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把天扒开看看
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木沐沉默了很多，只是偶尔去东方邺的家里看看他养的猫，不吃饭不叨扰，东方邺知道他来看的不是猫，而是思念的人。
东方邺忙了起来，韩笑刚开始还抱怨抱怨，后来也懒着在说了，欧阳靖似乎变了很多，从前最话多的人连意见都很少发表，只是偶尔泛着手机看苏童的照片，时而电话也接的神神秘秘。
“哥，你怎么来了”韩笑对于欧阳靖的拜访有些惊讶：“东方呢？”
“他不回来了”欧阳靖回答。
“你是来找我的？”韩笑问道。
“嗯，找你说说话”欧阳靖点头，把手上的甜点放在了白色桌子上道：“其实原来实木的看家具更适合这个房子。”
“心情这么低落来找我，是想开了吗？我那些姐妹……”韩笑又提起她身边的各束鲜花。
“身边的人你是看不清还是假装糊涂呢？你出了事到现在有几人给你打过电话来看过你呢？”欧阳靖问道。
韩笑收了笑，无所谓道：“现在人不都这样吗？嫌贫爱富，攀高踩低。”
“不全是吧！至少有人不是”欧阳靖回答。
“你到点想说什么？”韩笑好看的秀眉皱了皱。
“离开东方邺吧！”欧阳靖吐出几个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笑好气又觉得好笑：“从前也没见你反对过什么……”她反思后坐直了身体问道：“是东方来找你当说客的？他反悔了？”
欧阳靖摇头：“都不是，他很想对你负责！”
“那我就放心了”韩笑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东方不会抛下我。”
“可他只是认为应该对你负责而答应娶你，在无其他，以后也没有其他”欧阳靖开口，眼里看着这个表妹，他不知她是假装不知还是真的感觉不到，还是像他们这种人，早被金钱权力蒙蔽了双眼，心也没那么重要了。
“什么意思？”韩笑不明白他绕来绕去说的什么话。
“他有感情应激证，很严重，根本不会爱谁，自然不会爱你”欧阳靖说出实情。
“不，你撒谎，这又是你们的什么把戏？”韩笑拒绝这个理由，这定是他们又相出了什么，想把她赶走。
“你看，我们这种人多可笑，实话不信，假话爱听，我说的你自己心里明白是真是假，你能感觉到他爱你吗？”欧阳靖看着她：“你又爱他吗？”
“当然，没人比我更爱他”韩笑立马反驳，对于爱他这件事，她始终相信自己是真心实意的，不容任何人执意。
“你是真的爱东方邺，还是他这个姓氏和手上的东西呢？又或许他不过是凑巧是符合你所有幻想的伴侣呢？”欧阳靖反问。
“当然是……”韩笑很想说爱他这个人，可真想这么说出口时，不知为何心里的底气又不足。
“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他是好朋友，好伙伴，也许也会是一个好老公，将来做一个好父亲，可如果这和爱无关，笑笑，你还愿意吗？没有算计，没有计谋，没有背叛，就那么无悔陪他一生，你又等做到吗？”欧阳靖看的她无所遁形，突然心头一慌，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已经有了答案，我问这些你脑海里真的想的是东方邺吗？或者你真的爱他，只是这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又或者其实你很爱自己”欧阳靖轻起身，外面的夜有了灯好像显得没那么孤寂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走了”欧阳靖身影消失在黑暗里，要不是桌子上的点心，她甚至会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那个给她出谋划策的欧阳靖什么时候变成和她谈大道理的哲学家了：“东方邺的太太不当才是傻子”一口甜喏的点心入口，自己愣了一下，你是因为爱他还是他的身份，韩笑用力摇摇头，说服自己：“我自然是爱他，很爱，什么感情障碍，都是骗我的。”
“辛苦了，宝贝”王德顺搂着她的肩膀叫的亲腻。
叶尘没回答，只是下意识有些抗拒。
“呵，见了人家几年就嫌弃我了”王德顺顺着他的头发，突然一把拉住：“就你这残破身体敢给人家看吗？”
叶尘忍着疼，她很想把这个关着她的房顶扒开，问问苍天，上一世她究竟欠了这些人什么？这一生是不是会还完。
“王总，叶小姐这次很用心，您就饶了她吧！一个病秧子，有什么乐趣，有我陪你还不够吗？”苏童笑的勾魂，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滚出去，我喜欢训不服的小兽”王德顺拽着叶尘进了屋。
苏童紧握着拳，死死盯着那道门，王德顺变态的声音传出：“你倒是叫啊，喊疼我没准就放过你了。”
不知道是茶杯破碎的声音，还是皮鞭的鞭策之声，苏童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不得不离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闯进去杀了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苏姐回来了？”年轻的王宸手不安分的揉上她的肩头，他是王德顺的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
“是啊！想我吗？”苏童仰着头问，笑意浓密，红唇微扬。
“自然”王宸闻着她的头发回答。
“唉”苏童一声轻叹。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烦心”王宸贪婪的摸着她的脸颊，这张脸让他眷恋。
“你父亲让我晚些陪他”苏童垂着头，红了眼，微微耸动肩头：“可我心里只有你，我……不想……”
“父亲……”王宸松开抚摸苏童的手，眉间有些纠结。
“就知道，你说的真心，都是骗我的”苏童自责，眼泪一颗一颗如珍珠低落：“你就是怕他，怕他，不惜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他，你就是个只会缩头的乌龟，大王八。”
苏童怒意相向，王宸紧着双拳，眼里有些怒意：“你看，你看看”苏童扯着自己的衣衫，几条鞭痕刺激了他。
“我信你，帮你，可你呢？还想让我在这地狱多久，你个骗子”苏童歇斯底里的咆哮，发泄自己的不满，还有刚刚的恨意。
“乖，乖，快了，快了”王宸搂过她的肩头，把她拥在怀中：“我已经操作了，信我，信我。”
“你爱我吗？”韩笑在他怀中轻声问。
“爱，最爱你，我一定会把他拉下台，到时候这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王宸眼里闪过算计，顺着苏童的背。
“把他架空，不如把把柄握在手中？打蛇打七寸，掐住短处，才会安稳”苏童借此出言，小心观察着王宸的表情，见他面色有所动容又接着道：“你这么辛苦，本事又在他之上，要真耗下去，怕你的儿子要认他做爹了”。
“什么？儿子？”王宸有诧异的看着她，扫过她平坦的肚子。
“唉，儿子有什么用，你敢告诉你爹是你的种吗？”苏童从他怀里起身，摸索着自己的肚子道：“儿子，你爹也是个不成器的，不但把老婆送人了，这次还得把你也送人。”
梨花带雨，单薄无依，苏童眉眼流转，失望又痛心，这无疑不刺激着王宸的心，苏童心里冷笑：胆小又怯懦，哪里像个男人，眼中的恨被她低垂的睫毛挡住，深埋。
“童童放心，我定不会让你们娘两在受罪”王宸下了下狠心：“明天放假，我在家中，你去财务一趟。”
目的达到，苏童重新移位在他怀中道：“那叶尘对她更是恨之入骨，不如我们利用利用呢？”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放手去做，后面有我”王宸回答，把手轻敷在她肚子上：“儿子，我是爸爸。”
苏童呼出一口浊气：尘尘，你可要坚持住啊。
夜半，苏童偷偷溜进叶尘房间，血腥之气让她心停跳了一拍：“尘尘”。
昏暗的房间里她不敢开灯，只能拉开窗帘借着月光模糊寻找屋内的人，墙角处一个暗影引起她的注意：“尘尘，尘尘”，她焦急把床上的床单盖在她身上，扶起她眼泪忍不住无声落下。
“尘尘，你别吓我？”苏童轻轻晃动怀里的人。
“嗯”痛苦的呻吟之声算是回应，叶尘睁开自己已经看不清模样的双眼，感受熟悉的气息，从自己嘴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芯片：“收好，我的自由。”
“嗯，嗯”苏童擦着眼泪，重把芯片放进自己的嘴中，轻放下地上的人，把一个小小的录像机放在了花瓶处，屋外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童利落爬进床下。
叶尘用尽自己的力气爬上了床，看了眼摄影机的方向闭上了眼。
刺眼的灯光被打开，王德顺拽动她身上的床单道：“裹着这东西干什么，你光溜溜的样子我才最爱！”
叶尘死死抓着一角，用牙拽着，这挣扎的模样，激怒了王德顺：“看来你还有气力啊？那就在陪陪我！我们来点刺激的。”
不入耳的辱骂之声，皮鞭抽打之声：“你这个贱妇，要不是我，你那能活着，活的这么好，好好的太太不做，非日日惦记别的男人，人家不要你了，把你卖了，乖乖坐我的畜牲多好。”
“滚开，滚开”叶尘用尽力气挣扎，大颗大颗眼泪往下落：“你这个魔鬼，我做鬼也会拉你下地狱的。”