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简直是土匪！
我站在城墙上，远远望去，西戎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他们组成战阵，井然有序的向前推进。
对于一个游牧民族来讲，他们的军队的纪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贯彻执行。
看着城墙下汹涌的戎人兵团，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了上一世。
那是个强者为尊的犬戎社会。
我出生在贵族家庭，可出生贵族并没什么特权。
得到尊重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拳头来证明自己。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被挨揍。
那让揍的叫一个惨。
大约三岁左右，我的记忆觉醒了。
自那之后，我就每天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外加跑步10千米。
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开始谢顶。
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我打遍犬戎无敌手，左手一个嘤嘤怪，右手一个告老师。
我在犬戎幼儿园里大杀四方，称王称霸。
三、四年后，我成为了西戎地区当之无愧的孩子王。
人啊，一旦称王称八，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那时犬戎的饮食十分单一，主要是肉和奶制品。
这让习惯食用小米稀饭的我非常不适应。
我当时只是单纯的想把中原的东西引进来，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
后来，我凭借自己在中原官场积累的丰富整人经验，加上我自幼儿园起积攒下来的赫赫威名，我非常顺利的在犬戎的政治中心中混到了高位。
甚至直接摄政，成为犬戎的无冕之王。
然后我就进行了大规模的中原化改革。
我让一部分中原奴隶从事耕种，给予他们平等的身份，恢复他们正常的地位。
我还明确了很多法令，重建了他们脆弱的经济体系。
慢慢的，那些只会喝奶的戎人开始喝起了小米粥。
那些只会吃烤肉的戎人开始涮起了火锅。
那些曾经呼啸山林的勇士们开始为了一家的生计而外出打工。
那些经常到处抢女人恶徒们，开始学着在法律的边缘调戏妇女。
规矩如同利剑一样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似乎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又似乎，一切又都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有些时候，当你打破了一个世界的规则，你就必须再重塑另一个规则。
而无论是什么规则，都是束缚人类的牢笼。
人类一旦形成阶级统治，无非是一群一个挨着一个的蚂蚁。
有些时候，回头看看，我也不知道我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人类，到底为了什么而活？
这个问题，就算是活了几千年的我也依然回答不了。
或许只有超凡入圣的人才能回答吧。
不过，无论怎么说，我的思想确确实实的改变了犬戎。
在我的影响下，犬戎部落逐渐成长为这块土地上的霸主。
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无私。
在一些发明创造里，我也掺杂了一些私活，或者说是设计缺陷。
为什么呢？
聪明如我，怎么预见不到西戎的强大会威胁中原王朝呢？
一块土地永远不会出现两个霸主。
这是一条铁则。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阻止西戎的主要中原将领，竟然还是我？
真是滑稽又可笑。
我打我自己，你说搞笑不搞笑？
号角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西戎的第一波攻势就开始了。
我的第一个私活也显现了出来。
那就是他们的常备武器：轻弓。
由于游牧民族十分擅长骑马，所以我选择轻弓作为他们的主要武器，这种弓箭射速快、方便携带，在马背上也有很好的灵活性。
唯一的缺点就是射程太短。
如果两方都是游牧民族，持有轻弓的一方一定会有很大优势。
可这东西对上高耸的城墙，射程极短的轻弓就发挥不出半点作用了。
远处，进攻的号角再次声响起。
几万人对着城墙射箭，即便把短弓都给拉断了，愣是一支箭也没射上来。
我心里暗暗窃喜。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很快，我的第二个私活也展现出了作用，
那就是攻城用的攻城锤，说白了就是撞击城门的木桩子。
用攻城锤去撞城门，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是我曾经告诉过他们，木桩子容易被虫蛀，所以我让他们每日都用铜油来保养。
戎人是部落形态，平时根本用不着这东西。
以至于到现在，他们也没察觉到往攻城锤上涂油有什么问题。
我张弓搭箭，箭头淬火，一箭正射中攻城锤。
攻城锤一下子被点燃，然后迅速燃烧起来。
火势之猛烈，百米以内不敢近人。
站在百米外城墙上的我都能听到木头开裂的啪啪声。
我很满意，看来这群孙子们应该很好地执行了我的命令。
戎人还是不死心，又接连搬出了好几根攻城锤。
我看准时机一箭一个，直接在城外搞出了一道火墙。
而戎人的军队全都被阻挡在了火墙之外。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犬戎暂时撤军了。
晚上，我巡查完布防，开了个紧急军事会议。
我调度了下周围的情况。
西城和雍城都没有动静，看来只有我这里遇到了戎人。
雍城在后方，没有敌人很正常。
可西城没有动静，这一点让我很在意。
这不应该啊！
西城的的城墙比旦城还要矮，并且兵力也是相对最少的。
犬戎怎么会放弃这个突破口呢？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犬戎每天都来，可他们从未攻陷过城门，甚至没有机会接近城门。
经过多次试探，他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竟完全不具备任何攻城技术。
老祖宗交给他们的工程方法不是纸上谈兵，就是自相矛盾。
就好像你爹给了你一个钱包，原以为是完好无缺的，可用起来的时候偏偏漏了一个洞。
这不是坑儿子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犬戎们的军心出现了动摇，粮食补给也出现了一些状况，于是他们开始向周围的的村庄探索，以期劫掠一些粮食。
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现实，周围的村庄早就被搬空了，留给他们的只有那些拿不走的有机肥。
水缸里不仅没有水，还是坏的。
水井里不仅没有水，还有屎。
愁啊愁，愁就白了头。
眼泪呀止不住的流，止不住的往下流。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约一个月后，犬戎有些撑不住了，士气也降到了最低点。
他们开始在城下骂街，期望我们能弃城出战。
我信他们的鬼话？
不过他们骂街用的是西戎方言，我的兵士没办法回嘴。
这可急坏了晋侯。
巧了，我会啊。
西戎八族的方言我全都会，每个族群的经典名段我都能给你整一套。
就这样，我操着一口流利的戎族方言，在城头跟着他们对骂。
城下的戎族小年轻换了一茬又一茬，而只有我稳坐城头。
晋侯虽然听不明白，但是从他的眼光中能看得出来，他很崇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