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治愈
乔治的呼机响了。
“我是欧麦利医生,负责这次抢救行动。现在什么情况?”
“57岁男性,心脏停止搏动。”
“充电到200焦。”
“已充。”
“离手。”
“好了,卢太太,我是斯蒂文斯医生,我来帮你缝合伤口。”伊兹拉开幕帘,对一个中年患者说。“你大概需要缝合六针。你对药物有过敏吗?”
“你会说中文吗?”卢太太用粤语说,“请你帮帮我。”
“不好意思,我不会,你会讲中文吗?”伊兹有点懵,她听不懂。
“我女儿在外面,伤得比我还重。”卢太太一脸焦急的说。“我只伤到手,她就······”
伊兹不由自主的摇着头,她一点都听不明白卢太太的话。
“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我去找人,呃······有人会说中文吗?”伊兹有点抓狂,没有人理她······
格蕾提着红色的医用保温箱走到外科主任的办公室外。她敲了敲门,有个长发的穿着红色马甲的中年女子坐在办公桌的对面整理文件,她是这家医院的行政秘书。
“你好,外科主任在吗?”格蕾问。
“他在路上,这就是那个吗?”秘书看向格蕾手里的医用保温箱。
“是的。”格蕾回答。
“我能看看吗?”女子一脸好奇,又立刻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外科主任理查德从外面走进来:“梅瑞徳斯,见到你真好。我听说你妈妈离开梅奥(爱尔兰西北部)了?她打算回联合国吗?”
“她······正在休假。”格蕾故作轻松地说。
理查德用左手撑在办公桌上,右手飞快的签字:“我猜她又打算出书了。”
“他们说把这个拿给你,所以······”格蕾说。
“是的,这是要给警方的。”理查德说。
“好。”格蕾将医疗保温箱放到桌子上。
“警察说他们什么时候来?”理查德问。
“你知道他们办事有多慢,”中年女子插嘴,“所以她最好能随身携带。”
“什么?”格蕾惊讶。
中年女子回头跟格蕾说:“你必须随身带着它。”她指着保温箱说。
“这是证据监督链规定的,所有qj案的医学证据必须由收集人保管,直到警方来接收为止。”理查德说。
中年女子拿起理查德签完的文件准备往外走:“因为是你收集了这个样本,所以由你来保管。”
“保管这个小DD?”格蕾问。
“是的,直到警察来接收为止。”
“好的,那我带着这个小DD要做什么呢?”格蕾抓狂了。
理查德闭上嘴,抿着嘴无辜的看着格蕾,眼神开始乱晃······
“你患的病是多核血管组织细胞瘤,这不是恶性肿瘤,这很罕见但并不严重。”克瑞斯缇娜和埃里克斯在病房给患者及其家属报告检查结果。“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不需要做手术?”患者问。
“是的。”
“我不会死了?我好了?”
“非常健康,可以出院了。”克瑞斯缇娜还没说完,围在病人病床边的家属都在拥抱亲吻着患者喜极而泣······其中一个病人家属奔过来一把抱住克瑞斯缇娜,在她脸上左亲亲右亲亲然后抱着她大哭起来——克瑞斯缇娜整懵了,斜着眼睛看右边站着看热闹的埃里克斯露出尴尬的微笑,而埃里克斯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格蕾带着医疗保温箱在医院游荡着。
她走到导医台放下它,乔治坐在导医台后面。“那是什么?”
“别问,你不会想知道的。”格蕾说。
乔治笑着说:“我就是想知道,真的。”
“你真的想知道?”乔治点点头,格蕾跟他说:“这是一个被弄断的小DD。”
乔治着看保温箱原本微笑着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好吧,我现在不是很想知道了。”
“为什么我老是被别人拥抱?”克瑞斯缇娜也回到护士站来了。
“因为我不做这件事。”埃里克斯说。“另外,你是卵巢姐妹啊。”
“你刚刚叫我卵巢?卵巢吗?”克瑞斯缇娜皱着眉吃惊的看埃里克斯:“什么时候拥有卵巢变成一种侮辱了?”
“梅瑞徳斯正拿着装着小DD的罐子。”乔治打断他们说。
“是哪个QJ的手术吗?”克瑞斯缇娜问。
“是的,但那不是罐子,是个冷藏箱!”格蕾说。
克瑞斯缇娜打开了它看了一眼又关上。
“只谈医学,别扯到犯罪。”克瑞斯缇娜面无表情的拿起病历走了。
“你还好吗?”乔治看见格蕾失落的坐到办公室里面。
“还好吧。”格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艾莉森的鞋子。”
“什么?”
“那个受害者艾莉森,她的鞋子······我鞋柜里面有一双一模一样的。我平常从不穿它,因为它穿起来很不舒服,但是今天我穿了,她也穿了同样的鞋子······这只是······愚蠢的想法。”格蕾有很荒谬的联想,但又挥挥手:“我累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你知道你需要什么吗?”乔治瞪大了双眼给格蕾无名的暗示,表情真是丰富啊。
“不!”格蕾睁大了眼睛:“这是很不好也不对的,我们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了。你背着我偷偷去了吗?”
“南希·里根撒谎了,你无法拒绝的,来吧······”乔治用引诱的声音说。
“你知道这件事被人捅出去的后果吗?”格蕾压低了声线。
“这件事我做定了!”乔治从门口走过来,拉起格蕾坐着的办公椅:“你可以跟我来,也可以在这坐着继续郁闷。”格蕾坐在椅子上被乔治拉着到了门口,只能笑出了声。
乔治和格蕾站在婴儿育婴室外,那里有一面很大的玻璃窗,原来看Baby真的是最最治愈的!乔治在一旁发出各种声音逗孩子。“你可真像个女人!”格蕾吐槽。
他的呼机响了。“是急救组来的,我得走了。”他不想走,但呼机催促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他只能艰难的挪动脚步离开。
格蕾一个人站在窗外,看着一排一排的小婴儿:“你们真的很可爱。”
她看向其中一个婴儿的时候,发现他哇哇哭的时候,脸色变得又蓝又紫,等不哭的时候脸色恢复了红润。她瞪大了双眼,感觉有点不对,看着育婴室没人就偷偷潜进去用听诊器给孩子听诊。
育婴室的另一扇门开了,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实习医生走了进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有没有预定检查?这个婴儿的心脏有杂音。”格蕾看着孩子病床前的病历问。
“我知道。”紫衣服实习生说,她很生气陌生人走进她的地盘。
“他出现紫绀了。”格蕾说。
“你是外科医生,”紫衣服实习生示意格蕾穿的是浅蓝色衣服,“你没有权利进入这里,你知道你会因此惹祸上身吗?”
“你打算再去做检查吗?”格蕾问。
“这是生理性的收缩期喷射性杂音,长大后会消失的。”
“所以你不打算做检查是吗?”
“他不是你的病人,他都不是你该管的。”
“你确定这是生理性的吗?”格蕾再次询问。
“我也是医生,你该离开了。”紫衣服实习生很生气地打开门撵格蕾离开。
格蕾拿起保温箱看了她一眼,只能离开育婴室。
“拿到好病历了吗?”克瑞斯缇娜走进急诊室,她是被伊兹叫回来的。
“不是,是她。”伊兹指指坐在病床边的患者,“她不让我缝针。”
“我女儿在外面,头上流着血,我想帮她止血,但我不会。”粤语又飚出来了。
“我本来不想叫你,但我找不到翻译,你能问问她怎么了吗?”伊兹说。
克瑞斯缇娜看看伊兹又看看患者,用很奇怪的语气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是在比弗利山长大的,我只认识周记饭馆菜单上的中文,”克瑞斯缇娜拉开门,“而且,我是韩裔美国人。”
伊兹的腰瞬间塌下来了。
患者看着伊兹叹了口气。
“主任!”伯克从空中长廊上迎面走过来,“是你邀请谢帕德医生来圣恩医院的吗?”
“他是我从前的学生。”理查德说。
“他因你的邀请就离开了曼哈顿的私人诊所?”
“是的。”
“没有其他原因吗?只是帮老教授一个忙吗?”伯克问。
“距离我退休还有几年呢。”理查德知道伯克在质疑什么。
“外科主任是我的,外科主任是我的。”伯克很生气的看着理查德重复着。
“曾经是你的,但现在我不确定了。”理查德双手交叉抱着肩膀,气势更足一点。
“我是圣恩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我的手术死亡率是最低的,你不能······”伯克的脸更黑了。
“问我,为什么我不确定你是否能胜任,问我为什么!”理查德看着伯克。
伯克深呼吸了两次,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生气的走掉了。
“为什么人们会生病?”克瑞斯缇娜问,他跟埃里克斯坐在门廊的空病床上。
“如果人们都好好的活着,我们怎么可能有机会进手术室?”埃里克斯说。
“听着,我拿十个,你拿十个。尽快搞定。”克瑞斯缇娜分一半检查报告给埃里克斯:“不要微笑,不要拥抱,别让他们哭,快点就好。”克瑞斯缇娜觉得还是分工行动吧,不然一起太浪费时间了。
“你一定比我慢。”
“我不慢,你才慢。”
“想打个赌吗?”
“好啊。”两个人劲头十足。
“这次全面体检······”他说。
“不能说明······”她说。
“·····有异常情况”他说。
“你的多普勒测试结果提示·····”他说。
“无静脉血栓,所以没有必要进行长期抗凝治疗······”他说。
“······抗凝治疗或者是口头的·····”她说。
“······组织检查的结果发现······”他说。
“······一个混合性厌氧······”她说。
“······非A组链球菌感染。”他说。
“你的血尿素氮含量和肌酐都升高了,我们担心······”她说。
“······急进性肾小球肾炎······”他说。
“······很可能是自身免疫疾病的信号。”她说。
“那是什么意思?”躺在病床上的患者问。
“我们不会给你截肢了。”她说。
“你保住你的肾了。”他说。
“恭喜你,今天可以回家了。”她说。病人家属抱过来······
“不管怎么样,恭喜恭喜!”他说。病人家属伸着双手拥抱过来······
“恭喜,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她说。
“你会没事的,恭喜!”她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