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幕间

有生之年系列——果决狠厉、运筹帷幄的解家大当家少见露出惊讶表情。

两只珺猫猫相伴来到四合院时，解语花换了戏服正唱到“离合悲欢皆幻梦，佳人才子转眼消百岁光阴”。

为防止有人报信，张起灵提前清了四合院，没让人坏了猫猫的兴致。

“怎么回事？”

以解大当家的眼力，还不至于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阿君你找到了双生子？”解雨臣挥退一边伴奏的乐师，挽起袖子下了戏台。

“如果真是双生子，那我就让小花猜哪个是我了！”公子珺牵着太女珺的手，同样做道体形态，黑发黑眸的两人除气质外看不出不同。

“这是成年的我，是太女珺哦！”公子闭上一只眼睛，左边酒窝深陷。

解雨臣换回常服，听公子珺解释了一通，接受力良好地迅速疏通了逻辑。

天道细心呵护了普通人千百年的三观，终于今天解大当家打破了这道“障眼法”——此前的云顶天宫之行，就算太女珺本相出场，但没主动袒露身份都会被天道“或多或少”合理失忆。

解雨臣敏锐抓住了重点，既然“末法时代，神鬼退位”，那也就没什么太大顾虑。

在道上混的，谁没碰到过起尸粽子旱魃之类，知道这个世界有神明妖鬼不至于给人太大惊讶。

解雨臣倒了两杯果汁，估摸着同一个人喜好不会差太多，推到两人面前。

公子珺一口饮尽，才总结道：“我和太女，再加上不知在哪儿沉眠的本体，一起加起来的话就是真正的［珺］。”

“虽然是一个人，但现在是两个个体，用什么称呼区分？”用公子和太女来称呼过于疏远了。

解雨臣看向场上第四个人。

张起灵抬眸，眼神在两位神仙上转一圈，然后和解雨臣对视一眼，又低下头。

解雨臣心说哪位能读懂这人眼神，只看懂这人不会参与这个话题。

公子珺科普完就又粘在太女珺身上了，同世界上另一个自己贴贴的感觉就像相吸的磁石一样。

太女借一边的张起灵稳住身形，深邃剔透的墨眸若有星河璀璨，“直接唤就可以，我们可以分清的。”

公子珺还没附和，忽然正襟危坐，看太女珺有感于天道掐算一二。

“吴邪和阿宁收到了录像带，汪家分别以起灵和吴邪身份，从青海格尔木寄出的录像带。”太女说完，公子珺接话：

“起灵，现在就去买机票，我和太女也要去看戏！”

借公子珺和小花道别的功夫，太女珺抿了口果汁，同公子珺已经饮了三四杯——因为解大当家按住茶壶不给喝才停——不同，她的茶盏才浅了三分之一。

或者说，太女珺只不过抿了三口果汁，仅因要离开迅速抿了第三口，并多抿了一毫。

忽略第一眼的相同外貌，解雨臣能轻易分辨两人。

公子珺十分自我，想做就做；而太女珺即使如公子口中的没有记忆，一举一动也完全贴切世家贵女的礼仪风范，她克己复礼，因为“太女”这个尊贵无双的身份记着喜好不宜暴露，并非不信任解雨臣和张起灵，只是已成习惯深入骨髓。

解雨臣很难想象公子珺成为太女珺的过程，只是从太女珺在喜好之物上不易察觉的多尝，依稀可见过去的影子。

如果说解大当家能在有公子珺时放松，那么太女珺就像无处放松、战战兢兢恪守规则的另一个解雨臣。

解大当家允了人的告别，看着三人前后离去，谁也不知他此刻的想法。

——他能在公子珺面前放松，太女珺理应也可以在有他时放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