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埋伏
齐老三脑子虽然有点问题,但是他心思单纯,做事专一,心无杂念。
就是人们常说的赤子之心。
道家称之为无我之境。
佛家则认为这是心中有佛。
简单来说,他能长时间沉浸到武道中,而不感到一丝痛苦,甚至还乐于其中,仅凭这一点,他就胜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习武之人。
齐耀祖的内功心法为猛虎哮山功,是猛虎山的基础进阶功法,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的是,齐耀祖的老爹专门为他寻了一部炼体功法,名为金髓玉骨神功。
这门功法在后天阶段由皮膜入筋肉,再由筋肉锻五脏六腑,最后重塑骨骼和骨髓,此功在跃龙门一关中,贯通内外,是为小成。
入先天后由骨髓向外精炼,金髓、玉骨、灵光五脏、紫气六腑,修炼到最高境界,听说可直入修道筑基境。
齐耀祖今年二十有三,内功心法猛虎啸山功才堪堪练就小成之上,大成未至,四肢上的经脉只是稍有涉猎,但是金髓玉骨神功却进步神速,已经重塑六腑,渐至五脏,外在表现为近乎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但是橫炼功夫只有在先天宗师之后,才能小心翼翼的铸练脖子以上的位置,所以言六的三个巴掌才能在齐耀祖的脸上,留下掌印。
“吼!”
齐耀祖从房顶上跳下,金髓玉骨功在愤怒的加持下,全力运转,一时间他皮肤下隐隐有灵光游弋。
眼前近三米高的院墙,他呼啸一声,一拳锤击在墙壁上,碎砖墙皮飞溅,破开墙壁后,齐耀祖晃晃有些眩晕的脑袋,眼睛在夜色中巡视,找到言六的身影后,二话不说,双手双脚并用,朝着言六逃窜的方向狂奔而去。
猛虎啸山功是走刚猛路线的功夫,金髓玉骨功是炼体功法,两个都和轻功不沾一点边,齐耀祖唯一学过和轻功稍微有点关联的功夫,叫做猛虎巡山,是一门模仿老虎在山林中奔袭猎物的步法。
不过猛虎巡山和飞花飘叶功的差距不是一点点,齐耀祖就是跑出屎来,也追不上言六。
要不是言六生出了戏耍齐耀祖的心思,而且还要把齐耀祖引到元圣门驻地,否则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你个挨千刀的怂货!有种跟我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
追到一处庭院中,齐耀祖即使气力再大,撞破了十几道院墙后,他也感到了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言六单脚站在庭院的假山上,冷笑一声:
“蠢货,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和你正面……”
话音未落,眼前气喘吁吁的齐耀祖身形一闪,速度暴涨。
“燃血神功!”
齐耀祖长啸一声,右掌鲜红如血,瞬间猛扑过去,言六悚然一惊,刚想要飞身闪避,但是此时因为轻敌,被齐耀祖抓住了机会。
齐耀祖狞笑着一掌印在了言六的胸口,“还真当我是傻子,今天你死定了!”
言六闷哼一声,一股灼热的真气透入体内,他胸前骨骼甚至都产生了不少裂纹。
剧烈的疼痛如同蛛网般散开,言六强忍着痛苦,一脚踹开齐耀祖,施展轻功,勉强拉开距离。
他咳嗽着吐出了半口鲜血,难以置信的喊道:
“怎么可能!”
齐耀祖也不好受,他老爹是猛虎山二当家齐山虎,为他的儿子搜集了不少上乘的功法,为了他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儿子,他真的是费尽心思,耗费了巨万家产。
“怎么不可能,蠢货,我今天要把你按到粪坑里溺死!”
齐耀祖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言六终于收起了戏谑之心,捂着胸口恨恨的看了齐耀祖一眼,朝着驻地的方向飘去。
齐耀祖咬咬牙,火气消下来不少,也不用身子撞墙了,跑到墙壁下如同狗熊一般翻过院墙,锲而不舍的继续追击。
他心中暗道:
“妈了个鸡!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江帆从厢房中奔出,他脑中回想起下午刚到驻地时碰到的那个陌生人,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暗中仔细观察了驻地中的每一个人,虽然找到了不少穿着淡黄色短打服饰的人,但是没有一个符合那个人的相貌。
所以江帆断定,那个陌生人绝对不是驻地里的人。
这样判定有些草率了,但是下午那个家伙鬼鬼祟祟的从院门前经过,还带着一股常人难以察觉的恶意,不是心里有鬼就邪了!
江帆顺着巷子走到了满是灰尘的杂物房,房间门还是和下午一样,半掩着,没人进来。
“那人会不会,再次回来?”
江帆攥着精钢刺锤,看着眼前的杂物房,“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个偏僻的杂物房确实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是去武勇师父身边?还是蹲在这儿埋伏一波?”
江帆犹豫不决,去武勇身边,安全性高上不少,但是最后战利品肯定没有自己的份,如果蹲在杂物房中,等待机会,一到手就全是自己的。
只是不知道那人的武道水准怎么样,要是远超自己的水准,岂不是自投罗网?
有没有必要冒风险?
踩着杂物江帆跳上了房梁之上,黑暗中他蹲在房梁上,心里面盘算个不停。
一连串的权衡利弊下来,江帆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必要冒风险,去埋伏那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能有什么好处?
一个出来做事的家伙,还能把全部家当或者武功秘籍带在身上,带了才是脑子有病。
风险远远大于收益,这买卖做的不值。
脑子一转,他就打算从房梁上下来,赶到武勇师父身旁。
没曾想他刚想动作,“吱呀”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门声忽然响起,江帆汗毛都竖起来了:
“狗日的还真来了!”
一道黑影闪进杂物房,黑影轻手轻脚的掩上门,扶着墙不断的轻声咳嗽,江帆手心上出了不少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得找机会干死他。
黑影忽然干呕,吐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借着窗外星光,江帆感觉是漆黑的液体。
“难道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