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盛京,你不要命了?
医生来的很快,几乎是贺子荼刚放下男子,医生便疾步走了进来。
一看见满地的鲜血,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眉宇间,不悦道:“盛京,你不要命?要死也别死在我医院。”
说话的人,是盛京的好友,更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
好友这话,盛京听了不下几百遍,早已经习以为常。
“你看看她的手腕。”盛京失血过多,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扫了一眼贺子荼,男医生不屑道:“被你捏得淤青,死不了。反倒是你,没被子~弹~射~死,血流成河成亡魂了。”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不断,解开盛京的,“阎王怎么不收了你这个妖孽?累死累活了半天,白折腾。”
“嗨愣着干嘛?按铃叫护士,准备从新手术。”医生一声怒吼,西装男,赶忙按铃,飞快的跑去找护士,出病房门,还不忘给贺子荼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盛京的伤口裂开,需要从新手术,贺子荼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怎么也没有迈出去。
“我等你出来。”进手术室前,贺子荼对看着她的盛京道。
得到贺子荼的承诺,盛京嘴角微微上扬,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居然笑了。
“都快和阎王拜把子了,你还笑得出来。”进入手术室,医生不经意间看见盛京勾起的唇角,“不对!盛京,你居然笑了。”以为自己眼花,医生再看去,盛京还是那个盛京,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不对!盛京,我刚刚明明看见你笑了。”
“慕锦铭,你是不是很闲?”盛京懒得理他,丢下这句话,阖上双眸,假眯。
“盛京,别转移话题。失血休克都抓住女孩的手腕,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仇人,二是喜欢的人。盛京,你是哪一种?”慕锦铭,属话唠,逮住盛京,刨根问底。
“宁愿自己见阎王,也要留下的女人,肯定不是仇人,不然早被你结果了。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你喜欢人家。”话唠医生,化身侦探,抽丝剥茧。
“盛京,你不是真喜欢人家吧?”手里的动作不断,嘴巴也不断,纵然盛京不理他,他就像在自言自语的,“你肯定喜欢她,不然不会抓住人家的手不放。还把人家女孩子抓到手淤青。”
盛京,不承认也不否认,越发让慕锦铭肯定了他自己的想法,“万年铁树居然开花了。你喜欢人家怎么没把人家保护好?还让人家女孩受伤,我听我们护士小姐姐说,伤口再深一点,就要伤到骨头了,里里外外缝了10几针呢!”
心,被扎了一下,盛京睁开眼,下一秒,冷漠无情的眼眸,再次阖上。乱了节奏的心脏,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只是错觉!
手术室外灯亮着,显示手术中。
贺子荼站在手术室外,头昏昏沉沉的,脚步虚浮,眼前的事物,朦朦胧胧的。
左手臂的麻药,药性在慢慢失效,疼痛让贺子荼脑子片刻的清醒,努力的站稳,奈何,眼中的事物在高速旋转。
“啪~”手术指示灯熄灭。盛京被护士推着缓缓的的出来。
“他怎么样?”强大的眩晕感,支配着贺子荼的大脑,医生出来的一瞬间,贺子荼虚浮飘渺的问道。
“他命大的很,死不了。”
“那就好!”听到医生的话,贺子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黑暗中,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忙忙碌碌的,他们表情凝重。画面一转,还是那个医生,冲着等着的老者和孩子摇摇头。女孩拼命的呐喊……。画面又一转,老者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巾,他身边站着一个18,9岁的女孩,女孩张口说着什么……哭得撕心裂肺。随后画面又是一转,白色的手术台上,女子无声的落泪,耳旁是婴儿的啼哭,一声声质问着,“妈妈,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
“宝宝!”女子大吼一声,睁开了眼。
刺目的阳光,让人一时不适应,下一秒女子又闭上了双眼。泪水无声的在眼角滑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晕染开一朵朵灰色的莲花。像极了苦涩的刺珞,层层叠加。
守在病房的慕锦铭,见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出于医生的职责,慕锦铭出声询问。
病床上的女子,再次缓缓的睁开眼,入目是极尽的白,白色的天花板,穿白色衣服的人,窗外射进来白色的光,眩晕感迫使女子反复睁眼,闭眼,再睁眼。
适应后,眼前是放大的俊颜,“水……”女子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慕锦铭立马端起水喂女子喝了几口。
“谢谢!”清水下肚,嗓子不那么难受,女子虚弱的道谢。
“客气什么?自己人。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要再不醒,盛京只怕要拆了我。”慕锦铭一边询问女子的病情,一边抱怨,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盛京?”可能是睡得太久,女子脑袋有些短路,习惯性的要伸手扶额,刚一抬手,感觉被扎了一下……
“嗳~你别乱动,手上还打着吊瓶呢?”说着,慕锦铭连忙要……
“慕锦铭,别碰她。”见慕锦铭伸过来的手,女子刚要反抗,隔壁病床上一声冰冷刺骨的男音,硬生生的让慕锦铭伸出的手僵着半空中。
“???”慕锦铭一脸的懵逼。眼神复杂的看向隔壁病床:“盛京,你过分了啊!昨晚到现在不让人休息就算了,几个意思?不让碰,人家是你的私有物吗?”憋了一肚子委屈的慕锦铭,是彻底爆发了。折腾他到现在,可不是人过的日子。不但要伺候人,还得承受那个男人眼神中的冰冷刺骨。
收回手,慕锦铭气冲冲的走开,“我不伺候了。”说着离开了病房。
阳光洒落,微风从半开的玻璃窗外吹进病房。女子侧目,隔壁病床上躺着一个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的男人。
四目相对,盛京尴尬的红了脸,“慕锦铭的话,不要放在心上。”话落,眼神不自觉的挪开,不似昨天苍白的脸,热气腾腾。
女子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盯着盛京的眼睛,昨夜的记忆回笼,“盛京?”
盛京示意身边的西装男阳曰,扶他坐起。半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背靠在软枕上。
“我是盛京,多谢昨晚救命之恩。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盛京的声音很好听,很有辨识度的那种。
耳朵受到盛京声音的洗礼,女子有些恍惚,声音也有些熟悉呢?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女子回神,礼貌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贺子荼。”
“贺子荼?”盛京品味着女子的名字,绝情的冷眸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除了白月弥,这是除家人以为第二个赞美她名字的。
“贺小姐,是第一次来M市吗?”盛京问道。
“嗯!”贺子荼轻嗯一声,头晕感让她想睡觉。
盛京似乎觉察到,不再开口。
病房中,陷入寂静!
梦里,校园的篮球场,贺子荼在挥汗如雨,看台上一群女生在尖叫,“贺子荼~你最棒!”
“贺子荼,我爱你!”
都城贵族大学,正在进行着一场,男女友谊赛。
贺子荼她们女子队,对战的是白月寒带领的男生队。
助跑,一个跳跃,手里的篮球成功的落入篮筐,球进了。
“贺子荼……”
“贺子荼……”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结束。场上响起震耳欲聋的叫喊声。
比赛结束,白月寒厌恶的看了贺子荼一眼。语气很不耐烦道:“晚上回老宅,我有事要说。”
这是友谊赛,也是毕业赛!
贺子荼因为运动,酡红的小脸,羞涩的点点头。
晚上,素面朝天的贺子荼,破天荒的化了妆,穿上一袭优雅的紫色长裙,及腰长发盘在脑后,美的倾国倾城。
“爷爷,我喜欢的人是柳梓心,贺子荼的婚约我是一定要解除的,您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刚跨进白家老宅大门,一声爆吼,晴天霹雳。
“我不同意。”这是白老爷子的声音。洪厚的声音夹杂着怒火。
“爷爷,您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是我的婚约,我想解除就解除,你无权干涉。”白月寒言辞凿凿,不卑不亢。
“你是我孙子,你的终身大事,我想干涉就干涉。”白老爷子气的不轻,语气越来越重。
“我是您孙子不假,但我有人生自由,我有权利选择我爱的人。”
白月寒字字诛心,怼的白老爷子半响没有说话。
“爸,既然月寒有喜欢的人了,婚约还是解除了的好。不要因为孩子们的事,让多年前的事,再次成为别人的笑柄。”白昊天在一旁劝慰道。说到多年前三个字,无限忧伤。
白老爷子,看着假装不在乎的小儿子,沉思半响后,“就听你们的,解除吧!”
等大学毕业就结婚的承诺,成空。
贺子荼缓缓的睁开了眼。入目的是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的光芒。适应后,她慢慢的做起身,依在床头。似星辰大海般的眼眸里,射出无尽的仇恨。
隔壁病床上的盛京,听到动静,也跟着睁开了眼,贺子荼眼眸中的恨意,让他绝情冷漠的眼睛眯了起来,藏着胸口下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提醒着他,他心疼了。
不算陌生的感觉!盛京静静的看着陷入沉思的贺子荼。
拿起手机,发了一段文字,不多时,西装男阳曰提着几个餐盒进来。
“少爷!”
西装男打开餐盒,饭菜的香气,勾醒了贺子荼体内沉睡的馋虫。五脏庙发出羞人的声响。
“睡了一天一夜,一定饿了。阳曰买了一点吃的,贺小姐不要嫌弃。”示意西装男将食物放在贺子荼病床的餐桌上,盛京难得的多说几个字。
“谢谢!”贺子荼道谢。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隔壁的病床上,盛京优雅的吃着饭,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贺子荼那边。看她不做作,吃得香甜,盛京嘴角微微上扬,绝情冷漠的眼神,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