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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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满足1

我有一个阿姨,每次她帮你倒饮料的时候都会说一声:“够了就说一声。”我阿姨说够了就说一声,但我们从来不说。我们不喊停是因为希望可能得到更多。更多的酒、更多爱情、更多任何东西,更多就好。

关于半杯水的事情,在于什么时候喊停,我以为那是难以划清界限的。如何衡量需求和欲望,有时候我们只是想尝一尝,有时候,根本就倒不满,杯子是没有底的。我们想要······更多······

“是他们的错,不是我们女人的错。”格蕾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说。“是那些男人,他们从来不告诉我他们还有太太,当他们打算和你分手的时候丝毫没有预警。”

克瑞斯缇娜唰的打开淋浴室的玻璃门,她正躺在浴缸里:“问题不在于伯克甩了我,而在于他怎么把我甩掉。”她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就像是一笔生意,一场交易,他以为他是我的上司吗?”

格蕾伸着食指指指点点:“他确实是你的上司。”

“更难受的是我很在乎。”克瑞斯缇娜不能原谅的是这一点。

格蕾迅速爬起来奔向马桶:“我还得再去吐一次。”克瑞斯缇娜关上玻璃门。

“不,等一下,错误警报。”格蕾只是干呕,没有可以吐出的东西。

克瑞斯缇娜又打开玻璃门:“问题在于雌性激素。”

“不,问题是龙舌兰酒。”格蕾坐到墙板,倚在门板上。

“我本来非常理智,但是他竟然让我怀孕了!”克瑞斯缇娜挥舞着右手。

“······”格蕾眼神呆滞,面无表情······

“现在我的荷尔蒙急速分泌。”克瑞斯缇娜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他毁了我,我被毁了”他把我变成了一个又胖又笨又怀了孕的女孩,谁在乎啊?雌性激素~”她沮丧的躺回浴缸关掉玻璃门。

格蕾茫然的睁着眼睛,左手食指比划着:“伊兹。”

“乔治,雌性激素。”克瑞斯缇娜无意识的跟着嘟囔。

乔治和伊兹走进洗手间,疑惑的看着两个人:“好的,我错过了什么?”

伊兹把拿进来的纯净水倒进克瑞斯缇娜的杯子里:“我回家想看场肥皂剧集,她甩了德瑞克,而她······”伊兹的声音压低了想悄悄跟乔治说:“她和伯克上床了。”

“我知道。”乔治说。他说完伊兹吃惊的看着他,心想怎么就我知道的最晚?!

乔治迟疑着:“所以你真的和谢帕德分手了?”他刷着牙问。

格蕾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感觉很空虚······”

“这是吐了两个小时的结果。”伊兹提醒说。

“不,我感觉空虚······”她继续两眼呆滞着直视前方。

克瑞斯缇娜端着水杯说:“你比我幸运,我快要气炸了。”

————

格蕾下了车向医院大厅走,看的谢帕德等在这里。

“别这样!”

“什么?”谢帕德跟过来。

“你在跟踪我,别再这样了。”格蕾大步向前走着。

“昨晚我们不是谈过了吗?”谢帕德问。

“是。”

“你没听到我昨天说什么吗?”

“你老婆和你最好的朋友上床了。”格蕾不想理会,继续向前走。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她不存在了。”谢帕德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那你有婚姻健忘症。”

“我昨晚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了。”

“这还不够。”

“为什么不够?”

格蕾终于站住脚,转过身来跟他大喊:“你等了两个月才跟我坦白,而且是等你漂亮的老婆出现之后,我从她的口中得知你结束了那段感情。我就像一个排水槽,你说的一切都排出去了。从来就没有足够过。”

“她本来可以有更好的比喻。”乔治和伊兹在后面听到了格蕾的发泄。

伊兹低声说:“别烦她了,她还有宿醉。”

走进大厅,谢帕德一直在盯着前面那道一往直前的身影。

“谢帕德医生。”伯克走过来。

“伯克医生。”

伯克说:“有一个来自维克森总医院的器官捐赠者今天下午会到,我们打算摘取器官。非常棒的事情,但是······”伯克停顿了一下:“四点钟我要用1号手术室。”

“那时我要用一号手术室。”谢帕德说。

“你的手术并不重要。”

“你不能取消我的手术室时间。”

“身为主任医师我可以。”

两个人在门厅里针锋相对起来,在旁边等电梯的实习生们面面相觑。

“临时主任就能取消别人的手术时间?”

“你用了我们需要的那个手术室。”

“为什么不在维克森取器官?”谢帕德问。

“设备不足。”伯克解释:“我们的地点和人手合适,附近也有飞机场。你的手术时间被重新安排了。”

谢帕德面无表情的远离伯克。

旁边的实习生们看完了全程。

“闭嘴,埃里克斯。”克瑞斯缇娜让他进来。

伯克在电梯外看到了电梯里的克瑞斯缇娜,门关上了。

“男性55岁,车祸伤者,昏迷指数三,颅骨骨折。多处内伤,实行心脏复苏术,血液不流通。”救护车里送下来的伤患交到贝利手中:“我们从他的鼻管里输送药物,基本上心跳停顿。”

贝利问:“他昏迷了多久?”

“我们做了20分钟的心肺复苏术了,消防队花了20分钟救他出来,他差不多已经不行了。”救护车的运输员说。

“不,只有医生说他不行了他才是真的不行了。”贝利提醒说。:“欧麦利,把他送到急诊室救治。”

乔治疑惑:“但是他已经死了?”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贝利大声喊:“他没死,直到我们宣布他死亡才是真的死亡,你知道该怎么做,快去!呃,格蕾你也一起去,快!”

救护车的声音倏忽而至,又一辆救护车到了。“另一辆车上还有三个伤者,快点。”

格蕾已经跟着第一个伤者进急诊室了,乔治还迟疑着嘟囔:“他已经死了。”他想要下一个病号,又不得不听从贝利的安排。

“奥利维亚?”乔治在急诊室给除颤仪涂抹凝胶,她就站在他面前。他转过身朝向病人:“电击准备。”

“接好了。”格蕾提醒。

“好,充电到200。”

“200。”

“准备。”电击了一次,但是监视器并没有反应。

“注射1单位的肾上腺素,再做一次电击,充电到300。”格蕾下达命令。

“真的吗?”乔治问,他真的觉得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我认为贝利医生要你必须这么做,乔治。”奥利维亚说,乔治和格蕾都看了她一眼,她改口:“欧麦利医生。”乔治张大嘴,没说出话来。

“这是她想要的,欧麦利医生。”格蕾重复着给他解围。

“好吧,我们充电到300。”乔治不情愿的说。

“300。”

“准备!”电击后依然没有反应。

······

门外,第二辆上的病人运下来了。“男性46岁,汽车冲出道路,没系安全带。心脏收缩压为80,心跳过快,上次脉搏138。注射了乳酸钠林格液,腹部明显触痛。”

“有什么病史吗?”贝利问。

“他的妻子说他的肝功能很差,被列入了移植名单。”

“腹部僵硬,把手都拿开。”贝利触诊后安排:“呼叫伯克和杜娜给他做手术,谁来做?”三个人都举手,原本每次都第一个举手的克瑞斯缇娜迟疑了一下才举的手。“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太晚了,斯蒂文斯,你来做。”贝利点了举手最快的人。“克莱夫,这个男孩交给你,杨,那个母亲交给你。我希望15分钟内看到他们的X光片。”

“还有一个患者。”急诊室的护工来找医生。

“哪个?”贝利问。

“那个人。”护工指着急诊室里已经侧躺在床上的一个病人给贝利。

“他也是车祸伤者?”

“不,肠梗阻,”护工说:“他没说吞下了什么,但X光显示他的肠道被塞满了。”

贝利看着病历皱着眉吐槽:“能不能找个好一点走私毒品的方法啊?”

“格蕾!”她准备把这个病例给她,她去隔壁的急救室找人。

乔治正在用注射器抽取液体。“清楚心包膜内液体,很好,”贝利看到了鼓励着说:“有反应吗?”

后面的护工摇摇头。

“好吧,你们几个可以······”贝利还没说完,“可以宣布他死亡了吗?”乔治抢着问。

“你下一步做什么,欧麦利?”贝利瞪大了眼睛。

“宣布死亡。”

“不,把他救活。”贝利生气的瞪着他说。

乔治沉吟了一下说:“切开心囊?“

“很好,做吧。”贝利这次肯定了他的说法。

“格蕾,这里用不着你了,有个肠梗阻病人等着你。”她把病例安排给格蕾就走了。

“好吧。”格蕾给乔治使了个无奈的眼神。

“至少你的病人还活着。”乔治心说肠梗阻我也不嫌弃啊,为什么不给我。

“下一步做什么?医生?”奥利维亚看着乔治问。乔治翻了个白眼。

“别看了。”理查德抗拒着。“好吧,算了,就这样了。”

“不行。”谢帕德给理查德检查眼睛。

“别这样,算了,别看了。”理查德不舒服的扭动着。

“还没完呢,理查德,别动。”

“你戳着我的眼睛了,我怎么能不动?”

“我戳你眼睛是为了让你出院。”

“你怎么会认为他想出院?”门口走进来一个说话不客气胖胖的女人。“德瑞克,你不知道医院快垮了,除非有理查德撑着?”

理查德吃惊的看着妻子:“阿黛尔,你现在应该再维京群岛的。”

阿黛尔嘲讽着:“你陷入了多大的麻烦啊,大人物!”她过来趴低了亲了他一下:“你动脑部手术却不告诉我!”

“只是一个小手术。”理查德敷衍着说。

“是个脑部手术啊!”

“我不想破坏你的假期。”

“你不知道什么是假期,你怎么知道如何破坏它?”阿黛尔没好气的反问。

“好吧,无论如何······”理查德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他转头看向谢帕德:“是你打电话给我妻子?”

“是你先打电话给我妻子的。”谢帕德反击:“找个人陪你回家了,是我今天让你出院的唯一办法。”

“好吧。”理查德无奈的答应。

门口一个声音响起:“我看到一位美丽的女士来了。”

“艾蒂森,是你!”阿黛尔惊喜的过去拥抱她。

“嗨。”

谢帕德抬起眼睑瞪着理查德,理查德理亏的吞了口口水。

“我跟理查德说过,你跟德瑞克会破镜重圆的。”艾蒂森寒暄着。

“啊,我来这是为了处理一个病例。”艾蒂森尴尬的说。

“艾蒂森和我已经完了,阿黛尔。”谢帕德毫不客气的说。

“我们还没离婚。”艾蒂森提醒他。

“事实上已经完了。”

“你们进行过咨询了?”阿黛尔问。

“通奸就足够了。”谢帕德面无表情的说,他没有避讳什么直接说了出来。

艾蒂森沉默了一下,表情不自然的跟阿黛尔说:“我稍后给你打电话,好吗?”她先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了。

阿黛尔从门口走近谢帕德:“你该给她一次机会的,德瑞克。”

“待会见。”谢帕德避开话题离开病房:“很高兴见到你,好好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