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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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推理有点唐突了属于是

“港口员工暴动,大量工人冲上街头打砸,要求富商、政府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薪资。”

沃姆倚在沙发里,在午报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篇关于工人暴动的文章。

工人暴动一般是由工会领导的团体,不过基本没什么用,苏格兰厅的警察比野狗还凶,工人敢闹他们就敢开枪。

再加上银行家和工厂老板深知这些工人无非是被工头鼓动才敢闹的,只要适当的给工头提高些薪水,暴动就会从内部被冲散。

“那他们成功了么?”

亚伦站在门口,顺风抽着烟斗。他对气味十分敏感,尤其是烟斗的烟香味和街道上灰尘混合起来那种难以言喻的怪味。

“你看,才占了这么小一块。”沃姆把报纸整个摊开,指着角落的文章说,“估计是哪个冲业绩的记者用来应付上司的。”

“那他被逮到就完啦。”亚伦挥舞着烟斗,“压迫者最痛恨这样的文章了,议院会着重注意他们的,再然后这个萌新就会悄悄消失。”

“等等,这次的工人罢工有点奇怪……”

“哪儿怪?”

“上面说港口发生工人发疯咬人才引起的巨大恐慌,人们都丢掉货物逃跑,那些发疯的工人越来越多,直到场面控制不住。”

“然后演变为集体大罢工?”亚伦皱眉,“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外面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还是说这只是某人杜撰的小说而已。”

“苏格兰厅的人全部出动,用枪射杀了41个工人。然后秩序很快恢复,你知道的,下城区为了藏污总是很迅速。”

亚伦灭掉烟斗,走到门口将小桌上摆放的画作一一收起来,准备放到楼上的展柜里。

文章里描述的工人发疯像极了被野狗咬过后的症状,那好像是叫狂犬病,不过总觉得有些东西被刻意隐藏起来了。

根据目前所知的情报,他和沃姆的想法达成一致。霍夫街的那栋破旧公寓应该是神父的私人住所。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亚伦还是从他儿子身上嗅到了香水的味道。

有点像柑橘皮、迷迭香还有薰衣草混合的气味,层次很丰富。这以至于亚伦又闻了另一款香水才慢慢回想起一些细节。

神父儿子应该是个有点小钱的家伙,他肯细致的收拾自己并喷上香水,排除他有一定的洁癖,那么生活一定相当不错。

这是第一点,还有那盏小型煤气壁灯,应该是儿子抱怨油灯的落后性而出钱安装的。

这时抱着画框的手突然一沉,亚伦险些丢掉所有的杰作。他看到提着包的艾丽儿进了庭院,她少有回来这样晚。

“买到喜欢的裙子了么?”他把画框重新放在桌上,帮艾丽儿提着那袋食材进屋。

“应该……算是买了。”艾丽儿认真想了一会儿说。

好一个应该,亚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艾丽儿一定没买。他招呼沃姆今天留在事务所吃晚餐,然后折返回去抱着画框上了楼。

楼上一共四个房间,一间是他的,一间是艾丽儿的,还有一间是客房,以便沃姆留宿不会睡沙发。最后一个小隔间是放些杂物的,里面有他曾心血来潮买的各种古怪玩意儿。

首先是他常备的那根手杖,还有转轮手枪的弹药可能也不多了,下次路过黑市得向约德多要一点。

再者就是换身颜色更深的风衣,他记得曾有一件洗净扔在杂物间的黑色风衣很适合,即使全身都涂满血,也看不出任何不对劲,也许唯一让人感到不适的是气味。

准备完毕后,亚伦下楼发现艾丽儿和沃姆的表情都怪怪的。

“你老婆跑了?”他古怪的看着沃姆。

“你老婆才跟人跑了,婊子养的。”沃姆大骂。

“亚伦,神父是住在东柏伦霍夫街120号么?”艾丽儿忽然插嘴。

“你怎么知道的?”

“听着,亚伦。”艾丽儿示意亚伦以及沃姆安静,她用近一分钟的时间来平复呼吸,然后坐在椅子上正色起来,

“我们曾为一位夫人工作,她在路上认出了我并邀请我去她的裁缝店挑选衣服。那是家不错的店,但我在填单上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听到这亚伦愣了一下,感到一丝不安,又好像猜到了艾丽儿要说的是谁。但当他真的听到那个名字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艾琳娜·梅尔。”

“确定没有认错么?”亚伦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

“地址和名字我确认了很多遍,错的只可能是那份填单。”艾丽儿一脸认真。

“糟透了……我的女神啊。”

亚伦忍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现在他的心情复杂的难以平复,那感觉就像忽然被人当面骂娘一样,但自己还偏偏嗓子哑了没法跟他对线。

“雇主要求我带回他那虔诚的信徒情妇,哦不,是妻子。然后他慷慨的预支了高达50镑的薪酬,我用了很大力气来证实他的清白,结果这个调皮的艾琳娜夫人又跑到希娜街来买衣服,真见鬼!”

“日期呢?理由呢?会不会是重名?是罪犯刻意迷惑我们的么?还有这个臭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希娜街?

柏伦城大的简直能装下全世界的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却唯独挑了希娜街是么?这太扯了。”

“是这样的,那位夫人向我解释她一共拥有十多家像这样的裁缝店。尤其是下城区,那里的人们会自己带布料来定制衣服,因为那样便宜得多。

于是生意有所起色,夫人就在下城区的各个街区开了多家店面。

而分店里的填单在每个礼拜一都会送到希娜街这儿的店来,然后汇总,最后就成了我看到的那样。这也许是巧合,但夫人的解释也合情合理。”

“那之前的推测将完全被掀翻。”亚伦冷冷地说,“礼拜日那天这位艾琳娜夫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礼拜堂做弥撒的,而不是霍尔夫街的裁缝店。”

“艾琳娜夫人的地址和老神父的住所一致,我们现在该做的是考虑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沃姆插嘴。

“女佣?”

亚伦脱口而出,手杖没有节奏的在地上反复击打,无端的烦躁令他的意识变得大条。

不过这个观点很快被他自己否定,老绅士既然肯让情妇转正为妻子,那他一定重视这个女人。作为上流社会里的人物,他会缺这点小钱让妻子给一个穷鬼当佣人么?

“也许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来想,亚伦。”艾丽儿在旁边补充,她总是对细节的层面十分在意,

“沃姆告诉我说神父就快要死了,可是他的家里只有儿子来照看他。你不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么?一个和两人都有关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