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豆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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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粥全部放完都已经过了午时了,卫仙儿头晕脚软,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在景夜临身边紧张的,总算是得空跑回了早时现搭的锅灶旁,里面还熬着半锅的皮蛋瘦肉粥,卫仙儿忙叫奴风给盛了一碗,蹲在角落喝的正来劲儿,视线下方一双錦靴,她一口粥差点呛死过去。

景夜临道,“为夫帮夫人施了几个时辰的粥,不准备留我一同用膳吗?”

卫仙儿鸡皮疙瘩掉满地,这人一阴阳怪气的说话,准儿没好事。

她亲自给景夜临盛了一碗粥,毕恭毕敬的递过去,“哥哥辛苦了。”

景夜临刚接过,卫仙儿如遇洪水猛兽似得退了两步。

他瞧在眼里也懒得再逗她,这粥里放的配料倒是少见,可瞧着卫仙儿吃的很香,他握着汤匙喝了一口,确实鲜香,怪不得这些难民络绎不绝,恐怕就算饱了也想再喝一碗。

两人相顾无言,排排站吃粥。

细雨拍打在茅草棚上,远处隐约传来钉铆的敲击声,安居房建的如火如荼,有些人表面在喝粥,心里早就开了锅了。卫仙儿偷瞄景夜临,都快斜视了,四舍五入也算是和爱豆共进午餐了,表情管理严重下线,笑的像个傻子。

卫仙儿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原主的锅她背的飞起实在是有点背不动了,不如趁着那浮琛已经回来了,跟景夜临把话说开,以后也好光明正大的追星啊不是。

“景华君,既然浮琛将军已经回来,那个和离书……”

景夜临突然开口,“三日后,景华会迎娶郡主入净乐府,这几日准备一下。”

卫仙儿,“……”

难不成上天听到了她想睡爱豆的祷告,这么刺激的吗?

当然卫仙儿并没有被这眼前的诱惑所蒙蔽,想来嫁入净乐府之时就是她命丧黄泉之日啊,死活不能嫁啊!

她吓得打了个嗝,欲哭无泪,“哥哥你相信我,我对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啊。近日我茅塞顿开,并对之前的自己深感不齿!作为姑娘家围追堵截抱大腿成何体统,玷污景华君的雅名实在是我卫琅厚颜无耻啊,景华君仁德高义叫我深感汗颜,也领悟到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为己有,默默守护也未尝不可,哥哥我真的开窍了,我不嫁行不行啊。”

卫仙儿就差跪在地上抱景夜临大腿,大呼饶她一条小命了。

景夜临也被卫仙儿这个抗拒的反应惊到了,他默默的抽出了被卫仙儿攥皱的衣角,道,“恐怕不行。”

心里莫名有些落差,此番形容,倒像是他强逼卫仙儿嫁他似得。

起初要不是这卫仙儿,拿着庆戎候浴血打下来的封地求嫁,这新帝也不会迫不及待就下圣旨的。

景夜临盯过去,似要透过卫仙儿这幅皮囊去看些别的,到底是什么会叫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性情大变?

卫仙儿悔婚被拒后,开始怀疑人生,怀疑到又打了一个嗝。

景夜临,“……”

景夜临派了些人,帮忙建设那所谓的安居房,浮琛听闻后,也调了半个营的将士,盖房子的盖房子,翻地的翻地,这淅淅沥沥的雨,也在下午时分放了晴,本该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喊着号子干着农活儿,画风莫名有些突变。

但是好在小郡主有银钱,在建设所需的物资上丝毫不眨眼,这安居房一日内就连成了片,那些难民也总归有了个安身之处。

尽管卫仙儿银钱没少花,粥也没少熬,最后坊间传出来的最新话本却是……卫琅小郡主为了嫁入净乐府,讨好景华君,挥霍无度给难民盖房子,贼心不死蠢出新高度。

郑里昂听说后愤愤的就要用拳头去找说书先生理论,被卫仙儿给拦了下来,混饭圈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这都是小事情,无需care。

真正让卫仙儿头疼的,是即将到来的婚期啊。

圣旨郡主府也收到了一份儿,并收走了卫仙儿早前盖章的封地,这婚事便如此这般的定下了,如若小郡主此时悔婚,便是抗旨不遵,是要满门抄斩的。

卫仙儿一合计,想来新帝更喜欢满门抄斩这个结果,直接把她那侯爷老爹给处置了,一劳永逸。是以这亲,必须得结。

老陶带着奴风、奴雨、奴雪忙的不亦乐乎,觉得郡主终于得偿所愿,是件大喜事,郎多采办新婚用品几乎跑断了腿儿,郑里昂这几天一直在磨他那弯刀,不止一次的跟卫仙儿说过,若景华君要戕害郡主,他就用那弯刀结果了景夜临,卫仙儿微笑中透着尴尬,总觉得这郡主府没一个正常人。

卫仙儿对于即将要嫁给景夜临这件事,已经佛了。

她觉得根本不用景夜临动手,她自己就容易激动的暴毙而亡,她何德何能嫁给她爱豆,她不配啊。

就这样一直紧张到了大婚那天。

卫仙儿全程如被绑架一般被穿了金丝珠玉的喜服、戴着御赐的金钿步摇、盖了金线流苏的喜帕、送上金碧辉煌的喜轿,在老陶等人的泣不成声中,吹吹打打的给迎回了净乐府。

按照坊间所言,景华君和小郡主大婚那日的排场,是谁也比不上的,以城池、封地为嫁妆,入国宗府,是以一国之喜嫁。美人如云开路,鲜花金箔作毯,鼓乐喧天为盛,举国百姓献礼,当然最后这一句卫仙儿是不信的。

以景夜临和卫仙儿彼此的名声来说,她这只猪费尽心思拱到了玉白菜,举国百姓没有扔臭鸡蛋砸死她,已经是给足了皇家颜面。

就这样浩浩汤汤将卫仙儿迎进了净乐府,新帝亲临,在景氏祠堂中见证二人行了夫妻大礼,御笔提了恭贺喜词,可谓是莫大的荣光。

事后卫仙儿回忆起来,除了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过于激动,止不住颤抖之外,其余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板板正正的坐在了喜房里,恍然若梦,完全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嫁过来的。

最后多亏因为饿,才清醒过来。

她舒展了下筋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妄想景夜临会来掀喜帕,早点拆了这一身累死人的金子,吃点东西早点睡觉,它不香吗?

净乐府,书房,梨花木案,熏着忘年香。

景夜临一早送别了那些来客,正坐在案后研读一本古卷,孤瀛前来递画纸,不用看都大抵猜到,这卫仙儿已经嫁入府中,怕是不再装腔,闹着要找他吧。

他揉了揉额角,宴上多喝了几杯,有些微醺,“她若闹打发了就是,便当这净乐府来了个难缠的客人。”

孤瀛神情有异,默默将那沓画纸又推了推。

景夜临瞧出端倪,这才翻看起来,他眸光一顿,转了几分恼,又多了几分不解,很快归于平静。

他甩袖起身,孤瀛比划着问去哪里,景夜临垂眸,“去喜房。”

门开合之间,一阵风袭来,桌案上的画作翻卷,卫仙儿掀了喜帕撸着袖子,正跟两个下人,坐在本该喝合衾酒的桌前,吃吃喝喝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