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张扬也没跟这位看上去虽然油头油脑,实则通达谙练的曹行长卖关子。
简单几句话,张扬就把自己的想法与曹行长讲了。
张扬下一步想开后世那种24小时营业的连锁药店,可光凭张扬身边的这些人手根本就不够。
但被金主任这么一弄之后,人手虽然不够,名声高低还是有一点的。
所以,张扬觉得可以提前将连锁加盟店这个概念先引入过来。
开设一家药店并不难的,找一个地理位置较好的门店,店内校招一位持证的专业药剂师,办个健康证,就能上岗了。
这个年代开24小时营业的民营药店,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但开连锁药店的关键难点就是,那些大老板压根看不上这一个门店的收益,普通人嘛又没有几个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资金。
于是,张扬就琢磨着跟曹行长,能不能将贷款政策放宽松一点。
按照后世那样,可以以一个优质的项目给加盟商们贷款,这样一来,那些资金问题得到解决的普通老百姓们也能加盟了。
连锁药店也能迅速开设在大街小巷,给广大的人民群众们带来生活上的便利。
理念是稍微超前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实现。张扬就看曹行长是什么态度咯。
“扬总啊,您这想法是极好的,可咱们银行方却从未开过这类先例啊。”
身宽体胖的曹行长为了突出他的别具一格,连对张扬的称呼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这也算是他的本事之一,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闻言,张扬乐呵一笑:“当然,有人开了先例我还找你干嘛,曹行长一看也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这点敢为天下先的魄力都没有?”
见到张扬、曹行长俩人勾肩搭背、嘀嘀咕咕的样子,舒婉芳莫名觉得有点儿好笑,画风十分怪诞,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像大哥似的搂着一位快四十岁的胖子,关键是那胖子还不停地点头哈腰。
“老韩,你说小扬跟那曹行长在嘀咕什么呢?”舒婉芳不停用手肘拐着旁边的韩德全。
韩德全也是一头雾水:“我哪儿知道,小扬鬼精着呢,说不定又在憋什么大生意。”
舒婉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压根儿没想到,就连她这位大半岁月都花在了带娃、做饭上的家庭主妇,过段时间以后,也有再就业的机会。
并且一步到位,直接当上了甩手掌柜。
“扬总,您说的这事儿啊,太重要了,我现在也不敢立马就答应你,还得我往上级汇报了之后,才能给您回复。”
鬼精的曹行长一脸地为难,“拖”字诀耍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曹行长非常清楚,目前这个项目光是靠嘴巴说,就算报上去了上级也不可能会批复的。
将他那点小心思看得通透的张扬,再次乐呵一笑,拍了拍曹行长的背:“放心吧,曹行长,我也不会为难你,这事儿既然是我牵头的,等我腾出精力来之后,就会先投个两、三家药店给贵行考察,有了实际的数据,你也好往上汇报嘛。”
曹行长精明的小眼珠子转着一提溜,立马朝张扬竖起了大拇指,彩虹屁接踵而至:“扬总果然是年少有为啊,您这想法太前卫了,要不说就连人国际大牌都给您道歉认错呢。”
呵呵?
张扬深邃一笑。
曹胖子生怕张扬实施了这个想法以后改投他行。
“既然这样,那就先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咯!”曹行长双手握住张扬的手,礼貌性地接着开口:“那我们先撤,就不打扰扬总继续办手续了。”
代表银行方的一行人缓缓离去。
张扬转身,语重心长地对着坤子说道:“坤儿,以后你可别变成他那样。”
“咋了?扬哥。”坤子一头雾水。
“表面看着平易近人、憨厚老实,实则鬼精鬼精的。”张扬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嘿嘿。
坤子憨憨一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余光扫了一眼表里如一的韩德全。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坤子也不敢说出他心里想的话。
卧槽,这么一看,张扬更加觉得坤子和曹胖子两人太像了。
……
东风药厂,董事长办公室。
薛诚义一脸不屑地望着桌上摆放的辞职信:“这玩意儿是你自己写的?你给老子好好地读一遍,写的什么玩意儿,狗屁不通!”
办公桌对面如丧家之犬般站着的,是鼻青脸肿的黄毛,一个小时之前,他又被薛诚义揍了一顿。
“你识字吗?就学人刘备玩厚黑学?还欲拒还迎,还特么有错别字!我写尼玛呢,你写之前就不能多花几分钟翻一下字典?!”
越说越气,薛诚义提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黄毛扔了过去,自从上次摔坏之前那个玻璃烟灰缸后,矮个助理就给他换了一个硬茬的,不锈钢的。
咣当一声,没有躲避的黄毛,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薛老板,我没有玩什么花心思,我就是想辞职。”
黄毛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开口:“麻烦你将这个月的工钱结算给我!”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段时间东风药厂整体销量下滑,他一直都是躲着薛诚义走。
呵,好家伙,今早碰巧遇见,就被薛诚义强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心灰意冷的黄毛视若惘然。
薛诚义轴脾气一上来,就暴揍了黄毛一顿。
于是,黄毛含泪写下了这一封辞职信,他觉得他真的错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原以为跟着薛诚义就能大鱼大肉,小春城卡拉OK的妹子们可以肆意上手一通。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就因为黄毛从扬帆药厂跳槽过来的,比别人多拿了一份工钱,薛诚义就对他非打则骂!
薛诚义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说他黄毛既然选择了当走狗,却没有当走狗的觉悟。
凭啥?凭他一头先天不良的黄头发吗?
“工钱,你还好意思给老子要工钱?这么些天,你一瓶药酒都没卖出去,老子还要管你吃喝?算起来,你应该倒贴我点伙食费吧?”
薛诚义无赖似的一笑,指着黄毛的鼻子怒骂道:“别以为你离开老子还能回张扬那儿,你也不瞅瞅你自己的斤两,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放在旧社会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黄毛再也忍无可忍了,一步跨出,先前攥紧地拳头用力砸在了薛诚义的老脸上。
硬生生砸断了薛诚义的一颗黄牙。
被血流不止的薛诚义吓到,黄毛慌忙地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撒腿就跑。
“妈的,来人啊,给老子抓住这条疯狗,看老子不活剥了他!”
望着黄毛仓促逃跑的背影,吐出断牙的薛诚义朝着楼下大叫道:“谁能抓住他,老子就赏一万块!”
顿时,东风药厂的工人们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黑压压一片朝黄毛追了过去。
其中最积极的就是矮个助理,个儿虽矮,但频率够快啊,简直就是狂奔的矮脚虎。
昔日的同事瞬间变成仇人。
黄毛逃命似的跑着,两行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好怀念扬哥,好怀里跟王小虎他们打打闹闹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