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么!你是我老大?
“什么人!”
“吁——”
巡察使一甩袖袍,手持弯刀离开马背,可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就被包围了起来。
城防军首领刚带着人手从城墙处巡逻归来,一口凉水还没来得及喝,就听到了下属汇报,说是有人强闯西门,并于闹市策马行凶,撞翻了不少摊位和路人,整的这位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睛的首领心里莫名的烦躁。
“幽州巡察使稽查,城防军统领何在!”
身着绣丝官袍,腰挎金光宝刀,即使被围,巡察使也毫不慌张的从怀里拿出了令牌。
令牌为铜制,下系红绫,背刻幽州山川水路,正刻六眼凶虎。
城卫军统领接过一看,发现六眼凶虎纹路中隐约可见“巡察-司镜觉”五个小字。
这是通过特殊手法才能完成的铭刻,为巡察使令牌真伪辨别方法之一。
交还令牌,城卫军统领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下官见过司巡察。”
“你就是这里的城防军统领?”司镜觉皱了皱眉,将指向自己的一根三米大戟拨了开来:“既然知道是我,还不让开,若是耽误了朝廷大事,我看你们拿什么相抵!”
城卫军统领犹豫了一下,而后问道:“不知大人前来县衙所为何事?”
“受朝廷之命,整顿县政,暂代县令一职。”
“这……敢问大人,文书何在?”
在大元帝国的官职体系中,巡察虽然有监察各地官府的职权,却没有代替当地官员施政的权利,即使遇到特殊情况,巡察使想要绕过当地指挥体系插手政务,也必须手持由州牧书写的遣命文书。
“文书随后便到。”司镜觉冷笑一声:“怎么,你怕我骗你不成?”
这么快就抵达县城,司镜觉当然不是从幽州郡过来的。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文书。
“不敢!”
城卫军统领连忙摆手,让下属散开,退到一边。
“属下恭迎大人。”
“哼!”
见路已被让开,司镜觉便不做停留,直接牵着马从正门走进县衙。
另一边,城防军。
有心腹上前,不解的问:“统领,你为何放他进去,万一……万一这位大人也是妖怎么办?”
“你以为就凭咱们城防军这几个三瓜俩枣能挡得住妖怪?”统领摇了摇头,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反正县城已经这样了,就算他司镜觉真的是妖,这里也不会更乱。可他若是真的是受幽州牧大人的命令接管县城,我们抓了他,即使能日后解释清楚,咱们怕也是会没有好日子过了。”
……
县衙之内。
司镜觉站在摇摇欲坠的大堂之前,目光幽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蟾死了。”白马突然开口,吐出的竟是人言。
顺着马蹄指着的方向看去,司镜觉看到了一对黑炭状的东西。
“还能看出别的东西吗?”
白马摇了摇头:“现场毁坏的太厉害,即便是我也无法窥探到太多的细节。”
“那就算了,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破案。”
司镜觉一脚踢开金蟾的残躯,绕过屏风,来到大堂的后方。
这里有一条走廊,通往县衙后院,需要升堂审案时,县令会选择从这里进入大堂。
司镜觉在一块青石砖前停下,拔出弯刀,插入地缝,将青石板掀开。
地砖之下,有一个宛如瓦罐深浅的凹槽。
凹槽之中,正有一团不过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血液悬浮其中。
血液的中央,一枚质地古朴的灵戒正散发着迷人的幽光。
这就是金蟾为那位宁大人准备的心头血。
至于其中的戒指,那是金蟾为宁大人收集的准备献给州牧的礼物。
三个婴孩。
金蟾给孩子服下了特殊的药物,既不会让他们死去,又不会被只收纳活物的戒子拒绝。
“还好,这些‘供奉’没丢。”
司镜觉吐了口气,将弯刀归鞘,抬手就欲抓取戒子。
就在这时,那被鲜血包裹着的戒子宛如被无形之手抓取一般飞离了凹槽。
戒子躲过司镜觉的抓取,飞向高空,飞到了一只白净手掌之中。
“我本来没指望能钓到什么大鱼,没想到今日的收获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严墨坐在墙头,笑眯眯的看向下方的一人一妖。
他昨夜没有带走金蟾收集的这些事物,就是故意在引人上钩。
原本以为,金蟾的遗留最多只能钓到一两只小妖,可是让严墨没想到的是,这才第二天正午,幽州牧的亲信就抵达了这里,甚至身边还跟随了一只刚诞生灵智没多久,修为还极其低下的妖怪。
“你是何人?”
司镜觉眉头一皱,退至白马身后。
“杀金蟾之人。”严墨轻笑。
“哦?”白马哼哧一声,不屑道:“就凭你这个寻道者能杀得了金蟾?”
寻道者?
不对啊,无论是昨夜的青蟾还是金蟾,都能在交手之后肯定我修仙者的身份,而刚才我抓取戒子时使用的是我自己修炼出来的灵力,这妖没道理看不出来啊……严墨一怔,刚才有一瞬间,他还以为白马是故意不点破他的身份。
“不管你是谁,快将戒子交出来!”司镜觉厉声喝道。
严墨摇头,道:“你凭什么让我交出去?”
司镜觉道:“看来你这无知之辈还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
严墨呵呵一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若是怕得罪人就不会杀了金蟾。”
“你可知我主是谁!”司镜觉摇头,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言语像极了私塾中的老夫子,迂腐至极。
“谁啊?”严墨心中暗忖道:“难道我猜错了,这幽州事件的一切源头不是那位幽州牧?”
“说出来吓死你!”
司镜觉前跨一步,一手按刀,一手高举:“我主乃是临州浮萍郡王!”
“什么王?”严墨愣住:“浮萍郡王?”
司镜觉道:“是!”
“哈哈哈……”得到了肯定的严墨放肆大笑起来,笑的忘乎所以,笑的下方一人一妖都看傻了去。
司镜觉心中一动,总觉得有些不妙:“你笑什么?”
“没、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先笑一会。”严墨喘出几口粗气,抹去笑出来的眼泪,刚要开口,却因为看到下方一人一马,“噗嗤”一声再次笑出声来:“你、你说,你是浮萍郡王的人,我、我怎么不知道。”
“?”司镜觉。
严墨指了指自己:“咳咳,你可知我叫什么?”
“你叫什么?”司镜觉心中的不妙感越来越盛,却一直找不到由头。
“我叫严墨。”
严墨?
这名字有什么问题……等等,严?
这是皇姓!
听闻浮萍郡王的名就是个单字,好像是……“墨”字。
“你、你是、你是挥军踏碎草原的浮萍郡王!”
“记忆力不错。”严墨鼓掌,嬉笑道:“这下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开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