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返

1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成亲后幸福的日子变得平淡了，就像春天的黑水河，缓缓的流；从林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能人都是喜欢折腾的！

他心中酝酿着回白山城去，他还要在哪儿显能呢！

从林去找到树立，两人在炕上喝着酒；

“树立，咱回白山城去自己擀一个皮铺子。”

树立望着这个临河村颓废之后，重新显能的能人，他眼里表露着吃惊！关于白山城他还是知道一点的；他望着从林那自信的眼睛；他信这个能人！

“好，你说咋干咱就咋干！”

从林拍了拍树立的肩膀，决心更坚定了。从林提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个，烈酒，火辣辣的就像以后拼搏的岁月！

从林又去找了永福，把他心里的想法对永福说了；永福给他讲了许多要解决的困难，怎么搞一个皮子铺。永福心里是没有底的，他也拿不定主意，他没开过哪里知道嘛！可从林那坚定的态度让他信服了；在永福心里亲从林比亲永贵还多。从林是个能人，原以为静淑那事儿，把他给打垮了，可是他扛了过来，现在比之前更成熟了。

从林觉着人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他还有放不下的。静淑留给他的娃子，小娟子——可怜的娃子啊！一出生就没了娘，自己还那般混蛋。听说还是运气好，有头羊刚产崽，从羊羔口里抢食活了下来。亏得娘照顾的好，小娃子还长得白白胖胖的；之后就一只静芳带着，调皮的娃子，活活把一个大姑娘熬成了娘呢！或许是是两姐妹的缘故，小娟子磨缠静芳得很；娃子却也放不下，静芳他又何尝放得下。情这个东西真是奇妙呵！

从林坐在炕上对静芳说；

“芳，我想回白山城闯闯？”

“去就去呗！”静芳就像唠家常，随口一说。

从林望着她那假装不在意的脸，这不活脱脱的静淑？心下一软，握住她的手，细声说道；

“我的乖蛋蛋·······”

静芳深情看着他，正经地说；

“我想给你生个咱两的娃。”

从林一下想到村子里那些个对后娘的恶毒言语，静芳看着他的脸，看穿了他的心事，直率地说道；

“你放心，小娟子亏不了她，有咱一口饭，就少不了她的。”从林把静芳压在炕上，嘴贴在她耳朵上；你真是我的心尖尖儿·······

“娘，你看这个··········”

小娟子推门进来了，看到在床上的爹娘，大喊；

“爹欺负娘呢！”

静芳赶紧来捂她的嘴，搂着娃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从林一眼；两人嘴角都挂着笑。

2

一朵野花，静静地绽开，她恳求风带她去见识见识；风面和心软便迫不得已带上她的芬芳，在临河村飘荡，在从林的窗前短暂逗留，看到这一幕，便微笑着离开了。

那野花看出了风的不乐意，娥眉一皱；牵动了树立的心事。

这夜。

他注定无眠；

爹娘哥哥嫂嫂的影子不断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刘家的欢聚

平凡一家人的欢聚不是最赏心悦目的嘛？此刻也不知有多少家庭在欢聚？

爷三人在炕桌上喝着酒，秀珍和刘家的在灶上摆弄；树立说着他所见的白山城，今天是他在桌上说话最多的一天！说着，心中涌起一种得意！冷不防秀珍说了句；

“立啊！以后就待在家里吧！咱一家子团团圆圆的，别去外面瞎闯了；嫂子再给你相一门媳妇儿。”

刘家的向媳妇投来赞同的目光，缓缓一笑；

“你嫂子说得对，千好万好，不如自个儿的窝好！”

树成呷了一口酒，拿眼睛看着弟弟；他希望弟弟自己拿主意，陪在他身边，他便多一个好帮手；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刘永根一口酒闷进肚子，他当然希望娃子留下来；有自个儿在，他哥哥在；还亏得了他?

树立看着他们的眼睛，心下一阵酸楚；感到满满的关爱，这关爱又让他煎熬，他还是娃子？秀珍这个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人儿。

“我准备和从林白山城！爹娘哥嫂子，我不是娃子了，就让我去闯闯嘛！家里有哥哥嫂子，我放心。“

桌上没话了，这时候说话成了多余。

刘永根干了酒，秀珍嘴嘟嚷什么········酒苦了，菜也没那么香了，胃口也没了。

刘家的收拾碗筷，嫌弃的对丈夫说；

“一天都到晚就抽，抽抽抽！”

刘永根坐在炕上，喃喃；”长大了！长大了？“

树立在炕上听着娘的骂声，就像在骂自己。翻来覆去，一静下来，他的心就乱起来；一个女人就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立啊！留下来吧！他飘飘的给了自己两耳光，暗骂自己；下作！老爹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眼睛变得无力；立啊！爹干不动了！

——不是还有哥？树成，凶着脸；你狗日的倒是去快活！我没你这样的兄弟！他眼角突然湿润了；一只跳蚤在他裤裆里作怪，他一掏，啪！把他捏碎，手指黏黏的，拿在鼻前一闻，混着自己的血；老鼠就像在梁上赶集一般，他想自己要是一只猫，一定把他们撕碎·········

两头得意可以进城的驴子引着三人贼似的溜出了临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