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讲 《凤凰涅槃》：反传统话题探源

郭沫若的第一部诗集《女神》初版于1921年8月，收郭沫若早期新诗56首，其中大部分诗篇作于1919年下半年至1920年上半年五四运动高潮时期，被誉为“开一代诗风”的诗作。《凤凰涅槃》是《女神》中具有代表性的一首诗作。

关于《女神》文学史意义的经典性描述当首推闻一多，他在1923年就指出：“若讲新诗，郭沫若君的诗才配称新呢，不独艺术上他的作品与旧诗词相去最远，最要紧的是他的精神完全是时代的精神——二十世纪底时代的精神。有人讲文艺是时代底产儿，《女神》真不愧为时代底一个肖子。”^[1]而这种时代精神，周扬在20世纪40年代时明确指出是一种五四精神：“他的诗比谁都出色地表现了‘五四’战斗精神。那常用‘暴躁凌厉之气’来概括的‘五四’战斗精神。在内容上，表现自我，张扬个性，完成所谓‘人的自觉’，在形式上，摆脱旧诗格律的镣铐而趋向自由诗，这就是当时所要求于新诗的。这就是‘五四’精神在文学上的爆发。在诗的魄力和独创性上，他简直是卓然独步的。”^[2]这种评价反映了郭沫若诗歌所体现出的时代特色，尤其是他的代表作《凤凰涅槃》，在某种程度上即是五四精神的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