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忽悠小白
李缘和小白刚离开，几道人影从下方飞来，到了两人先前立身所在，可此处已空无一人，几个狂怒的声音在夜空咆哮不止！
回狐岐山的路上，小白既期待激动，又紧张忐忑。
期待激动是即将要见到爱子，忐忑紧张在于三百多年母子未见，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儿子，见到儿子后，该和儿子说些什么……
看着前方御空飞行的李缘，小白迟疑了下，还是问道：“小六……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李缘回头看向小白，猜到了她的心理，知道她是想在见到小六前，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有关小六的消息，好更好与小六母子相见。
李缘如实道：“小六哥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小白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急忙问道：“小六他怎么了？”
李缘道：“当年，大姨率狐岐山狐族高手攻打焚香谷，夺取玄火鉴，小六哥虽然最终得以逃脱，但也被上官策九寒凝冰刺所伤，九寒凝冰刺寒毒入体，不断败坏小六哥的身体和修为，焚香谷的人又一直追杀着他。这三百年来，小六哥东跑西窜，整日整夜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小白闻言一怔，难过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迷了心窍，非得去偷这玄火鉴，小六他也不用受这等罪……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苦！”
李缘看了看她，道：“的确很苦，但幸好小六哥有小三嫂子为伴，他才能撑过这些年。”
小三嫂子？
小三是谁？
该不会是……
小白看向李缘。
李缘的话肯定了她的猜想：“小三嫂子是小六哥的妻子，她也是一只狐族。三百年前，小六哥从焚香谷逃回狐岐山，遇见了到狐岐山的小三嫂子，自此以后，两人便相依为命，小三嫂子也一直陪着小六哥亡命天涯。”
小白沉默了一阵，既欣喜，又难过，三百多年过去，自家儿子已经成家立业，找到了位好妻子，可作为母亲的自己却不在他身边，没见证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小白又担忧问道：“你方才说小六他被上官老贼九寒凝冰刺所伤，寒毒入体，如今如何了？”
“大姨放心！十年前，我和碧瑶听闻小池镇黑石洞有狐妖为恶，前往一探究竟，认出小六哥身份后，碧瑶将小六哥和小三嫂子带回鬼王宗，祛除了小六哥体内寒毒。”
听李缘这么一说，小白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她抓住了李缘话中的重点，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碧瑶……可是小痴她的女儿？”
李缘道：“碧瑶正是小痴阿姨之女，也是当今鬼王宗宗主之女。”
“鬼王宗宗主……”小白轻轻重复了一声，脑中浮现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那人以前老来她们狐族串门，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野心，老是嚷着要壮大鬼王宗，重振魔教声威。
小白叹道：“小痴还是嫁给了他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成了鬼王宗宗主……小痴她还好吗？”小白看着李缘。
成了鬼王宗宗主夫人，小痴她过得应该还不错吧……
“……”
见李缘沉默没有回答，小白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不妙的预感，难不成小痴她……
小白急声问道：“小痴她怎么了？”
李缘道：“小痴阿姨已过世很多年了！”
“怎么会？小痴她……”
小白好一阵失神，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一种“岁月已往，物是人非”的悲凉。
“告诉我，小痴她是怎么……死的？”
以她们狐族的寿命，小痴她绝对不该那么早死，她的死必有蹊跷。
李缘道：“当年，小痴阿姨带年幼的碧瑶回狐岐山六狐洞看望姥姥，不料正道突然来袭，天音寺的普方用法宝‘浮屠金钵’将整座六狐洞震塌，生生把碧瑶、小痴阿姨和姥姥三人活埋在地底，但姥姥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小痴阿姨为了让碧瑶活下来，牺牲了自己。”
小白又一阵出神，而后道：“正道竟敢袭击我狐岐山，我狐族高手呢……”
说到这，小白的声音戛然止住，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她已经想到狐岐山的高手去哪了……被她带到焚香谷，几乎全军覆灭了！
一想到此，小白低下头，难以抑制地涌出悲伤和自责，“都怪我，都怪我……”
“要不是我非要去焚香谷偷玄火鉴，大家也不会死……小六也不会受伤……正道也不敢袭击狐岐山，小痴她也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
小白陷入到深重的后悔自责当中，若非当年她一意孤行，又岂会有后续之事？
李缘道：“过往之事已往，后悔也无济于事。”
小白抬头看向他。
李缘道：“我向来认为这世上最无用之事就是后悔，有时间后悔，不如去想法解决问题，以防下次再犯。大姨觉得是因你之错，而导致了小六哥受伤，小痴阿姨亡故，那就想办法挽回。”
小白幽幽道：“你都说了，小痴她们都已亡故，又如何挽回？”
李缘道：“天地神妙，道法玄奇，安知不会有再现时光，使亡故之人重现世间之术？即使从前没有，以后未必便没有！”
“有位高人曾说过，‘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句话放在道法修行上，也同样如此。”
“从前没有的道法，我们开创出来便是。一人之智之力不行，那就合十人之智之力，十人之智之力还不行，那就百人、千人、万人……”
“一代人不行，那就两代人，三代人……”
“路本就是从无到有！”
李缘一番话，将小白听得一愣一愣的，其实李某人就是在忽悠小白上他的贼船，站到他这一方，支持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为他的大业贡献智慧力量。
《诛仙》世界之人重情重义，想抓住他们的弱点，不要太容易，画个可研创道法让小痴等人复活的画饼，不愁小白不上钩。
同样的套路还可用到碧瑶、鬼王、兽神身上，碧瑶和鬼王绝对想复活小痴，兽神做梦都想复活玲珑……
谁让这帮人都是性情中人？
小白看着李缘，她从李缘身上感到了巨大的野心，但她心里也确实为李缘的话所动，承认李缘所言有理。
她低声道：“路本就是从无到有，被人走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