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唯一证人
方晓天投湖时，是晚上九点多，并没有其他目击证人，除了第一个发现他溺亡的证人展晓红。
据展晓红证词说，她当晚关上在心灵湖附近的店铺，然后在湖边散步，无意发现湖中方晓天，下去救人时，方晓天已经死亡。
关于展晓红的证词有七份，第一次侦查问了三次，后两次分别问了两次。
看完这七份证词，苏木眉头紧锁。
整份案卷没有其他任何疑点，如果方晓天是被害，突破口只能是展晓红。
也就是说如果展晓红证词是真实可靠，那么方晓天只能是自杀，绝不可能是他杀。
但如果展晓红做伪证，方晓天是被谋杀的，展晓红就有极大嫌疑。
只有这两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第三种情形。
展晓红的七份证词没有任何出入，所说一切包括极为细小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但也正因为如此，苏木却发现了疑点，这案子侦查了三次，前后相隔七年，而展晓红证词却没有丝毫出入。
关于这点，要么是展晓红记性太好，或者说案发情形给她触动太深，这才足足七年时间都记忆犹新。
要么就是她有意为之，为询问做了十足准备，这才不露丝毫痕迹。
展晓红有这么好记忆力吗？
苏木决定再次询问展晓红，直接面对这个案件最为关键人物。
想到这，苏木将案卷重新放好，便走了出去，来到隔壁办公室找到老姚。
“怎么样？找到疑点了吗？”老姚问道。
苏木摇摇头。
“我们下一步怎么侦查？”老姚又问道。
“我准备重新询问展晓红。”苏木答道。
“不首先询问程瑜？”老姚好奇的问答。
前两次重新侦查，云铮和另一位专家第一步都是询问程瑜，因为程瑜口供和方晓天被杀或者自杀有极大关系。
不曾想苏木竟然跳过这环，直接询问展晓红。
“程瑜口供太过主观，反而展晓红才是案子的关键人物，她的证词准确与否至关重要！”苏木淡淡的道。
“厉害！”老姚不禁一竖大拇指。
老姚钻研这案子近十年，知道这案子扑朔迷离，想侦查几乎没有下手的地方。
唯一能下手的两处就是程瑜和展晓红。
这十年钻研他看出程瑜证词确实过于主观，反倒是展晓红才是决定性人证。
“我带你去找展晓红。”
老姚立即换了一套警服，然后带着苏木下楼。
一路上，老姚详细的介绍了展晓红情况。
迎面碰到市局的同志看到老姚正赔笑对一名年轻人说着什么，而且满脸恭，不禁大跌眼镜。
老姚的怪脾气他们都知道一清二楚，现在竟然对一名年轻人如此态度！
“这年轻人是谁啊？老姚干嘛大拍他马屁？”
“听说是荆江区调来重查方局弟弟死亡一案的。”
“是吗？好年轻，他行吗？”
……
众人议论声也传到苏木耳中，他恍如不闻，专心致志听老姚叙说展晓红情况。
展晓红今年有四十七岁，十年前和丈夫离婚，无子女，家庭条件一般。
性格十分文雅，平日为人处世也十分有分寸，没有听说和外人有过激烈争执。
“她前夫是干什么的？有嗜好吗？”听完展晓红介绍，苏木问道。
老姚摇头道：“他丈夫是一家公司会计，没有不良嗜好，只是他和展晓红感情一直不好，离婚前吵嘴十分凶，听说他丈夫婚内出轨。”
“这也导致展晓红离婚后，一直未婚，独自生活！”
……
老姚驾驶警车很快来到展晓红家，展晓红住所是一栋老式居民楼，她家住在三楼。
上了楼，老姚直接敲响了展晓红家的防盗门。
“谁啊？”里面传出一个细声细气的妇人声音。
随即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姚警官，你怎么来呢？”中年妇女看着老姚，惊讶的招呼道。
老姚道：“关于十年前方晓天被害一案，我们想再问问你有关情况，能进去吗？”
妇女自然是展晓红，她丝毫没有显出三番五次被问的不耐烦，反而热情的道：“快请进！”
展晓红让二人进去，倒了两杯水，递给苏木他们。
苏木接过来放在一旁。
这时老姚介绍道：“这位是我同事苏木，也是这次重新侦查此案的主办。”
展晓红一见苏木十分年轻，最多只有二十来岁，不禁诧异万分，这样年轻竟然主办此案？上两次主办此案的两名警察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老姚直接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同时又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苏木马上觉察到展晓红对烟味好似过敏，眉头不经意的一蹙，屏住了呼吸，将头扭过去。
他不禁一怔，没有立即询问，反而对展晓红道：“我能随便看看吗？”
展晓红点点头。
苏木站起身，开始假装欣赏客厅装饰。
展晓红家装饰一般，不过却颇为细致。
欣赏客厅装饰同时，苏木目光不时扫过展晓红，他惊诧的发现展晓红仍旧在屏气，即使期间打开窗户，也是在屏气。
老姚一支烟抽了三分钟，而展晓红屏气了三分钟。
等老姚烟抽完，展晓红这才吁了口气，但却脸不红气不喘。
“好厉害！”
苏木心中猛然一动，这样的屏气功夫，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如果和人在水中搏斗，谁能是对手？
展晓红有了杀人能力。
只是动机呢？展晓红有动机杀方晓天吗？
据他所知，方晓天在死亡前根本不认识展晓红，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苏木目光欣赏客厅装饰，心中却犹如电转，一时回到座位，对展晓红笑道：“你家装饰十分雅致，就看了看。”
展晓红笑了笑，根本没有怀疑苏木有他。
接下来开始询问。
当问到方晓天当时死亡情形，展晓红回答和十年前仍旧一样，甚至感叹词都没有改变。
苏木却发现展晓红情绪根本没有波动，即使嘴巴感叹，但却没有任何情绪。
这也只有苏木施展情绪刺激术才能发现。
苏木又问了关于展晓红的个人情况，从职业生活婚姻感情到前夫的性格品行，都问了。
这场询问，与其说是录证词，不如说是两人在拉家常。
只是苦了老姚，记录的手都发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