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闹 事
咚咚咚……
大清早陆小凤的门就被敲响了，敲了不开，又继续敲。
来敲门的是睡得最早的花谦，他敲了几遍，陆小凤没有开门，就直接开门进来了，坐在凳子上嚷嚷道：“快起床了，吃个早点，呼吸点新鲜空气，然后去喝酒，不要浪费了喝酒的时光。”他始终记着陆小凤承诺的三天美酒。
陆小凤打了个哈欠，起来了。
这时，花谦才看见陆小凤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两弯柳叶眉，一双含情目，两靥微红，略显憔悴。
花谦指着陆小凤：“你小子可以啊，还金屋藏娇。”
陆小凤欲开口解释，花谦堵上来道：“不用解释，我懂，我来早了，我先走了。”
花谦边说着，边退出门，退到门口，花满楼也来了，对着花谦微笑。
花谦拦住花满楼：“你最好别进去。”
花满楼：“为什么？”
花谦：“陆小凤藏了个女人在床上。”
花满楼不以为然：“我昨晚就知道了。”
花谦看看花满楼，又看看陆小凤，再看看床上躺着的憔悴女子，一脸嫌弃：“我下去等你们。”说完一溜烟跑了。
陆小凤笑道：“他不听我解释。”
花满楼也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也下去等你们。”说完，花满楼也下楼了。
陆小凤转过来看着萧红叶，表示不能怪他。
萧红叶事不关己的表情：“和你陆小凤纠缠不清的女人很多，我不是第一个，我无所谓。”
陆小凤感觉是自己太多虑了，沉默不语。
萧红叶试着起来，但还是不好动弹，请求的眼神看着陆小凤：“我起不来。”
陆小凤走近她，把她轻轻扶起来坐在床边。又去喊店小二打了水给萧红叶洗脸。
洗完脸，萧红叶道：“我这几天都行动不便，怎么办？”
陆小凤想都没想就道：“那你就好好呆在我这里。”
萧红叶等的就是这句话，心里很激动，温柔的答道：“好。”
陆小凤：“我们先去吃早点，吃完给你带回来。”
萧红叶点点头：“谢谢。”
陆小凤离开房间，下楼和花谦二人一起去吃早点——胡麻粥。吃完给萧红叶带了一份。顺便还请了一个零时丫鬟来照顾萧红叶。
之后，陆小凤三人就离开了悦来客栈。
萧红叶看见丫鬟，心里道：“陆小凤还挺周到的……”
丫鬟规规矩矩的站在萧红叶旁边，萧红叶叫她坐下，不要拘束。
同一个酒楼上，青城四杰已经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点了四坛酒喝着。
陆小凤三人也来了，早上人少，他们昨天坐过的桌子还空着，所以他们三人上楼就坐那里。
老板刘千杯看见陆小凤三人，亲自抬酒上来，依然喊店小二送来下酒菜。刘千杯也陪喝了三碗才退开。
花谦：“那个女人是谁？”
陆小凤：“你的好奇心不小。”
花谦贼笑：“彼此彼此。”
花满楼：“你就满足一下他吧，他已经问了很久了。”
花谦：“也没多久，就一会。”
陆小凤：“好吧，她叫萧红叶。”
花谦瞪大眼睛：“‘落叶萧萧’萧红叶，这个女人你都敢沾染？”
陆小凤：“昨晚有人杀她，我救了她。”
花谦喷出嘴里的酒：“有人杀她，你救了她？”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接着道：“一定是陷阱，谁敢杀她？他师傅是何许人？谁敢轻易去惹。”
陆小凤：“是真的，就有那么胆大的人敢杀她。”
花谦深沉的道：“能杀她的人，不简单。”
陆小凤：“杀她的人就在那张桌子上喝酒。”
陆小凤说完用手指了指青城四杰。
花谦再次喷出嘴里的酒，“什么？杀她的是青城四杰？他们杀她，你救她，隔了一夜，大家在一个酒楼喝酒？相安无事？”
花谦已经彻底糊涂了，要不是还没有喝多少酒，他真的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或陆小凤喝多了。他理了一下头绪，还是感觉迷糊。
陆小凤：“人生总会有迷糊的事，不要少见多怪。”
花满楼静静的喝酒，他认为陆小凤做任何事都是合理的，也包括昨晚到现在的事。
花谦：“我真的看不懂你，陆小凤，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陆小凤：“看不懂，没关系，只要会喝酒就可以了。”
说完三个人每人抬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喝酒是欢快的，所以时间总是过得快。
十坛美酒又被陆小凤三人喝完了，陆小凤多喝了一些，看他的样子已经醉了，嘴里又在说着梅庄的事，喋喋不休。
青城四杰斯文的喝着酒，今天比昨天多喝了一坛。
陆小凤起身摇摇欲坠的向青城四杰走去，走到喻少仁面前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梅小莹的死，梅老爷的死，都怪你们，胆小怕事，临阵脱逃。”
谭豹欲发作，被喻少仁止住。
喻少仁道：“我们兄弟四人武功低微，不能对抗金丝鸟，为保自身周全，离开梅庄，有什么错？”
陆小凤气愤的道：“看我如何打死你们几个没有良心的。”
说完陆小凤拎起酒坛就要打喻少仁，花满楼赶紧跑来拉住陆小凤，但已经晚了，酒瓶已经砸在喻少仁的肩膀上。青城四杰爬出要和陆小凤对峙，花谦也跑来劝架，花满楼拉着陆小凤，但哪里拉得住。
陆小凤和青城四杰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因为陆小凤醉了，步法虚浮，四杰也喝了酒，人多势众，一对四打了个五五开。
花满楼拉着花谦在边上看着，哪边出意外再去制止。
花谦茫然：“陆小凤耍酒疯了？”
花满楼：“谁喝醉了都会如此。”
花谦：“我就不会。”
花满楼：“我不信。”
刘千杯看见打起来了，赶紧跑上来：“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把我的酒楼拆了。”他担心的不是打架，是怕摔坏了他的东西。
陆小凤和青城四杰只顾打架，完全不理老板的难处。
花满楼道：“刘老板，打坏的东西我来赔。”
刘千杯眼睛一亮，得寸进尺道：“不仅是东西，耍酒疯，对我的酒楼名誉有影响，会影响以后多年的生意。”
花满楼耐心的道：“那些损失你都一一算出来，列一个清单，我都会一并赔偿。”
刘千杯刚才还担心不已，这会已经淡定了：“那我就放心了，打一会就喊他们赶紧停了，不要伤得太重。”说完刘千杯就急匆匆的下楼了。
刘千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打架，但他知道打架的损失赔偿已经有着落了，所以心里的大石已放下，还盘算着可以多捞一点损失费。
刘老板的前后反应让花满楼、花谦很无言。
……
旁边看热闹的人很多，还有人在议论：“大早上就喝酒打架闹事，真丢人。”
路人男：“丢人现眼。”
路人女：“我男人如此，我就打死他。”
乞丐男：“大清早喝醉，一定心里郁闷。”
胖子女：“有可能老婆跟人跑了，出来喝酒发泄呢。”
旁边的人听了哈哈大笑。
五个酒鬼打架让小镇的早晨格外热闹，有人同情，有人鄙视，有人谩骂，但没有人知道原因。
他们不但在酒楼打，还到街上打，打倒了几个做生意的小摊摊。
几个摊主欲报官府，花满楼赶紧上去道歉和赔偿，还多给了一些银子，手下银子他们象征性的骂了几句，平息了。
街上打了一会，五个人施展轻功飞跃到房顶上，又从房顶上越到树上，旁人看着，已经认为他们真的发疯了。
可能陆小凤真的醉了，他终于体力不支从房顶上摔了下来，青城四杰也有两人摔了下来，另外二人跃身下来。
花满楼和花谦赶紧跑过去，扶起陆小凤，喻少仁和徐虎也扶起谭豹、张强。几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伤，陆小凤的眼睛都打肿了。
花满楼致歉：“陆小凤醉了，各位多有得罪。”
喻少仁道：“醉了就可以打人吗？等他酒醒我们再来和他算账。”
徐虎也哼了一声，和喻少仁扶着伤者，悻悻的离开。
花满楼对着他们一拱手，和花谦扶起躺倒在地的陆小凤往悦来客栈走去。
好好的一顿酒，就这样以打架闹事告终。
旁边的看客一开始还是非常有心情看热闹，后面看他们五个人武功高强，越打越拼命，一怕伤到自己，二怕官府问罪，所以大部分人被吓跑了，只剩下胆大好事的还乐在其中。
在悦来客栈，萧红叶看见受伤的陆小凤，惊奇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陆小凤：“被人打的。”
花谦抢道：“陆小凤在酒楼喝醉了，耍酒疯和别人打架。”说完还嘿嘿的笑着。
萧红叶难以置信：“你喝醉了耍酒疯和人打架，伤成这样？”
花满楼不参与聊天，放下陆小凤就离开了。
花谦解释：“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啊。”
陆小凤：“惭愧，喝多了，没有控制住。”
花谦：“陆小凤酒醉发疯，当街打人，应该是这个小镇的趣闻了。”
萧红叶：“你和谁打？”
花谦抢道：“和青城四杰打。”
萧红叶更不相信：“他们四个能把你打成这样？开玩笑吧。”
陆小凤：“当时太醉，所以失手被打了。”
花谦为了挽回陆小凤的面子：“对方也伤的不轻。”
萧红叶听见是青城四杰，心里好像明白了许多。面向丫鬟道：“去找点跌打酒给陆大侠擦一擦。”
丫鬟离开房间去找跌打酒。
花谦道：“我去给你泡一壶茶醒醒酒。”说着离开房间。
萧红叶笑道：“你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
陆小凤：“有奇怪。”
萧红叶：“奇怪到所有人都看不懂你。”
陆小凤：“你也看不懂？”
萧红叶：“本来我以为我看得懂，现在看来我也看不懂。”
陆小凤偏着头看萧红叶。
萧红叶也偏着头看着陆小凤。
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