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魇（4）
“告诉我，你们老板在每次事件中赚到的钱有多少。”德克萨斯转头看向监控，“我会匹配勋章的价值，但如果你们老板是喜欢制造混乱的人，当我没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侍者一脸不敢置信。
“因为我也做过和你差不多的工作。”德克萨斯点起一支香烟，“没有磨损，没有沾染上血，这样的收入很诱人吧？”
侍者冒着冷汗有些犹豫，他得跟老板确认一下。
“这确实让人难以拒绝，但我还是没有权力决定这种交易的可行性，还请给我点时间，让我和老板谈谈。”侍者恢复了待客时的微笑，顺手从吧台下拿出一个烟灰缸放到德克萨斯面前，随后背过身拿出手机开始通话。
德克萨斯弹了弹烟灰，死死盯着角落的监控，直觉告诉她对方正通过这种方式在看着一切。
“对，没错。”侍者回头看了眼德克萨斯，“您确定吗？”
德克萨斯将半截还未抽完的烟丝摁进烟灰缸，结果已经显而易见，现在该担心的问题是资金是否能匹配对方想要的价值。
侍者挂断了电话，从酒柜中随意拿出一瓶基酒倒入三角杯，随后轻放在德克萨斯面前：“试试吧。”
德克萨斯和侍者一样，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杯酒上，而是侍者另一边握着的拳头。
侍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松开掌心，一枚勋章掉落在了桌面。
“仪式感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么？”德克萨斯拿起勋章丢进三角杯，随后推给侍者。
侍者没有回答，而是笑着指向酒馆最右边的一扇木门：“请，我们老板就在里面。”
德克萨斯看向侍者所指的方向，是一扇上了加密锁的门。
“噢对了，这是密匙卡，请拿好了。”侍者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门卡递给德克萨斯。
“谢谢。”德克萨斯抽过门卡，径直走向木门。
门后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和酒馆的颜色一样都是淡棕色的，天花板上只有一盏日光灯亮着，散出的白光有些刺眼，整个房间内只有两张红木椅面对面的摆着，一位年轻的鲁珀男性正坐在其中一张上，淡淡地笑着看向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扫了一眼对方，干练的短发，稍微上扬的剑眉，鹰一样的眼睛敏锐地观察着她，深蓝色的正装，纯金打造的领撑作为点缀稳住了衣身，修长的身躯完美契合着木椅，像是量身定做的。
“请坐。”鲁珀人伸出右手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叫戴维·柯林斯，外人一般都叫我戴维。”
德克萨斯默默坐到戴维面前，左手一直搭在腰间，等待着对方开出条件。
“嗯......”戴维直起身子，仔细打量着德克萨斯，“你，不是叙拉古人吧？”
德克萨斯还是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在没得到想要的答复前，她不会有任何回答。
“行了行了，别这么观察我了。”戴维被德克萨斯的木头人行为逗笑了，“我不属于任何黑帮，整个情报网也是我一人构建起来的。”
“何以证明？”德克萨斯终于开口。
“无法证明，只能靠你自己去判断。”戴维靠回椅子，有些轻蔑的看着德克萨斯，“你以威胁我手下的方式见我，说明你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说吧，找我想知道些什么？关于筹码最后再谈，我也得衡量价值。”
德克萨斯眨了眨眼：“叙拉古东部到底是什么情况？”
“嚯，上来就问这么劲爆的。”戴维拍了一下扶手，“其实东部没你想的那么神秘，你随便坐个公交或者出租都能到那，而且那里的社会秩序甚至比北部都要好。”
“那批无政府主义者是怎么回事？”
“呃，你在网上查到的，只不过是被无良媒体大肆宣传后的结果，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东部，而是在东部的外围，相当于城市外的贫民窟。”戴维耸耸肩，“不过他们也确实震慑到了想要进入东部的黑帮团体或者其他什么的。”
“关于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具体消息？”德克萨斯开始整合所听到的消息。
“他们其实是个组织，名为‘百朗齐’，基本上都是赏金猎人，只为悬赏而活，叙拉古官方对他们的态度大概是无法管制，因为他们是在叙拉古的边境徘徊，官方会象征性性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警告一下。”戴维转了转眼睛思考，“他们由一个叫哈特的人领导，叙拉古的富豪，政客，领域大亨都是他的客户，毕竟不能见光的脏活他们不能亲自干。”
“大概了解了。”德克萨斯捏住眉心，“还有一个问题，西西里家族到底是什么？”
“得看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关于他们的历史，还是活动范围，西西里家族的势力渗透在叙拉古体制内，如果他们想找什么人还是轻而易举的。”戴维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这么问，从内衬取出一枚U盘丢给德克萨斯，“你想知道的一切应该都在里面了。”
德克萨斯随意伸出手接住U盘，眼睛一直没有从戴维身上离开过，她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戴维冷酷地笑了一下，随后起身背对着德克萨斯：“你看我的眼光好像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我并不是只对金钱感兴趣，光是钱可不能在社会的暗面隐藏下来，况且我的工作，是情报的收集或者交换。”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德克萨斯警惕起来，把U盘紧紧握在手心。
“让我们回到一开始我问你的问题吧。”戴维背起手，“你不是叙拉古人，对么？”
“不是。”德克萨斯回答。
“半个月前，有位来自哥伦比亚的黑帮大小姐逃到了这里，并且隐藏了起来。”戴维缓缓转过身，斜视德克萨斯，“对此你知道些什么？”
“你认为我就是那个大小姐。”德克萨斯眼神飘忽，她在重新确认这所房间的构造。
“因为你实在是太急促了。”戴维拿出一张被折叠过的白纸，上面印着德克萨斯在哥伦比亚时期的照片，“这张照片今天才偷偷流出，而你后脚就来到了这里。”
德克萨斯没有丝毫慌乱：“那你打算怎么做？把我囚禁在这所房间，然后叫来哥伦比亚人？”
“我什么都不会做，我说过，这是一场情报交换，你的真实身份就是筹码。”戴维掏出一枚打火机，将白纸点燃，“至于后面我会不会摆到货架上，还得斟酌一段时间，因为有外国势力介入，整体情况会很复杂。”
“这么说我还得再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最好要有这个打算，买个假发什么的戴上，把整体风格换换。”戴维看着地上白纸燃烧后的灰烬，“隐藏起来需要了解环境，这我能理解，不过你是否太过深入了？你知道自己正朝着这座城市阴暗面靠近么？”
“可能这是我的兴趣爱好吧。”德克萨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回去的时候注意避开街道上穿黑色正装戴绅士帽的人，他们基本上都是西西里家族的人。”
德克萨斯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再见，德克萨斯小姐。”戴维缓缓说道。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