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吃醋
就在气氛暧昧到极点时,施文红肿的唇上又是一疼,她不适的离开对方侵占性的吻,有些莫名的望着他。
“你怎么总喜欢咬人啊?”
抓住流失的手掌,放在唇边吻了吻,厉秣的眸中泛出一丝波澜:“不这样,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施文心头一恸,原来他们真的错过那么久吗?回想起一年前,厉秣喝醉时第一次吻她,他说认错了......
望着深邃不见底的,如墨般的瞳孔中显现出自己的倒影,她敛住崩塌的情绪,半闹半笑道:“那你该咬你自己才对。”
“可是那时候的你真的是......”也许是求生欲,他并没有敢将话说得完全,可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便咬牙切齿道:
“有时候我真想咬死你算了!”
施文凑近他,将唇递到他的嘴边:“那你咬吧,给你咬。”
“舍不得”,说着厉秣轻轻吻了吻她,随后又缓缓拉开距离,抚摸着她耳边的柔软的发丝,眸中蕴着一丝落寞的朦胧:“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以后......都不要再走了......”
低着头,施文握紧手中灼热的手掌,指腹在手背摩挲着,淡淡地回道:“不会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松开它......”
她没敢抬头,那一刻,眼中迸发出的是商人般强烈的野心和占有欲,那样的狠绝。
厉秣只能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无论什么牛鬼蛇神来夺,她都会把那份觊觎之心,连人带妄想全部打包扔到太平洋里!
她和施予终究没有什么不同......
西开普的天气确实比约翰内斯堡要好上很多,大抵是天气好,厉秣的伤也跟着愈合的飞快,偶尔会有些痒,施文就会替他轻轻摩挲伤口周边的皮肤来缓解伤口散发的痒意,也算另一种“饮鸩止渴”吧。
张瑞来的时候,施文正解开厉秣的扣子,替他检查伤口,缓解痒意,人莽莽撞撞就闯进来了。
踏进房内的那一刻,便捂住眼睛开始后退,嘴里还叽叽喳喳:“呀,呀,呀,呀,呀......,光天化日的你们就不能注意点影响吗?”
“你有病啊~”施文拿起身旁一只落单的枕头,对准就砸了过去。
这几日相处,大家都熟悉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经历生死,交情也进展很快。对于张瑞的“贱”,施文亦有了深刻的体会。
不同于陈羽的“怂”和“蠢”,张瑞的“贱”基于故意给人难堪让人下不来台而达到令自己开心的目的,已经成功做到“人贱合一”的地步。
所以,对于张瑞,施文也没有“手软”过,“实打实”把他当作可以信任的亲人对待,反正他以此为乐,也从不生气。
“哇,你居然这么对我,枉费我辛辛苦苦,跑上跑下为你办事啊~”张瑞放下装模作样捂眼睛的手,利落的接住枕头,扔到一边,一副哀痛震惊的表情边感慨着边重新走过来。
他走到厉秣的床边,又冲着他哀怨道:“做兄弟的你也不管管你媳妇,真是没良心!”
这几日张瑞也确实在外面跑上跑下的,施文心中有数,因为自己走不开,所以只能麻烦张瑞一个打官司的律师亲自去打点迈利维拉维斯的事情。
现下他过来,必定是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想到要谈正事,怕厉秣着凉,于是说话的功夫施文赶帮他把扣子都小心翼翼扣起来。
“知道我没良心还指望我?”,厉秣心不在焉又理所当然的回答着张瑞的质疑。
盯着垂眉替她扣扣子的施文,他的嘴角浅浅上扬着他眼光紧紧追随着胸前那副白皙安静的面容没有丝毫挪动。
羽扇般的长睫忽而眨动,好似比身上结痂的窟窿都令人心痒难止,长睫底下掩着一双认真又仔细的棕色眼眸,现在那双眼眸里只有自己......真好。
失望的摇着头,张瑞无情的鞭挞道:“真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张瑞和文墨夫妇......”
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刚刚才将扣子扣妥帖的施文一口叫住。
“咋不作死你呢,你来就是说这些的?”
张瑞回过神来,是啊,他来是说正事的。于是又来了精神,转脸便是笑意盈盈的模样,满脸就差写上几个大字:你求我呀!
施文那么骄傲的性子,自然不会搭理他,可她也不是个有下线的,遂即弯下腰低头埋入厉秣的脖颈处,只是撒娇般的喊了一声“厉秣”二字,张瑞立时便愣在了原地。
不用厉秣多说什么,他便如吃屎一般弹开:“我K,人至贱则无敌,施家大小姐你怎么有脸说我的?”
厉秣瞪了他一眼:“别闹了,你快说吧,石头的事情怎么样了?”
是他闹吗?明明是你媳妇闹......内心腹诽着,张瑞却没敢说出口,自家兄弟如今已经成为色所迷的“昏君”,他说再多也是白搭。
“明天你跟我去趟迈利维拉维斯,看石头。”
确实应该去一趟,和厉秣对视一眼,对方温和一笑,示意她没关系,施文这才点点头答应了。
张瑞翻了个白眼:“倒好像我在求你似的。”
“张大律师的功劳,本小姐铭记在心,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施文忽而一顿,笑容狡黠:“我男朋友随便借给你用。”
张瑞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她是在揶揄自己“吃醋”“男同”时,被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涨红,是气的。
“你这个女人......”
“怎么?被我戳穿了害羞啊?我不介意的.....”,她笑得越发不怀好意。
“思想龌龊!”甩下这么几个字,张瑞愤然而去。
恶作剧完成,施文开心得意地望向厉秣,希望从他眼底看到同样的笑意,却发现对方正在拿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开心。
敛起笑意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坐在床沿:“怎么了?”
拇指摩挲着对方的手背,他徐徐道:“我看你和张瑞相处的挺好的,都不像刚认识的样子......”
虽然脸上笑容尤在,但他说话有些温吞带着犹豫,更像是一种试探,施文随即便明白,他这是吃醋了,这个醋吃得还意外的有些认真。可她总不好说,他们关系好是因为他进入手术室后,张瑞毫不犹豫把他的事情出卖给自己。
便转移话题般开玩笑道:“吃醋啦?不至于吧,他可是你兄弟,我同他关系好,不是看在你的面子吗?”
对方沉默片刻,而后十分认真道:“对于你,我总是小心翼翼。”
这句话里蕴含太多东西,惹得施文亦是陷入一阵静默,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很多误会没有解开,这些全部都包含在“小心翼翼”四个字上。
不多时,因为这四个字,厉秣也学会转移话题:“你身边有一个人我也不喜欢。”
见他转移话题,施文回神后也忙接话道:“你是说陈羽啊,这家伙确实没什么脑子,我也不喜欢,就是做事情还凑合......”
厉秣莞尔笑开:“不是他。”
不是陈羽?她身边没几个人啊,陆策衍是旧时,厉秣讨厌他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无需拿出来说,那还有谁呢。上次张瑞说的范家小少爷,可最近自己也未曾同他有什么交集。
想了半天,施文恍然想起:“唐谨修!”
她念得大声,对方听见这个名字则瞬间蹙起了眉头,眼中浮现的敌视也不带半分遮掩,尽管这个人确实令他警惕,他还是寒气冲冲理智回道:“不是他。”
连唐谨修都不是?除了他,她身边没人了呀?
“怎么,你只想得到他?”,厉秣的脸色越来越臭。
生气的眸子顿时望向她,一时间施文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我周围,没人了呀......”
不等她找到答案,气鼓鼓的人侧过身子,一把将被子拉上脑袋。
怎么突然从开玩笑变成真的吃醋了,某人这样的“大发雷霆”,她更是第一次见。
“厉秣~”,她扯了扯被子,小声唤着他。
对方闷着脑袋,并不应答,病房陷入静默。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学校举办跨院区的活动,排演大厅里同学把你指给我看,告诉这位就是那个和我在各个校园榜上齐名的男生。我一向骄傲,可是对于你却真的有止不住的好奇,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被子动了动......
她浅浅一笑,回忆从前:“那一天你站在一块红色的地毯上,后面是杂乱的桌椅还有道具,身旁站着两位同学,一男一女都没有你高,你们好像在讨论活动的现场安排。聚光灯测试,四处照耀,无意间一束打在你的身上,像是天意一样,给我指引到你的在方向......”
被子被扯下,某人的身子已经转了回来,神情也缓和许多,眉角眼梢间有着浅浅的笑意,眸中情动仿若一道丝线,悄悄勾动着对方的魂魄,他耐心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诉说。
“虽然......”她深情回望向他的眸,忽然莞尔一笑:“没有一见钟情......”
眼看对方的脸色又要垮掉,她又忙正经起来,补充道:“不过也是那一刻,我内心好似已经承认了,这个男生至少在姿色上,确实能够和我比肩。”
成功戏弄了他,说完,她便笑得越发嫣然......
突然手被拽空,人也倒了下来,好在她反应灵敏,眼疾手快用右手抵住床,才在紧急关头没全然压在某人身上。只是这样奇怪的姿势,倒像是她故意要压制他一般。
伤口还没好,若真压到可怎么得了,她正欲发火:“伤!”
话却全然被堵在口中,最后一个湿润热情的吻将双方的火气都渐渐压制下来。
夜晚的病房显得越发寂静,她静静躺在他身边,把玩着修长白玉的手指,忽而想起方才的话题,不解的问道:“究竟是谁啊?”
方才的吻将暧昧撩动的几乎不可收拾,关键时候却被施文阻止了,伤口没好之前,这些都是禁止的,于是某人埋着头,继续抑郁着。
被子下的人,倦懒的声音带着略微的磁性,依稀能辨别其中的不甘心:“就是整天跟着你的那个保镖。”
跟着她的保镖......?
“Z-one?你是说Z-one!”她惊讶出声:“你疯啦?Z-one可是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