元音韵母大多为傣语或汉语借词。
2.1.2.1 单元音
1.松元音
拉祜熙方言松元音一共有11个单元音韵母,元音格局可以用元音舌位图表示如下:
拉祜熙方言单元音舌位图
拉祜熙方言松元音例词如下:
说明:
①拉祜熙方言中的低元音a,在和双唇、唇齿、齿龈发音部位的辅音结合时是前a,如黄鳝pa33ʑi24、冰雹va53ɕi31、纺车ʦha53ɡu33;在和软颚、小舌等发音部位的辅音结合时是后ɑ,荞麦ɡɑ53ɕi31、蓖麻ɣɑ54pho54ɕi31、火塘qhɑ33ʨi53qhɔ33。由于没有对立,所以我们处理为同一音位a。
②拉祜熙方言中有鼻化元音ã和ɔ̃的词不多,鼻化元音只与软颚擦音x结合。例如,妓女mɛ33xã31,田螺xɔ̃24ɕi31、下ɔ31xɔ̃24、孙女ɔ31xɔ̃31ma33。下面是与澜沧拉祜纳方言[1](拉祜语标准音)做比较,我们可以看出,未出现脱落的鼻化元音多存在于升调当中。
③u元音与双唇、唇齿、齿龈发音部位的辅音结合时应为齿化元音,也可标作u̪。
④前高元音ɿ出现在齿龈音ʦ、ʦh、ʣ、s、z之后,但考虑到其历史来源,我们将它作为独立的音位处理,如下所示:
而高元音i与辅音p、ph、b、m、n、ȵ、l、f、v、t、th、d、ʨ、ʨh、ʥ、ɕ、ʑ、k、kh、x结合,如下所示:
⑤ɨ只和辅音n相拼,没有相对的紧元音,和53、31、33、24调相配。例如:二nɨ53、抽筋nɨ31ɣɔ31ka53、手指la21nɨ33、挤nɨ24等。
2.紧元音
拉祜语中存在松紧元音的对立,戴庆厦认为(1979)包括拉祜语在内的一些藏缅语族语言中的元音分松紧,这是它们在语音方面的一个重要特征。朱晓农和刘劲荣等人认为拉祜语(拉祜纳方言)中的松紧元音本质上是发声态的问题[2]。拉祜熙方言中的韵母也有松紧之别,并形成对立的关系。除单元音ɨ无紧元音外其他10个单元音均有相对的紧元音,分别是:i̱、ɿ̱、e̱、ɛ̱、a、ɔ̱、o̱、ɤ̱、u̱、ɯ̱。本书中采用2009年出版,常竑恩(刘劲荣修订)编著的《拉祜语简志》上的标注方法,考虑到标注的方便,将它作为声调处理。紧元音与高降调和低降调相结合,调值记为54调和21调。需要说明的是紧元音后多带喉塞音ʔ。目前,关于松紧元音的问题,学术界尚有争议,有些学者认为与时间的长短有关系,有些学者认为与声带发声时肌肉的松紧度有关,或者与两者同时发生关系,本书在此不做详细讨论,有待于今后做进一步的专项讨论。
拉祜熙方言紧元音例词如下所示:
2.1.2.2 复元音
拉祜熙方言中的复元音韵母少量来自其固有词汇,而大多来自于借词。共有7个复元音韵母:其中二合元音6个,分别是ia、ua、ai、au、ui、ao;三合元音1个,为iau。举例如下:
在我们的调查中,复元音韵母多来自于借词,而固有词汇中复元音较少,如:一辈子te53ʦui33te53tsa54,流氓ʦhɔ33xai31,证据ɔ31xai54。而二合元音au和ao只出现于拟声词和叹词中,属于局部突破音系的现象。
2.1.3 声调系统
拉祜熙方言共有6个声调,分别是:高降(松)53、高降(紧)54、低降31、低降(紧)21、中平33、中升24,举例如下:
说明:
①有别于拉祜纳方言的升调35调,南段拉祜熙方言的升调调值更低,故我们记录成24调。
②53调和31调为松元音的调值,为方便标注,将与此相对的紧元音的调值记录为54调和21调。
③变调。在句子中受语流音变的影响,54调易变读33调,如“不”a53-a33;24调易变读33调,如“使役标记”ʦɿ24-ʦɿ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