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领袖先生的卧房
赤铁堡-反抗军营地/**:**
停课将近一个课程周期后，长翅膀的粉耳朵终于又在训练场中等到了她的师父。
早在Prime出访谷水星期间，霜影就被探长放出来了。然而无论是探长还是十字线，都能轻易发现这位尽管性格稍显急躁但能力卓越的同事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
平时，霜影会在下班时间之后在铁锤之谷战略军导弹基地再多呆至少两个小时——通常是检查军备部署状况以及指挥下属晚练。而最近几天她却开始卡点下班了。
根据艾露伊的发现，师父果不其然正忙碌于其他事情——当艾露伊在一贯训练的北部射击场的室内办公室里找到霜影的时候，女汽车人正噼里啪啦地投身于那一款叫做“莽墟弑魔者”的游戏中。回想起出差之前见到师父时，艾露伊就已经深切感受到她对电子游戏的热衷与痴迷了。
原来师父吩咐她在射击场自由训练两个小时，就是为了抽出时间偷偷躲在角落里刷榜。艾露伊对此表示相当不理解。
“你们都是脑残吗？连这么简单的指挥都听不懂？！”头戴通传耳机的霜影一边敲着游戏控制器上的按键一边不耐烦地嚷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动门前喊了好几遍师父的长翅膀的粉耳朵。
“师父……”
满脸无奈的小精灵只好走得再近一些，拍了拍师父的肩甲。
“干嘛？”霜影回头瞥了一眼，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放养的学生，“……呃，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让你自己先练会儿动态目标间——歇性追踪射击么？”
女汽车人战士眼前的全息游戏屏中爆发出一阵灼目的闪光，随后便出现了“任务失败”的字样。
“#&*%^<*……”霜影忍不住骂了一句，摘下通传耳机“啪”地一声拍在了控制台上。
“我已经练完了，喏。”艾露伊竖着耳朵，举起记录着训练数据的平板浏览器自豪地展示给师父看。
近三次练习都是满分，已经是最完美的成绩了。艾露伊自信满满地期待师父的赞誉，也憧憬着能尽快迈入下一阶段更具挑战的专业性课程。毕竟，她们已经在中远程射击技能上跋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此时此刻，艾露伊急需入门近身格斗训练和武术技能学习这两项零基础又缺少天赋的课程。
然而，这位一点时间也腾不出来的女师父却并没有打算继续教授新课的样子。毕竟担任小精灵的师父只是超级领袖额外委派的副业，虽然待遇优厚，可老大对工作绩效也从来没表示过什么要求。
他可没说过要把粉耳朵培养到什么程度……反正霜影是这样认为的。对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妖精来说，能成为一个标准化的狙击手差不多就够了。
“不错不错，奖励你下节课自由活动。”霜影说道，甩甩手示意她出去。全息屏又进入了游戏暗黑风格的组团画面。
按理说，自由活动自然是要比由她来亲自授课轻松得多，粉耳朵完全可以在外边偷懒。可霜影不知道的是，这个奇怪的小家伙竟然很早就开始对这些卓有成效的艰苦训练甘之如饴了。
“可，可是师父……”艾露伊郑重其事地说，“我想学体术了。”
艾露伊本来就已经自由活动了一个小时，现在离下课还有一个小时。她迫切地希望受教，因而只好向师父露出哀求的目光。
“哟，现在这么好学，早干嘛去了？翘那么多课。”霜影先是顿了一会儿，才郁闷地吐槽，虽然左手已经将刚要拿起的通传耳机放下了，女汽车人的右手却没忍住开始操作手柄。
“师父明明也翘课了……”粉耳朵抱着狙击枪小声嘟囔。
“行了行了，体术……”霜影对着屏幕中战团的“准备”状态琢磨，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了！”
“嗯？”
“来，粉耳朵，你坐这里。”霜影从椅子上起身，拉着小精灵坐到了对面。十字线的办公桌宽敞而气派，他本人也是一个资深游戏玩家，因此他的办公室里也从来不缺高端的游戏设备。
艾露伊懵懵懂懂地在师父的安排下坐好，又不知所以地接住了一只递来的手柄。
霜影甚至贴心地帮她佩戴好了一副全新的通传耳机。从轻触全息屏启动游戏的那一刻起，到账号注册完毕、游戏画面徐徐加载完成，一通操作行云流水。精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拉进了一个大坑。
------------
在这煎熬的一个小时中，女汽车人师父先是热情地向自己讲解了“莽墟弑魔者”这款游戏的操作技巧。
霜影为她创建了一个“觅魔师”的职业账号。觅魔师负责搜索隐匿在整个区域内的恶魔，选择这个职业的玩家一般都是游戏里的敛财大师，他们可以通过拍卖情报赚取大量游戏货币，做得好的甚至还能在现实里发展出兼职。
高级觅魔师的稀有度丝毫不亚于顶尖的恶魔战士、审判武士这些热门的猎魔者职业，也往往早已与固定战团绑定。
霜影的目的就是希望艾露伊能成为她所带领的团队快捷的情报来源。虽然团队里也有好几个觅魔师玩家，但大家几乎都是被迫的。毕竟谁也不喜欢玩这种专门负责干脏活累活的职业，谁也不差那么几个钱。而因为觅魔师职业的工具人属性，霜影甚至懒得为她的游戏角色选择外观，直接用系统自带的随机外形，并且随随便便地在角色姓名栏中输入了“粉耳朵”一词。
而艾露伊则认为，师父交付给自己的差事除了乏味至极以外倒也没什么。因为她已经承诺，眼前仅剩的这张地图一旦过关，她便会暂时把游戏先放一放，全心全意地履行师父的职责。
艾露伊对游戏并无兴趣，尤其是“莽墟弑魔者”这样砍杀式的游戏。因而她也并不在意自己的游戏角色是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大老爷。
为了学点武艺还真是不容易呀。艾露伊一边在火种里感叹，一边操纵着手柄，在陌生的游戏世界里翻山越岭四处奔波。躲避那些地图陷阱和处理一些野生小鬼也要靠操作，这已经让艾露伊应接不暇了，霜影还借此编了一些“练习游戏操作也有助于实际体术训练”之类的言之凿凿的话。
坐在对面的女师父还在与她游戏里的手下们火热交流，而粉耳朵那机械蜗牛般的搜魔效率和动辄被路边的小鬼打死的迷惑操作时而也会让霜影忍不住抓狂。
不过对于战团来说，觅魔师哪怕多半个也是好的。原来的那几个老玩家早就嚷嚷着不想干苦力了。霜影对徒弟萌新的容忍度很高，大不了多给她付点装备维修费就是。
“氦缭山清完了，推进推进！”
“好嘞。”
“没叫你！”
“……哦。”
艾露伊无奈地抱着手柄，和师父一样噼里啪啦地摁着。虽然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霜影会沉迷于这么无聊的游戏，艾露伊还是乖巧地听从着指挥，并把自己搜到的所有恶魔潜伏点和伪装成己方NPC的恶魔渗透者情报都老老实实地上交给了游戏中的“魂·霜”团长。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尽管霜影因为上班的缘故无法继续指挥作战，但她依然孜孜不倦地在通讯仪中向艾露伊讲解提高搜魔效率的方法和打败路边小鬼的技巧。
而艾露伊则无可奈何地听着，也秉持着认真的态度学习着。虽然她在游戏上显而易见地没有天赋。
赤铁堡-领袖之池-起落台/**:**
“小奇？你还好吧？”
停稳飞行器后，探长朝副驾驶座上的小精灵问道。
今夜领袖之池轮到探长值班。在离开指挥所的时候，老军长奉命特地绕了一段路，把逗留在医疗中心的精灵姑娘接回。可是这丫头一路上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光学镜也黯淡无光。
“探长大人，你玩过‘莽墟弑魔者’吗？”耷拉着耳朵和双翼，抬不起眼睫的小精灵抱着平板浏览器，无精打采地问。
“没有，我都有好多年不玩电子游戏了。”探长哼笑了一声，掐灭烟头凑上来望了一眼小奇手中的浏览器。
屏幕中的画面果然是时下流行的游戏客户端。
“这游戏挺硬核的啊，小霜带你玩的吗？”探长捋了捋胡子，陪着小精灵走向传送梯。他听十字线说起过这款游戏，大致还是恶魔现世，玩家扮演消灭入侵者的英雄这种老套的背景。
“嗯，师父叫我把这块区域的九十八只羚魔都找出来，然后标记给她。”艾露伊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来振作精神，“可是我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七个……”
“哈哈哈，你可难住我了，我猜就算是神仙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么多。”望着小精灵一本正经的模样，探长不禁露出了长辈似的笑容。即使已经长久不接触网络游戏，他也很容易就能猜到小霜连哄带骗把小奇带进坑的原因。
探长在医疗中心的地下实验室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形单影只地坐在实验台前的落地灯下。原本她还想在那里待上一整晚的，直到听说要发工资了才肯跟着他回来。
探长起初还以为她在钻研实验，现在他才意识到她在这个客户端里忙活些什么。长时间盯着极高分辨率的平板浏览器，精灵的光学镜果然已经因为超负荷运作而略显褪色了。
“师父是说，让我在……一个周期内找到，可是探长大人，一个周期是多久呀？”艾露伊喃喃道，学着老军长的动作将伸手的狙击枪放置在武器架上，又放下平板揉了揉光学镜。
探长耸肩摇了摇头，将小精灵送到荣耀之塔的长廊前便停下了脚步：“管他多久呢，长时间沉迷游戏对眼睛不好，姑娘。”
耷拉着尖耳的艾露伊于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领袖之池上层的起落台有数座通往不同机构的传送梯，全副重装的精英戍卫在横贯三层的钢铁城堡中巡逻，每一个在遇见探长和精灵时都会收起武器行军礼致意。艾露伊以为，众人不过是在向总指挥官探长大人表示敬意。
“对了，我，我该去哪儿领我的工资呢？”一路被探长引至通向荣耀之塔的长廊前，好奇的精灵抬头问道。她实在是不理解，领袖之池为什么不把那些钱直接打进她的个人账户呢？
明明塞伯坦人的通讯和储蓄都是一套系统。
探长停下脚步，在认真发问的精灵姑娘面前也表现出一丝不苟的模样：
“是这样的，老大说……让你去他的房间自己拿。”
说罢，探长将一串密码投影到空中。三棱锥状的全息影像停留在艾露伊的眼前，又投射在她错愕的柔紫色光学镜里。
“这是房间的钥匙。你知道是哪一间，妹子。”
艾露伊愣住了。那串密码被捕捉进通讯仪中时，沉稳的老军长已经微微行骑士礼并转身离去。在她身后是通向荣耀之塔的空中走廊，的确是这座城池中她最熟悉的一处地方——远处高耸尖锐的塔尖散发着旋绕的监控射线，隔离了室内景象的精密晶璃从外侧看只有漆黑的光泽。
------------
当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的精灵独自走近巍峨庞大的荣耀之塔时，塔下的戍卫依然大方地向她展示出无比的尊敬和礼节。
这让艾露伊颇感意外，有些难为情的她只能轻轻地颔首示意。
“Prime让您喜欢什么就取什么，尊敬的艾露伊小姐。”在超级领袖的卧房前，一位戴着统一制式面罩的高阶守卫者俯身恭敬地向她行了骑士礼。
也许是出于本能的羞耻，小精灵慌忙应了声“嗯”便匆匆躲进了屋子里。
------------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那个夜晚如同一场缥缈迷离的梦境，记忆也被领袖先生令人窒息的亲密接触填满。
她径直走向房间深处随意堆放着几只经筒的飘窗，窗帘便似有所感应般张开。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这是一个比星古卫图书馆的对空藏书阁还要完美的观景点。
那扇高耸的窗外，迫夜的暮光正笼罩着帝都的繁华夜景。最远处有靠近雾消码头的飞船与翻滚的大生产线工业带，再近些是霡霂区的巨大钟楼与环绕铺设的高速航道，塞伯坦人正以各式载具形态驰骋其中。而终日熙攘的靡风区，则是平民们最安逸闲适的娱乐场所。最醒目的偶数剧院门前，永远不缺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
从这扇比一整栋建筑还高的窗前向外眺望，艾露伊几乎可以观察整座城市的生活轨迹。坐在这里看上一天，应该都不会无聊。
不过这可算不上是报酬。
领袖先生的卧房虽然十分宽阔，装修风格却很简约。四壁由老式的书柜构筑，朴素的灯带散发着柔和的暖光。所有的陈设都是消音感应式的，只要小精灵一走近便会自动开启。
书柜中除了无数晶莹的书卷和经筒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奇特的摆件，虽然未必稀有昂贵，却都意义非凡。大部分都比她年纪大，只是艾露伊并不认识。
出于好奇的本能，光是参观这些摆件便使小精灵在这间卧房中留连了许久。
最吸引精灵注意力的自然是中央的办公桌——一本电子手记放置在中间，尽管没有加密符号，艾露伊也不敢随意翻阅。桌上还摆着一只锈蓝色的相框和一只密封的小匣子。在感应到生命信号时，那只相框投影出了一张全息影像。
艾露伊愣了一下。照片中的人物正是她……是她在谷水星参加裘克女爵的儿女周岁宴会时，绕着篝火跳“圈圈跳跳舞”的时候被拍下的。
……真是受宠若惊呢，艾露伊想。
密封的小匣子也因为检测到客人的存在而开始隐隐发光，艾露伊这才注意到锡石英材质的盖子上亲手刻写的字迹：
“给我的小珍珠。”
领袖先生的字迹比艺术期刊头版的标题字体还要隽秀，让透着晶莹光泽的锡石英匣显得典雅精致。而“我的小珍珠”这行字透露出的亲昵，也足够让艾露伊对匣子里面装的东西本身毫不在意了。
小精灵轻轻打开匣盖，一条分别已久的环扣式项圈随即映入眼帘。它正小心翼翼地躺在填充四周的净水砂里，那颗透着极其稀薄的烟紫色的沉水珍珠缀于其中，正散发着温柔而熟悉的微光。在许久许久之前，她曾经将这条珍珠项圈留在了布鲁克星。而根据沃克领主所言，球嘲妖也的确用它从流动鉴商那里换取了粮食。
它应该早已被转卖而不知所踪了才对，领袖先生是怎么找到它的？
艾露伊百思不解。
------------
“你倒是干活啊粉耳朵！啧啧，这个效率想要按时完成任务怕是难呐。”
艾露伊还没来得及继续参观，通讯仪中便传来了女师父急切的督促。
“……我马上上线，师父。”
艾露伊只得将匣子放回原位，重新拿起平板浏览器，加载“莽墟弑魔者”客户端后继续矜矜业业地给师父当苦力。
沉水珍珠作为一种稀有的宝石，应该和白臻石一样也能卖一大笔钱。可若以金钱算，它又远远超过了工资的范畴。艾露伊不知道Prime究竟花了什么代价将它寻回，仍然犹豫是否要接受这份“礼物”。
也许屋子里还有更适合作为报酬的东西。
艾露伊一边做着单调的任务，一边继续巡视Prime的卧房。可师父要求的九十八只标记羚魔实在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尤其是开放世界中还有其他玩家操纵的觅魔师与她竞争。找到第十一只的时候，艾露伊已经是困倦不堪了。
稍稍休息几分钟应该无妨……艾露伊想着便在领袖先生的飘窗卧榻前驻足，接着瘫坐下来，靠在榻上进入了休眠状态。双翼耷拉着披在她的身上，随着她越发缓慢的呼吸一道起伏。
赤铁堡-铁锤之谷战略军导弹基地-指挥官办公室/**:**
“上上上，哎呀转换主要目标！……保护圣天使！……鼬须？鼬须！……你在那发呆干什么？没长脑子吗！密语……撤！”
肩负团长与总指挥的恶魔战士“魂·霜”正眉飞色舞地在自己的私人领地指点春秋。她已经入坑这款游戏数百个小时了，但有好几个项目的得分竟然还不如在线时长还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无名人士”。越想越不甘心的她只能继续利用下班时间带带新人，在等待那家伙上线之余刷一刷消耗品。
为了便于了解对手的上线信息，她已经把他的账号设为了优先关注。以往，这位“无名人士”几乎都得等到午夜才能上线。可是今天，优先关注的提示音却在主神星下落不久后响起。
霜影忽然间就失去了指挥战团的兴趣。
“来。”——女汽车人“恶魔战士”第一时间向自己的“宿敌”发送了一条密语，并发起了对传奇榜更高位次者的挑战请求。但对方却并没有应战，只是回复了一句话：
“我有事要和你面谈。”
“什么事？”霜影皱起眉头回复。
“子夜，晨宁湾桥头。”
赤铁堡-领袖之池-荣耀之塔/**:**
晚间十分超级领袖兀自回了一趟领袖之池。他只想看看艾露伊有没有将那些礼物带走，却发现小精灵就趴在那扇巨型晶璃窗前。
“艾露伊？”Prime轻声唤道。
桌上的手记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那只锈蓝色相框感应到主人回来后也投影出了精灵的照片。倒是那只锡石英匣已经被打开了，沉水珍珠静静地散发着光泽。在没有得到回应后，Prime有些担心地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小精灵正处在不省人事的休眠状态。
坐在地上倚靠窗榻趴着——也就只有小珍珠喜欢这么睡觉了。
好在脚步声也没有将她吵醒。Prime无奈地浅笑，忽而注意到了精灵手肘边的平板浏览器。那上面还是游戏画面呢。
Prime依稀记得在十字线的主机上见过类似的画面。这应该是某一款风靡一时的网络游戏，赤铁堡的年轻人趋之若鹜。
可这小家伙什么时候也开始对游戏感兴趣了？
Prime不免生出疑心。他将她轻轻抱到榻上，接着便拿起平板浏览器观察游戏客户端中的场景。她所控制的角色是个随意捏造的光头男性，名字却叫“粉耳朵”——看起来已经很明了了，恐怕是霜影带她玩的。
觅魔师“粉耳朵”已处于“死亡静止”状态，Prime也有些无奈地吸了口气。可正当他要关掉电源时，游戏内却弹出了一些密语。
Prime只是轻轻瞄了一眼，脸色便瞬间凝重阴沉下来。
“`%*&#…臭……婊^@’”
“舔*&#%**^&*<我……”
“玩@“^=%*#……”
“…%#*给我&#^@吃…*&”
……
一条接一条的垃圾信息通过游戏客户端向她的账号传输过来，污言秽语不堪入眼。除了肮脏且恶毒的侮辱咒骂，更多的是下流无耻的言语猥亵。
超级领袖冷冷地上划屏幕，只见到了密语人的名字是一段乱码。过了一会儿，系统才因为检测到污浊的词汇而将这名满口脏话的玩家暂时封禁。
Prime虽不曾涉足网游，却也清楚地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专门用来作奸犯科的马甲账号而已。
艾露伊还侧卧在榻上酣眠，尽管只在领袖之池停留一小会儿，Prime仍然还是不忍心打搅小家伙的休息。他熟练地拷走了游戏文件和角色数据，临走前轻轻地用手指抚摸了她的眉毛与脸颊。大大小小的事务如同一张编织得繁琐冗杂的网让超级领袖腾不出闲情逸致的时间来，关心和照顾小精灵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而现在，他还要收拾自己动不动就想揍人的情绪，保持一颗冷静的火种去过问这款管理存在如此明显漏洞的游戏。
以及顺便摆平游戏里头的那个……找死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