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脾性

一

审视的眼睛把阳光变成一根根警棍。

晚上：底楼晚会的喧嚣

如虚幻的花朵在地板上绽开。

开往原野。黑暗。车被死死卡住。

一只非鸟在星空里叫喊。

患白化病的星星站在涌动的黑暗湖上。

二

有人像棵拔起的树拍打叶子。

一道立正的闪电看见散发兽味的太阳

从扇动翅膀的人间礁石岛上

上升，随泡沫的旗帜穿越昼夜

和甲板上叫喊的水鸟以及

持有去骚乱之乡船票的人们破浪向前

三

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听见

海鸥敲响大海空旷教区的星期天。

一只吉他拨弄灌木，白云悠悠

就像迟来的暮春的绿色雪橇

——用拴着的嘶鸣的光芒——

自冰上滑行而来。

四

同女友梦中咚咚响的鞋跟一起醒来。

窗外，两堆积雪就像冬天遗忘的手套。

太阳的传单翻转着向城市倾泻。

路无终点。地平线向前疾走。

鸟在树上晃荡。尘土围着轮子打转

所有滚动的轮子都在抵抗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