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清晨，熬了一晚上的杨斯亮揉着眼。张斌劝他去睡会儿，他拒绝了，他更关心老七此时在哪儿。这时高璇过来汇报：“昨天下午，海林市公安局接到报警，一条山道上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他们赶到现场，嫌疑人已经劫车逃逸，两名市民受伤，手机被抢走了一部。凑巧的是，当事人的另一部手机一直在拍摄视频。省厅认为，这个案子应该转交我们并案处理。”
“录到了嫌疑人？”张斌问。
高璇迅速调取手机录像，录像出现在投影上，摇摇晃晃的画面里出现了魔影的身影。
看到魔影的队员们一下子睁眼起身。杨斯亮和张斌也愣住了。
“他，他不是死了吗？”李文希惊讶道。
“来者不善啊……告诉刘闯，他有大麻烦了。”杨斯亮眉头紧锁。
此时，化装后的魔影来到海州市一家酒吧门前，因为是早晨，酒吧还没开门，他便绕到后门，从后门进去了。
酒吧老板高行，曾经和魔影一起出生入死，魔影来找他就是希望他能重新出山，和自己一起做这单生意。但从与高行的交谈中，魔影听出他已经不想再干这行，便用五五分账的高利想要激起他的欲望，但还是被高行拒绝了。见高行于情于利都不肯再次出山，魔影只好说出一句狠话：“踏上这条路，你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高行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知道魔影有多么心狠手辣，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再次与魔影踏上了不归路。
上午10时，高行的酒吧外挂着“今日盘点”的牌子。两个环卫工人推着一辆手推垃圾车，接近了酒吧门口。这两个环卫工人正是薛建宝和李文希。随着薛建宝一声“动手”的命令，他和李文希丢掉扫帚，拔出手枪。垃圾车“咣当”翻开，突击队员们动若脱兔般从垃圾车里跳出，迅速突入酒吧。
确定酒吧里没人，薛建宝通知公安民警可以进入搜查。
张斌带领民警逐个房间进行搜查，正在书房搜查的徐阳在高行的电脑里发现一个隐藏加密的视频文件。他赶快叫来张斌，一起看。视频里是高行的自拍：“看到这段视频的，应该是警方吧？也可能是别的执法机关，总之，在这里我要坦白，当你们看见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已经不得不走上一条不归路。我没办法拒绝魔影，我的妻子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的过去，希望警方不要为难她。我知道，平凡人的生活注定和我无缘，曾经年少轻狂，自以为可以成为从小崇拜的那种英雄，到现在才知道，出来混，注定是要还的。我知道你们很想得到魔影，我现在正和他在一起，你们如果想找到我们，我可以告诉你们方法……”
2
海边公路上，刘闯驾驶奔驰G载着老五和胡嫣在疾驰。
“我们现在到底去哪儿？”刘闯回头问。
“要逃命只能从海上。”老五回答道。
“那也不能漫无目的吧？这海你打算游过去吗？总得有船吧？你安排好船了吗？”刘闯接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你照着我给你的路线往前开，该拐的地方我会告诉你。”胡嫣说。
刘闯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老五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刘闯回头道：“你们又要我玩命，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真的不该上这个贼船啊，都这样了，还跟我藏着掖着！你们要是不信任我，那我们现在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我可不想这么盲目。”
老五想了想，笑道：“也对，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又对胡嫣说：“告诉他吧。”
胡嫣沉默了一会儿，说：“……向海镇。”
“你找好船了？靠谱儿吗？”
胡嫣说：“对，船老大在等我们。拿钱喂饱了。”
刘闯发动车，笑着道：“钱啊，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夜幕降临，海州市向海镇海边的码头上到处都是渔船。船老大龙二是个独眼龙，正坐在码头上想心事。
刘闯一行三人刚到码头，刘闯就用彩色丝巾把自己的脸蒙上了。
胡嫣喊着船老大：“龙二老大！”龙二转头，起身道：“来了？”
刘闯谨慎地打量四周，周围小路上有路灯，船上和码头上都挂着旗帜，随风飘舞。刘闯皱眉，这些旗子可以给狙击手当参照物，他心里高度怀疑这里有狙击手。老五看出刘闯在想什么便问他，刘闯告诉了他自己的猜测，老五表示怀疑。
离码头不远的海面上，一艘摩托艇停泊在礁石后面。魔影手持狙击步枪，趴在礁石上。高行趴在他的身侧，拿着测距仪。魔影通过瞄准镜盯着码头上刘闯的一举一动，高行仔细盯着飘舞的旗帜，心里计算着风速风向。
“我们是老搭档了，每一次配合都弹无虚发。”魔影低声说。
高行问魔影先灭哪个，魔影告诉他：“刘闯。”
高行惊讶，他知道刘闯是个大名鼎鼎的武警，他看过电视上关于刘闯的报道，便问魔影为啥要先杀他。魔影冷冷地回了一句：“他杀了我弟弟。”
高行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先干掉他，他是最大的威胁，然后再干掉那个老五，最后是那个女的。你是我的眼睛，看你的了。”魔影道。
“明白了。”高行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
“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足够的钱，你和你的家人后半生都不用担心荣华富贵了。”魔影说完，右眼凑到瞄准镜前，“那些旗子是天赐的参照物，给你省了不少事。”
此时，码头上，龙二告诉胡嫣为了安全只能半夜出发，而且之前说好是两个人，现在却变成三个人了，和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胡嫣恳求龙二帮帮忙，但被龙二拒绝了。老五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一眼就看出龙二的意思，便询问他要多少钱。龙二把价钱翻了一倍，可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钱。老五没办法，只好让胡嫣把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玉石项链抵押给龙二。胡嫣虽然舍不得，最终还是含泪给了龙二。
看到胡嫣很是伤心，老五把她拥入怀里，安慰道：“我会取回来的。我们如果出不去，留着也没用，都是赃物。我们能顺利出去，什么都会有的。身外之物，不要太难过了。”
胡嫣点点头，擦去眼泪。
“你现在测风要这么久吗？”魔影有点儿不耐烦地问高行。
“天黑，而且海上风向变化大。”高行道。
“这好像难不住你吧？”
高行没有回答魔影，继续观察。而此刻，一支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已经锁定了魔影。正是隐蔽高处的女娲突击队的马丹和林彤狙击组。而夏冬正在岸边的车上，用望远镜观察着。
魔影用瞄准镜死死瞄准刘闯，而此刻的刘闯也正在警觉地观察四周。
“放！”高行一声信号。只听一声枪响，他旁边的魔影“啊”的惨叫了一声。一颗子弹打在魔影的右肩膀上，他右手的胳膊和手不由自主地一阵痉挛，手指扣动了扳机，但枪管早已朝天，子弹高高飞出。
听到枪声的刘闯纵身鱼跃卧倒，手枪已经上膛在手。胡嫣急忙扑倒老五：“五哥！小心！”龙二抱头扑倒在地上。码头边停靠的渔船当中突然跳出一群蒙面人，向刘闯等人冲来。刘闯果断开枪还击，“乓乓乓”，双方枪声大作。老五和胡嫣也拔出手枪开始还击。慌乱之中，老五一把抓住龙二：“你阴我？”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龙二吓得哆哆嗦嗦。
此时，礁石上的魔影惨叫着，一把丢掉狙击步枪，狼狈地滑到礁石下面，高行心有内疚地看着他。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魔影着急地说。
“我不能走！我，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走！”高行道。
“你不走也是死刑，赶紧跟我走！”魔影拽着他要走。忽然，魔影从高行内疚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他拔出手枪顶住高行的脑门儿，“你出卖我？”
“我累了……”高行的眼泪流了下来。
魔影的右手在颤抖，他不敢相信多年的兄弟竟背叛了自己，他想杀了高行，但又想到高行刚才说的话，他有老婆、孩子。夏冬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命令狙击组阻止魔影。马丹扣动扳机，子弹射偏，落在魔影身旁。
魔影迅速趴在礁石上。马丹又开了一枪，打在礁石前面。
“魔影，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我身上装了定位器，我留给了他们找我的办法。警察知道我在哪里！我没有办法，我实在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你开枪吧，打死我，赶紧走！”高行落下泪来。
魔影愤怒地望着高行，但最终只是用枪托打晕了他。魔影转身冲到摩托艇上，驾艇在海上飞驰着。
3
岸边的车上，夏冬放下望远镜，下车打开后备厢，取出反坦克导弹，打开开关，上膛，扛在肩上，开始搜索目标。魔影驾驶的快艇出现在她的瞄准视野里，锁定目标后，反坦克导弹“嗖”地飞出去。导弹命中摩托艇，“砰”的一声巨响，海面上烈焰升腾。
码头上，刘闯正和对方进行激烈的枪战，子弹很快打光了，他假装中弹重重地摔倒在船里。一个蒙面枪手快速过来，用枪指着船寻找刘闯的尸体，枪管刚伸进船里，只见刘闯一把抓住枪管，用力一拽，蒙面枪手一头栽进船里，刘闯迅速掏出匕首在蒙面枪手脖颈处一抹，蒙面枪手便一命呜呼。
老五抓着龙二躲在暗处：“他们是什么人？”
“老板，老板，不关我事啊……”
胡嫣将匕首放在龙二的脖颈上：“不说就得死！”
“我说了也得死啊……”龙二吓得脸色发白。胡嫣一把将匕首狠狠地扎进他的手掌里。龙二惨叫着：“啊……我说，我说……他们，他们没跟我说，但，但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什么七哥……”
老五冷笑一声，一枪结果了他。这时刘闯喊他俩赶快登船，三个人交替掩护，刘闯压阵，上了龙二的船。
“我来开船！”刘闯说完跳进驾驶舱，发动渔船，快速开动。因为龙二常年干走私偷渡的勾当，所以他的渔船早已改装成了高速马达，没一会儿渔船就在海面上划出弧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到刘闯驾船离开，夏冬呼叫女娲突击队员：“我们任务完成，撤！”
渔船在海上快速行驶着，胡嫣靠在老五怀里，看着夜晚的大海。她低声对老五说已经安顿好了目的地，可以暂时藏身，等风头过去再做别的打算。但老五并没有同意她的计划，他打算去找老七算清这笔账。胡嫣赶紧劝他，但是老五心意已决，没有答应她。胡嫣只好询问老五复仇的具体计划。
老五望着无垠的海面，缓缓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七没那么容易把持全局，我经营了几十年，整个帮派盘根错节，所有的人都受惠于我。我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混的，他们所有的底细，我全都清楚。投鼠忌器，我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他们怕的都是我没死，又活生生地出现，他们会有忌惮的。人心不齐，自然会有我们得手的机会。险中求胜，我们也只有这条路了。”
刘闯听完老五和胡嫣的对话，心中有了些底，便问他们往哪儿开，老五指示他往公海开。老五拿起电台，开始操作，调整波段：“凤凰呼叫火鸟，凤凰呼叫火鸟……”
公海上的货轮驾驶舱的电台里传出老五的声音：“凤凰呼叫火鸟，收到回答……”
老七急匆匆走进来，听着电台里的声音，对身边人说：“真没想到，他居然能逃到海上。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要是真的逃了，找他还不容易呢！现在可好了，自己送上门来了！做好准备，来者不善！”
秃头老黑木木地站着，老七看到他这副样子，问道：“怎么？你怕他？”
“也谈不上，只是七哥，你要明白，老五在很多人心里可还是有影响的。”秃头老黑道。
老七想了片刻，说：“让他来，尽快结果他。”
“我去准备。”秃头老黑转身去了。
老七拿起话筒：“火鸟收到，凤凰，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电台另一头的老五说：“是吗？火鸟，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到海上了，告诉我，我们在哪里见面？”
“好的，凤凰，我马上给你坐标。”
老五放下话筒，看着海面神情肃穆。胡嫣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子弹不多了。”
“你想硬干？”刘闯问老五。
“敢不敢？”老五问。
“没有我不敢的，只看值不值得。”刘闯说。
“你以性命帮我，我肯定推心置腹待你，你觉得值得吗？”
“要看银行的账户上能多几个。”
老五大笑道：“你肯定会满意的，钱，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此时突击队已经在海警码头待命，杨斯亮下达命令后，突击队员迅速登船，海警船只陆续起锚，驶入黑夜的大海。
老五把纸条递给刘闯，纸条上写着老七位置的经纬度——公海位置。刘闯看了一眼，开始调整航向，没走多远发动机开始“吭哧吭哧”响，冒起了黑烟。刘闯告诉老五，发动机可能被子弹打中了，船开不了了。如今他们在大海上，根本无法修理，老五没有办法了，只好用电台呼叫老七：“火鸟，凤凰呼叫，我的船出问题了，无法驶往指定地点。”
收到老五消息的老七一愣，想了想，就准备去找老五，他身边的秃头老黑急忙劝道：“不能啊，七哥！那是中国领海！”曾勇也赶忙劝道：“如果是个圈套，我们就真陷进去了，用中国话说，可能会被中国警方包了饺子。”
听完他俩的话，老七想了想说：“老五这个人虽然蠢，但他不是会和警方合作的人，他是那种老派的黑社会，是有原则的最后一代黑社会。不管怎么说，这次绝不能放过机会！我们去接他！”
“你要干吗？你要进中国领海吗？我可不去。”曾勇坚决地说。老七强势地说：“我得去！”
“我绝不能进中国领海！”曾勇说话间迅速掏枪，但还没来得及开枪，身后突然冒出两个人，将他迅速制伏，缴了他的枪。
老七来到曾勇面前，余怒未消：“我说过，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说完摆摆手，那两个人竟然抬起曾勇，把他抬出了驾驶舱，用力一甩，远远地将他扔进了海里。
“扑通”一声，曾勇落入了无垠的大海里。
老七站在船舷旁，冲他喊：“对不住了，兄弟，我必须得去，你自己想办法活命吧。”说话间拿起一个救生圈，远远地甩给了曾勇，然后露出诡异一笑，补充道，“只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曾勇在水里挣扎着，终于够到了救生圈，他无奈地漂浮在海面上，看着货轮渐渐远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渔船的电台里传来老七的声音：“凤凰，火鸟已经收到，报告你们的坐标，我去接你。”
老五笑笑，道：“他太舍不得这个能杀掉我的机会了。”
一旁的刘闯悄悄按了下手表。
此时，几艘海警船正在海上疾驰，接到命令的薛建宝转身向突击队员命令道：“潜水登船准备！”
渔船失去动力，在海面上漂荡着，刘闯三人站在甲板上看到一艘货轮慢慢驶来，货轮上的探照灯照着他们，老七站在货轮上注视着他们。货轮甲板的暗处，枪手们已经悄无声息就位。秃头老黑布置好枪手，走到老七后面低声道：“准备好了。”
老五、胡嫣和刘闯跟着两个枪手从舷梯上来。刘闯和胡嫣跟在老五身侧，老五走到老七对面，目光如利剑一般扫了一圈，被他看见的黑帮表情都不是很自然，秃头老黑的表情也很不自然。老五注视着老七，胡嫣也狠狠地注视着老七。老七注视着老五，脸色发白。
老五脸上浮出笑意。
“五哥，我来接你了。”老七假笑着说。
“接我去哪儿？去死吗？”老五笑道。
“五哥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可能呢？咱们兄弟情谊……”老七赔笑道。
“你们打算跟他一条道走到黑吗？”老五突然打断他的话，转头对他身边的黑帮小弟们说。
老七一愣。秃头老黑的嘴唇打着哆嗦，干笑道：“五哥……”
老五环视四周的老部下：“你们跟我最短的，也有十年了，我老五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很清楚。”
那些老部下都胆战心惊，彼此互相看看，远没有之前坚定了。老七意识到了危险。
看到现场人的反应，老五露出了笑容。
刘闯此时不敢有一丝大意，握着手枪的手用力攥了攥。
此时，货轮附近的海面上冒出几个蛙人。领头的蛙人正是薛建宝，他用手势指挥蛙人贴近船壁，示意用吸盘攀爬，突击队员们开始无声攀爬船壁。
此时，货轮甲板上的老五正在痛骂老七的背叛与无情，老七却在狡辩，胡嫣忍不住了，冷笑道：“到现在你还要狡辩？我那里可有你做这些无耻勾当的证据！”
“臭女人，我就不该留你！”老七突然一个手势，躲在暗处的枪手迅速闪身出来，持枪瞄准老五。
刘闯一把推倒老五，手枪已经在手，倒地的同时开枪打向老七，老七闪身躲开，双方开始激烈交火。
甲板的一侧，薛建宝一手扒住甲板，用力一撑，上了船，持枪警戒，李文希等人也陆续上来。突击队员开始搜索前进，他们已看到前面正在交火，薛建宝几个手势，突击队员迅速散开行动。
秃头老黑慌慌张张地冲进驾驶室，对船长喊：“快！往公海上开！”船长急忙启动发动机。
“中国武警！”
秃头老黑转身，孙涛、陶然已出现在他面前。秃头老黑急忙出枪，孙涛、陶然果断开枪将其击毙。在场的船长、大副等急忙躲到一边高举双手。孙涛、陶然命令他们关闭货船发动机，双手抱头面壁蹲在墙角处。
老七躲在甲板上一个集装箱后面，偷偷持枪瞄准老五后背。胡嫣看见了他，高喊“五哥”，闪身挡住了老五。“乓乓”两声枪响，老五回头一看，两枪全被胡嫣挡了下来，胡嫣一下扑倒在他怀里。老五抱住胡嫣：“冬宝！”他看到老七的身影一顿射击，老七急忙躲闪到集装箱后不敢出来。
半躺在老五怀里的胡嫣艰难地对他说：“五哥，我不能……不能陪你了……”
老五紧紧抱住胡嫣：“冬宝！”
“五哥，快走……”胡嫣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我要他的命！给我要他的命！”老五抱着胡嫣，朝天怒吼。
“现在先保住你的命！”刘闯突然闪身出来，击退攻过来的老七手下，抓住老五猛地推到集装箱一侧，同时开枪射击老七躲藏的位置。老七急忙往一边跑去。
交战还在继续。突然，猎豹突击队有如神兵天降，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战术灯直直地打在在场的每一名匪徒身上。
“中国武警！停止抵抗！”
匪徒们犹如惊弓之鸟，愣了几秒钟后迅速还击，突击队员们纷纷射击。朱明峰和韦岸已经占据了货轮最高处，将一个个乱窜的匪徒精准击毙。
老五一看武警来了，急忙冲向栏杆，企图跳船逃跑，但他万万没想到，身边的刘闯一下用脚绊倒了他。
“你干什么？”老五埋怨道。
刘闯用手枪紧紧顶住他的脑袋。
“你他妈的居然是卧底？我居然相信了你？”老五这才反应过来，怒吼道。
“放下武器。”刘闯一脚踢掉老五手上的枪。
看到刘闯已经将老五拿下，突击队员们开始果断清场。四面八方的海警船打开探照灯，整个货轮被照得恍如白日。武警直升机悬停在货轮上方，几个溜到救生艇上的匪徒拼命想逃，被直升机紧紧锁定，重机枪绕着救生艇打出几十发子弹，匪徒眼看逃跑无望，纷纷举手就擒。
溜到货轮中段的老七藏进了一个集装箱里，只是刚藏好就被李文希一把揪了出来。
船头集装箱旁，沈长城检查了胡嫣的脖颈脉搏，朝刘闯摇了摇头，刘闯身旁的老五撕心裂肺地喊道：“冬宝！”
装着胡嫣的尸袋被拉上了，老五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刘闯同情地看着他，慢慢摘下丝巾，这时候才露出脸来。
老五被带走了。
刘闯转身看着被月光轻抚的大海。
“干得不错！”杨斯亮朝他走来。
“那批过的转业报告还算数吗？”刘闯嬉笑着问。
“滚蛋！”
一旁的突击队员们也哈哈大笑起来，大家抱在一起，欢迎队长归队。
4
太阳刚刚全部露出海面，金色的阳光洒在海警船只上，海警船艏的国旗飒飒招展。
已经穿好警服的刘闯对着镜子正了正帽子上的警徽，而后移步来到了甲板上。
张斌正在甲板上看日出，看到刘闯出来了，不由得赞叹：“哟，小伙子立马就精神了！这一趟下来辛苦了，干得漂亮，祝贺你！”
“参谋长下了死命令，我不能给我们的参谋长丢脸啊！”刘闯笑着说。
张斌握着刘闯的手：“我可是一直都很欣赏你的，那什么，考虑一下，公安队伍随时都欢迎你！”
刘闯笑笑，望着走来的杨斯亮：“参谋长，您看呢？”
“行了，老五都没有挖走我的人，你就别动心思了！”杨斯亮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突击队员们看到刘闯出来了，全都围了上来。有说想他的，有埋怨他把兄弟们瞒得好苦的，有关心他有没有受伤的，出生入死的战友情在这一刻温暖而又亲切。
刘闯从人群中看到薛建宝独自站在甲板一侧想着心事，便朝他走了过来：“怎么？我回来了你还不高兴啊？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哪儿能呢！海上风大，潮气重，可能关节炎又发作了。”
刘闯狐疑地看着薛建宝，这时杨斯亮拿着电台对刘闯道：“刘闯，总队司令员要跟你说话！”
刘闯拍了拍薛建宝的肩膀，转身跑了过去。薛建宝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着大海，心事重重。
刘闯去医院看了罗霄，赵前卫也在病房里，如今一切“真相大白”，赵前卫只能感叹他们演技好。谈到罗霄退伍的事情时，赵前卫旁敲侧击地问刘闯，罗霄有没有机会进突击队，刘闯说罗霄知道规矩，要看他自己了。罗霄一听眼就亮了。
刘闯出来后，遇到了戴淼，戴淼也直夸他戏演得好，又问他是不是应该跟她说些什么，刘闯借口部队有事情赶紧走了，让戴淼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