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位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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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极地病毒

刚从李稚昀那儿回去以后我就查了查279号计划,不出所料根本地一无所获。

后来李铮也把李元的微信推给了我,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收到李元的消息了。我发过去的验证信息果然也石沉大海,李元就像是单方面切断了和李家的联系。

我也没灰心,一到英国就冲回学校就去骚扰祁天。

祁天是中科大少年班出来的大神,加密信息在她眼里,估计不比骨头在狗窝里安全。我这一回来直奔祁天就是麻烦她帮我查到那个神秘的279号计划繁衍到现在成了个什么模样,如果能把李元揪出来那就更好。

跟阿天约好以后张旸也凑了上来。他读的是临床医学,今年大五,正站在十字路口考虑未来的方向。老张是家里的老么,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我和他二姐在读本科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同学,后来机缘巧合又和他成了朋友。这家伙个头儿直逼一米九,偏偏长了张讨喜的娃娃脸。

张旸和祁天也挺投脾气,于是我们仨在他俩不忙的时候经常一起吃吃喝喝,间或一起搞搞科研。相约在常去的泰餐馆打包了吃食后,老张直接拽着我们去了他学院的宿舍。

阿天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弄了杯冰水,咔吧咔吧地嚼冰块儿。老张端着俩冒着热气的杯子回来,把其中一杯往阿天面前一递。他学院的院徽是三只白色的小鹿,这三鹿印在马克杯上看起来尤其地不是很聪明。阿天嫌弃地看了一眼杯子,面色不善:“张旸你这是强化医生的刻板印象。”她不爽的是水里漂着的菊花和胖大海。刚刚我往里看了一眼,还有枸杞呢。

尽了地主之谊以后我们催着老张开始他的讲述。他九月份去美国开了一个流行病学的会,今天来之前还在群里神秘兮兮地跟我们说见面有大事儿要和我俩分享。

阿天说的尤为直白:“我来这儿是听劲爆新闻的,不是来喝养生茶的。”

老张清了清嗓子:“你们猜这个会的speaker都有谁?”

我说你丫别卖关子了,要说快说。

“本杰明·福尔摩斯。”说完,老张期待地看着我们。

我和阿天互相看了一眼:“你要是说夏洛克·福尔摩斯,那倒是知道的。”

“就是那个带着考察队深入极地的病毒学家?他还是无国界医生,曾经到非洲参与过埃博拉的研究?”老张不死心,尝试着唤起我和阿天的医学知识。我们还是摇头。老张夸张地叹了口气:“你们都不关注新闻的么?这可是有关人类生死存亡的问题啊。”

老张放弃了,给我们讲这个名头在医学界能吓死人的细菌学家和他参加的那场会。

“我们学科不是全球每年开一次会嘛。一般都是在四月份,今年的其实已经在德国开完了,上个月的这个不是一个公开的学术会议,必须有邀请函才能去。而且全程没有媒体没有转播,我们也不许录音录像。其实本来我没资格去的,但是我们组要陪我导师去的博后跳槽去了投行,加上我也对这方面感兴趣,导师就带我去了。一开始我也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会要整得这么神秘,连我导师都一直讳莫如深的。直到福尔摩斯博士进来我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是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极地病毒总知道吧?就是前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

听老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极地病毒的说法两三年前就有了,甚至当时有种“阴谋论”甚嚣尘上。说远古病毒因为人类活动导致的冰川融化而滋生,当年美国还有不少人出来游行。我从新闻里听过一耳朵病毒的事儿。

这件事刚开始引发小范围关注是因为有北极科考队员丧生,这个病毒也传播到了因纽特人的居住地。为了不让疫情扩散,多国科学家前去进行研究。这么说来美国去的专家应该就是这位福尔摩斯博士了。貌似后来南极也发现了相似的病毒,同时在也被称为世界第三极的珠峰发现了和病毒有些什么联系的线索。世卫组织当时还呼吁大家引起重视。

珠峰我不清楚除了中国以外还有没有外国专家去,但南极那里好像联合国五常都派了考察队过去。貌似各国都有不同程度的收获和牺牲,但是病毒好歹是控制在了南极范围内。前段时间还被大幅报道过。讽刺的是全球性的恐慌才过去没几天,就没什么人关注可怜的为人类鞠躬尽瘁的科学家了,更有甚者还攻击他们。当时推特上冒出来了很多民智未开的言论,那些帮助人们抵御了灾难的人在被声讨和围剿。不过近些日子倒是没什么关于极地病毒的消息了,现在欧美因为不同的事儿又分别开始了新一波儿游行。

阿天听老张说极地病毒,也在一旁点点头,表示知道。

老张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接着往下说:“福尔摩斯博士是美国去南极进行生物细菌考察的领队。他们从南极回来以后,休养了一段时间就开了这场报告会。他一露面,我就听到了好多吸气的声音。当时我还想着原来还有这么些人不知道他会来。后来才知道貌似这场报告会是被美国政府禁止的,所以只邀请了业内的人,也让大家不要声张。但是奇怪的是无论是会上还是结束后都没有要求我们不能外传,所以我现在才会告诉你们的。”

难怪考察队回来,还开了发布会这么大的事儿没有报道。

“一开始福尔摩斯博士就跟我们分享了他们团队在南极考察的经过,还有他们是怎么采样,怎么分离病毒植株的。这些都很精彩。虽说并不适合一个学术报告会,但那可是本杰明·福尔摩斯,听他讲喂企鹅我都乐意。我们没人表达异议。后面他还讲到了和中国还有德国队伍的合作,我还挺骄傲的。这也是为什么后面我决定从事研究工作,当然这咱们后面再说。

总之,当最后一页鸣谢和集体合影出现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这就差不多结束了。虽然没听到什么关于病毒情报,但大家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未发表的研究。然而就在我们已经开始鼓掌的时候,他说我要跟大家说的正要开始呢。”

老张脸上的轻松消失了。他少见地严肃了起来,因为沉着脸,娃娃脸上的棱角都看得分明。

虽说这事儿没说不让往外说,但既然现在还没看到这消息满天飞就说明里面要么事关重大,要么就纯属瞎扯。从老张的反应里我觉得不应该是后者。

“听到福尔摩斯博士的话我们刚拍了两下就都把手放下了,等着他的下文。刚刚PPT停在最后一张的合影上,然后合影里的人慢慢开始褪色,最后大半的人都成了黑白的。周围传来了不少惊呼,我也吓了一跳。人群里开始有了议论声,福尔摩斯博士一开口,大家就安静了下来。

他说:‘这次去南极,我们为了找到导致考察队和游客生病的根源。这次一共去了七个国家的医学团队和志愿者,有一百四十九人。离开南极的,只有我们六十一个人。’话音刚落,四下哗然。

福尔摩斯博士继续说:‘根源我们找到了。然而南极根本没有什么病毒。在座的都是医生,我们为了人类身先士卒本无怨言,然而这不是属于我们的任务。我们的队友们被辐射染上了怪病,然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被带走了。’福尔摩斯教授说到激动处,浑身战栗,差点儿站不住。他的学生上来扶住了他。那女生也在合影里出现过。我们有好多问题,但是福尔摩斯博士的身体不允许他继续待下去了。我们才知道基本上回来的人大多也都还在医院里。他最后也没说剩下的六十个人都是谁。在现场我只看了他和他的学生两个出现在南极合影里的人。

散会的时候他坚持要和来宾告别,不过看起来身体状况真的不太好,所以除了他关系很近的朋友,谁也没去打扰他。我导师是福尔摩斯博士多年的老相识,所以过去和他说了几句。我跟在导师后面,福尔摩斯博士很和善地和我握手。他的手很烫,像是发了高烧。我们没多逗留,走的时候我导师很沉默,后面也没有再和我谈起这个事情了。”

老张说完以后拿眼睛看着我和阿天。阿天二话没说,让他把电脑打开,她要查查那六十个人都是谁。

我让阿天等一等。

“还记得我也说过要和你俩说个事儿么?”

那个福尔摩斯博士说的“辐射源”简直太像李稚昀说的带磁场的矿石了。而且他身体很烫,这难道就是转化过程么?要是这个猜想是真的,那这种有害矿石的分布真的是比想象中还要广啊。

于是我把从李稚昀那儿听来的事情跟他俩说了。老张瞪圆了眼睛,说了句卧槽不会吧。我耸了耸肩:“这也是我今天来想麻烦阿天的。说不定查到这六十个幸存者里还能有279的人呢。”

阿天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硬盘插到了老张的电脑上,操作了几下儿后一排排乱码就满屏跑。我和老张挤在她后面看。没一会儿阿天就把电源拔了。老张心疼地说我游戏还没存档呢,被阿天瞪了一眼,她嫌弃地说:“张旸的电脑华而不实,防火墙像筛子一样。你俩说的我回去用自己的电脑查”。我和老张都乖乖点头。

我们又坐回了地板上。

阿天说刚刚没能查到多少信息,只能知道的是幸存者大多数是中美两国的考察队员。不过这两个国家也是派人最多的,损失实际上也不小。幸存者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混上了船的意大利旅行博主。

多国科考队员在南极遇险理论上来讲无论如何都会闹得很大,但是西方媒体集体失声,国内也是没有一点水花。也不知道各国都秘而不宣是因为有自己的考量还是做贼心虚。那个“辐射源”最后落到了谁的手上也不得而知。

现在看来除了279号计划的那帮人,国外果然也还有队伍在进行调查。这有辐射的石头现在竟然跟远古病毒也扯上关系了。

我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要是照老王的说法,这种带辐射的矿石有好多,而且被发现的时间也不一样。比如像这次南极这个,咱们假设它也是辐射矿石其中之一,就是最近才被发现的。这样的话那些人怎么查这种石头,是哪里出了事才追过去么?如果南极有这石头的话,那北极的病毒也是因为辐射导致的么?那是不是北极也得有块儿石头啊?这些人知道这种石头一共有多少个么?”老张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阿天也看着我:“这些你那个李爷爷跟你说过么?”

我被他俩问住了,只能说:“现在这事儿是李元在查,李爷爷知道的也有限。”

“那你有李元的联系方式么?”

“李铮给我的微信根本加不上,她也说李元好久没联系家里人了,我这次来也想让你帮忙找找。”

阿天说这个好办。她重新打开了老张的电脑,打开几个网页又输入了代码之类的东西,总之不明觉厉地查了会儿。我和老张闲扯了几句就看阿天回过头来瞪着我说:“那个李元多大岁数了?”

我寻思了一下:“他中秋刚过完生日,今年二十四。李铮还让我给他带个本命年的转运珠保平安呢。”

阿天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忙追问怎么了。她把我拽到电脑前,老张也在一边儿伸着脖子看。

我盯着屏幕。上面倒是有个男的资料,可这明显是个中年人,除了性别以外就没啥能和李元对得上号了。

阿天把我放开。“你这儿时的小伙伴要么是被辐射摧残成了这个样子,要么就是他藏得深,连我都没法儿轻易查到。”

“这辐射真的是打破人体平衡啊。”老张阴阳怪气地附和着,我怼了他一肘子。

不过阿天查不到李元的资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按理说他既然还能跟着队伍到处跑,现在还在美国参加什么中美合作的项目,不应该是个黑户啊。除非是李爷爷骗我,或者是李元用了什么假身份。前者我是不大信的,后者就直接坐实了李元的可疑。至于阿天查错了人,这种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李元回去我再查查他。老王,我再问你。李铮不是说那个‘转化过程’无论是什么,都在加速不是么?”我点头。

“她说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么?”阿天又问。

我捂住脸:“在当时那个情况下没好意思问。”

阿天哼了一声。其实我也挺后悔的,要是我知道这事儿能牵扯这么广,当时拘着什么面子啊。

我脑袋都快被自己揉秃了,然而老张还不肯放过我。“那你现在知道279他们去埃及是为了什么么?是埃及还有一块带辐射的石头?你当初在你们考古工地地底下捅咕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这回我真的是一问三不知了。顶着他俩的目光我艰难地说:“我回去问问考古队,看看他们知不知道什么。”

“你要是想问早就问了,还用等到现在?”阿天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我。

这时候老张举起了他的手。我扫了他一眼,但他坚持发问道:“所以你还要去埃及么?”

这下儿阿天也盯着我了。我垂头丧气地说:“去吧,我都答应考古队了,而且这事儿也未必和埃及有啥关系呢。”

“你就自欺欺人吧。”阿天白了我一眼。

我哀嚎一声儿趴在了老张的懒人豆上。阿天恶狠狠地戳我后背,我也懒得动弹。

没一会儿又听老张说:“老王啊,我就纳闷了,这埃及有啥好的你是喝了蜜了么非要去?”

阿天又戳戳我,让我别装死快点儿从实招来。

我脸朝下闷在靠垫里说:“其实我昨天刚一下飞机就在家族群聊里收到了我三叔发的一张照片。那是我抓周的时候照的。”

如果不看到这张照片,好多事儿我都忘了。不是指我一岁的时候能记得什么,而是从小到大的过程里其实有好些端倪,就好比三叔发来的这张。

照片里我嘴里含着一块缺了个口的玉环,左手捏着个铜板,大大扶着我,大妈抄起了我堂哥,我俩都在哭。

这张照片上发生的事儿我自然是不记得的,好在有个特别喜欢讲故事的奶奶。在奶奶的讲述里这事儿还是得赖我大大,二十多年前他被单位派去四川,一去就是好些年。那回他从矿上回家过年,恰好我生日在正月里,他就参与了我的抓周仪式。

抓周的东西是各家支援的,后面甭管抓到没抓到,反正都是我的了。奶奶把她压了箱底儿几十年的玉放上了,三叔贡献了他自己削的小木头剑,我爹放了枚铜钱儿,我娘摆了本书,爷爷搁了根笔,大大放上了一块好看的石头,取未来也从事家族事业的寓意。就连我两岁的堂哥都分享了他的小狗玩具。

抓周的时候我一把抓了玉就塞到了嘴里,叼着就去摸铜钱,然后还趴在地上伸着要去够前面摆着的一块石头。问题是我才一岁,身子特别软,还笨,不怎么会爬,着急半天也没能朝石头前进一点儿。大大正好就在我边上,扶我去够,结果刚一碰到他我就哭了起来。我一哭,堂哥也跟着哭,后面的大人分别把我们抱起来哄。

估计是我贪心的样子太好笑了,三叔拿着相机本来想把我大包大揽的样子拍下来,没想到拍到了这兵荒马乱的一幕。本来这只是个童年趣事,可三叔这时候高清翻拍了发给我,估计是别有深意。

照片里我叼着的那块玉现在用红绳系在了脖子上,那块我一岁时没够着的石头去年还又见着了。那天去我堂哥家,他书柜里就放着这块石头。毕竟是大大从四川带回来的,留作纪念。那块石头珠圆玉润的,不管是一岁还是二十多岁的我都忍不住去摸。当时一碰到石头稍微有点儿眩晕,差点没攥住,搞得我堂哥问我是不是帕金森。

其实在我抓周以后大大又在四川待了几年,我小时候每次见到他都要哭一鼻子,现在看来三叔去四川很可能是为了我。三叔这人直觉特别敏锐,想来他在四川应该是查到了点儿什么,这会儿发来这张照片提醒我。

我又想到了奶奶给我的那块玉。我家虽然没什么家族辛密,但近几十年总绕着四川和李家打转,实在是有点儿令人不安。

不过转念一想这玉我都戴了二十几年了,要是有辐射我早就死在了‘转化’上,毕竟我又不是天赋异禀的尹家人。而且要是这玉真有问题,三叔也不会藏着掖着不肯跟我直说。

其实我挺想找三叔问清楚的,可我和三叔的关系在我长大以后就慢慢疏远了。他年轻的时候提笼架鸟到处混,没少惹事儿,但是我和堂哥一直都很喜欢这个能带着我们闹腾的长辈。三叔的性子直到十二年前从四川回来后才逐渐收敛,可始终没成家,只是整个人慢慢沉寂了下来。为此我爸在背地里总叹气,但又不肯当面表达出来。我家人的相处模式都是锯嘴葫芦,有啥事儿都自己闷在心里,现在让我和三叔有话直说我也是做不到的。

因为联系不上李元,我又问过李铮,李元知不知道我会去埃及的事儿。李铮说既然她们能得到信息,尹家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李元要去埃及的话,他肯定知道我也会去。既然如此,这孙子可太缺德了。

一想到埃及这趟行考古里牵扯到了多少人和事儿我就头大。

阿天趁我胡思乱想的功夫查了查埃及。虽说没查到什么关于磁场的东西,但是查到了从七十多年前就在埃及的触角。八国联军英美法德俄日意奥都在其中,还添了个波兰。

不过由于二战的影响,大多国家在埃及式微,留下来比较坚挺的分别是美国,英国和法国。

美国是芝加哥房子,鼎鼎大名的埃及学研究机构,很多美国内外的势力都是通过这里进来的;英国分为两部分,其中一个是埃及探索学会,以大英博物馆和各大高校为主,背后是当时的一众高校研究所和各个家族。但是这帮人兴趣和美国一样,比较注重掠夺文物和搞研究。另一个属于英国的势力是布莱克家族。他们来埃及是传统的那种有钱人自发行动。这家人不同的在于,他们并不是雇佣考古队或是探险队,而是亲力亲为。六十多年前到埃及的是布莱克家的二少爷。但是关于这家人在埃及干了什么又是为什么而来,记录里是语焉不详。而且布莱克家族近些年没什么水花,研究和文物都没搞出什么名堂来;法国作为老牌的埃及掠夺者,由于战果没少被英国黑吃黑,于是本世纪自己又派了不少学者吭哧吭哧在埃及发掘研究。

在收到考古队发来的发掘申请之前,大英博物馆还给我递来了过期的橄榄枝。现在想来那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听阿天说完,我想起来,其实除了这三国以外,当时还有一个人跟着伦敦大学来过埃及。这人就是中国现代考古学奠基人之一的夏鼐先生。这位老先生在埃及的经历和前面那几国有什么重合现在不得而知,但是七十多年后,一支中国的考古队在埃及扎了营。苏联在五十年代还帮着修了阿斯旺大坝,这联合国五常都和埃及倒都是颇有渊源。

我不由得无奈的笑笑。

阿天和老张对视一眼:“我们再问你一遍,这埃及你是指定要去的咯?”

我点点头,无论那里有什么,我都没道理不去看看。要是有机会能一探那被我一巴掌拍开的神庙而不把握住,必然寝食难安。

老张朝阿天耸耸肩,得意地说了句“我就说吧”。

阿天看着我:“我和张旸刚商量了一下,反正圣诞假期实验室不开门,我俩也没去过埃及,这次就给你个机会当导游,带我俩去玩玩儿。”

我傻愣愣地张开了嘴。“啊?”

老张嬉皮笑脸地补充:“大圣说了,不设计好路线不给小费哟。”然后他又挨了祁天一击。

知道他俩的好意推辞不得,我暗想后面一定要找机会回报一下儿,面上却说“那你们可把小费准备好了,这埃及你俩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地陪了。”

结果祁天还真找到一个,不过那是后话。

就这样儿,我两个朋友不由分说地要为了我的好奇心去蹚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